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與你同行,我願意
一安驚喜的拿起來看著著把扇子上的紋路,用手撫摸著扇柄,漸漸摸到那鐫刻的紋路確實是一朵海棠花時,確認了,“這就是外祖母那把玉骨折扇,我離開凡世的時候還一直拿著。”
他怎麽會在亭甫手裏?當時是他帶著我一起離開,去往那黑水星河打算轉世投胎,當時一定是沒有時間拿到這個玉骨折扇的。況且後跟我在星河邊際的荒漠上找到那屋頂高聳如避雷針一般的白色廟宇後,直接來的玉樽仙境。
算來,這離我的忌日也得月餘。而那一世我又沒什麽親人朋友留下,那一屋子的物件應該早已被人哄搶來去。
是亭甫後來特意去取的?應該不止那麽簡單,否則應該也會是同那紫檀香路一起取來。
一安坐在床沿上,看著這又一次失而複得的玉骨折扇,心中百感交集。
她明白,無論這玉骨折扇幾經周折,亭甫還是將它找尋了回來。就像上一世年少時偶遇的那位少年,他們的相遇似夢非夢,離奇卻又真是貼切。
一安想著那僅有一麵之緣的少年,想著“說來,他也許是我和廖公子的紅線仙呢。”一安摸著那玉骨折扇,剛洗去淚痕的雙眼又漸漸朦朧了起來。
“廖公子,或許真如亭甫所說,在你那個紅塵你應該已經結婚生子,獨留我繼續在塵世漂泊三十載。如今卻無法轉世投胎,成了隻能寄生於一隻玉樽內的孤魂野鬼了。”
一安在床邊訴說著相思之苦,卻沒留意庭院內亭甫本欲敲門的手停滯在空中。
亭甫回去更衣時便發現玉骨折扇不見了,擔心遺落在哪裏。如若時一安的屋內還好,畢竟本就打算找個機會給她,但若是遺落在鎮子上的裁縫鋪裏,那就不好找回了。
卻沒想到這玉骨折扇竟讓一安如此傷感,亭甫瞬間後悔了剛剛的想法,甚至覺得這玉骨折扇本就不應該替她找回來。
“廖公子,你說,這一切是不是你的錯?是你離開我太早了,我竟如此害怕孤單。”
“罷了罷了,我也不與你計較了。”
“我現在有師尊了,他說會陪著我,我能感覺到他需要我,而我亦不願因留戀過去而傷了他。”
第十六章離不開
“我雖沒什麽資質,但是在這個險象橫生的大千世界,我李瓊安是否也能闖出一番新的天地呢?”
“你說呢,師尊。”
亭甫感受到一安因為玉骨折扇的事情如此傷感,本欲轉身離開。而他還沒抬腳下階梯,就又聽見後麵這段話,便止住了步子。
當下竟然讓徒弟發現自己在聽牆角,亭甫有些不知所措的頓足在門前,似乎在組織語言解釋並不是有意來聽牆角的。
“啊,額,對,為師相信你一定也能闖出一番新天地,將玉簟樓發揚光大,啊,不。”亭甫結結巴巴的組織著語言。
“師尊?你說什麽我沒有聽清。”一安打開門,從裏麵出來,歪著頭看著亭甫。
亭甫被一安直勾勾的盯著,後背有些發毛,情急之下口不擇言,“我是來拿剛剛我在你房裏丟的東西,並不是故意要來聽你和,額,聽你說話的。”
一安將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手裏的玉骨折扇在亭甫麵前晃了晃,“是這個嗎?小亭亭?”
“對”亭甫欲將玉骨折扇拿走,趕緊逃離一安戲謔的表情控製範圍內。
“嗯?不對啊,我怎麽記得這是我忌日那晚,拿出來給你看的東西呢。說吧,如果小神官因為私心偷走了轉世者的物件,該當何罪啊?”
“不,不是這樣的,我是後來聽玉簟樓的兄弟門說在某個鎮子的拍賣會上見過這把扇子。前兩個月經過那個鎮子時親自到當鋪贖回來的。”
亭甫單純的解釋這來龍去脈,卻不曾想正好落入一安的圈套。
“那也就是你前兩天處理完玉簟樓事務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帶回來了?”一安將玉骨折扇打開,合上,在氣勢上給亭甫施壓。
“……”亭甫被一安看穿了心事,並不怎麽會撒謊的他選擇沉默是金。
“所以,一直把玉骨折扇帶在身上就是不給我?覬覦自己徒弟私人物品的師尊,該當何罪?”
“我……”亭甫自知理虧,臉一陣陣紅著卻不知該如何申辯。
“一安心裏明白,自然不能時覬覦,那就是小亭亭特意給來送給我的?亭甫想讓我了卻凡塵牽掛,特意尋此物來,讓徒兒心裏有個念想。是嗎?”
一安見亭甫憋的臉都紅了,於是趁此時將心中的猜想說了出來。
亭甫命玉簟樓尋找這把扇子時並沒有想那麽多,隻是想到她臨走時看著那折扇的眼神,讓他心裏惦記,想要把這把扇子找回來。
但亭甫自然不能將這層原因說出來,於是順著一安給的台階下。
“咳,你知道我的用心良苦就好。”
一安聞言,心中有些莫名的情愫漸漸化開,低著頭緊緊握了握那把折扇。
亭甫看見一安臉上似乎是又哭過一場而微紅的鼻尖,心裏有些不快,“快回去洗個臉,收拾好後,在海棠樹林裏見我。”
一安摸摸臉蛋,心道不是剛剛才洗過嗎?難道我現在的樣子很醜?說著回屋裏趴在鏡子麵前仔細瞧著。
半晌後,海棠樹林內,亭甫已經等候多時。
一安重新梳洗打扮,換掉以往修煉時還穿的錦衣羅裙,床上幹練的赭紅色便行衣,如上次吃酒那般梳著高高的馬尾,出現在海棠樹林內。
“師尊,我來了”
亭甫看著一安由遠及近地走來,身後因她輕快的步伐而晃動的發梢也顯得愉悅了起來。
“好,那麽現在日間我替你講解玉簟樓所需管理事務,夜間就勤加修煉,重塑真身。一安,這樣安排,你有沒有其他想法。”
“沒有”一安堅決的回答。
亭甫看著一安堅定的表情,心有竟然生出一種自責。
一個本與這個世界無關的女孩子要讓她承擔起一個組織首領的作用,似乎對她也真的苛刻了,想到此亭甫的語氣溫和下來。
“一安,無論是玉簟樓,還是你以後要麵對的任何勢力,都不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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