第124章 超脫存在
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在這個大陸，明明真名級轉世輪回的說法很流行，其中關於靈魂的概念卻深受質疑。
靈魂是有別於物質的存在，沒有質量，沒有能量，從何而來，或是到哪裏去，都沒有定論。
每次轉世，又是否是唯一的那個靈魂，靈魂是否永恒不變，而沒有輪回的靈魂會有怎樣的下場，甚至連勉強的猜想都沒有人能夠提出來。
由此，經過眾多學者的研究，現狀是：上古傳說中的神魂不滅，漸漸地變成前人的妄想，沒有被現代接受，雖然他們十分尊敬以往的賢者，但並不保證信任著他們。
即使是橘右京，攀登到聖域級的境界，能夠感悟天地變數，也沒有感到一絲所謂“靈魂”的存在，非要說的話，就算釋放細雪的時候，他的意識可以融入到身邊的環境中，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意味。
“馬原，他.……他死了？”
麵對徐福口中的話，橘右京臉色變得十分慘白，雖說心中早有預料和擔心，卻是極為不願意發生的，至少不能在他之前就遭到意外的。
橘右京喃喃自語道：
“我就知道，這麽小的孩子，橫看豎看也不像是大能者。李白隻是含沙射影地描述一番，我就輕易的依了他的說法。現在細想，不過是救人心切，亂了心智，沒有一點的考量。”
仿佛墮入悔恨的無底深淵之中，橘右京的身軀微微顫抖，本欲站起身來，卻是無論無何也站不起。
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橘右京終於發現有一絲不對勁，那就是徐福的氣息十分弱小，與剛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橘右京的感覺沒有錯，徐福也沒有刻意偽裝的心思，剛才與馬原的惡劣戰況，雖說是以自己的勝利圓滿收場，但是也耗去了不少血族之力，如今從混沌中返回現實，肉體剛剛塑造出基本的形態，諸多方麵還不算完美，便給了對方氣息微弱的感覺。
事實上，他的戰鬥力也是來了個滑鐵盧大滑坡，下降得厲害。在君房殿特殊的空間內，即使伏魔大陣的結構損壞得嚴重，外界的元氣隱隱漏了進來，他的恢複速度依舊十分緩慢，而這就給了橘右京希望。
意識到這點，橘右京緩緩站起來。
徐福有些驚訝，能夠以這副殘破的身軀重新站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如果是回光返照，也許能夠解釋一番。
對於那些弱小的生物，徐福總有一絲“放過的心態”，他勸說道：
“你的氣血已經虧空到極限，倘若沒有得到救助，必然會傷上加傷，危及性命隻是片刻之間。你剛才也試過了，縱然我現在實力被鎮壓，也不是您能對陣的。”
橘右京又何嚐不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剛才自己的那招細雪被對方輕易化去，給自己造成的心理陰影到現在還揮之不去。
“隻是，我咽不下這口氣，到了這種地步，也早已是絕境。本來打算以性命相博，也要助馬原一臂之力，大長老也答應了去救桐圭的母親，我死而無憾。結果卻是，馬原先一步犧牲了，而我現在的舉動也不是要步他的後塵，而是為了抓住他留下來的渺茫希望。”
說完，已經完全站起來，挺直了背身。嗬的一聲，橘右京迅速拔出愛刀自作無銘，聖域級的威勢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
這一劍，已經沒有多少元氣可以依附在劍身上，換作平常定然遜色不少。而今，似乎有著另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催動這把劍，使之發揮出強悍的力量，連橘右京本人也不清楚它的源泉。
稍加推測，橘右京便是想到，傳說魔器，可以憑借著長年累月在魔器內部積下來的元氣精華，讓使用者功力倍增。而這些元氣精華，隻是單純的釋放便是殺傷力異常。
徐福也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用右手接住橘右京砍過來的劍式，體會自作無銘這把在扶桑赫赫有名的魔劍的玄妙。
魔劍從徐福手上離開，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也沒有愈合的趨勢。剛才的交手，橘右京便是反應過來，不論是力量和反應速度，對方的質量都大不如從前。
試探之後，橘右京開始啟用更加淩厲的殺招，肉體上的痛苦都被這份急迫的快感所覆蓋。
而親手摸到橘右京的魔劍後，徐福則是點了點頭，明白了些什麽。
橘右京的劍，沒有一絲偏移地直刺過去，不需要多餘的技巧，隻需要準確的時機，就能發揮異常的效力。這一劍，就是居合劍意的詭異之處，沒有環環相扣，卻比之更加緊湊，讓對手喘不過氣來。
徐福自然不是簡單的對手，但是，他或許對時空之術深有造詣，在劍道上實是遠遠不如平常之輩。
又是一劍，砍在了徐福的小腹左側，同樣地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這一回合，徐福本來打算躲避的。剛剛已經用手，清楚了這把魔器的底細，便沒有冒險試身的必要。
“嗬嗬，好劍法。”
徐福讚了一句，雖說是自己能力衰竭，能夠傷到自己也是超出了他的預料。緊接著下一句，又是惋惜般地說道：
“你這把劍，是上古魔劍淵邪的碎片所成，擁有無上邪力。長久使用，侵蝕人的氣血不說，連魂靈也會被吞噬得一幹二淨。”
徐福的話沒有給橘右京更大動搖，他依舊揮劍而上，與對方交手了數個回合，氣勢達到了巔峰。
“你的氣血早已被這把魔劍吸的幹淨，將要危及到魂靈。”
徐福在橘右京的攻勢下處於下風，說話卻也不緊不慢，隻要沒有致命的傷害，脫離戰鬥後自己都能很快回複。
“此身將死，沒有魂靈有如何？”
橘右京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繼續朝對方猛擊過去。橘右京相信，隻要傷勢增加，超過對方的承受限度，就能置他於死地。
徐福輕蔑一笑，退出三丈外，口中所說的話很是清晰：
“如果你靈魂被吞噬幹淨，就沒法進入真名級的輪回，真正迎來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