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啥?”廖家良問道。
“賭能不能找的到你用來擦身子的那條浴巾咯。”羅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然要賭什麽?不是我說你, 你這人就不能和普通人一樣受傷了去看醫生嗎?還非回去用浴巾擦來擦去的,竟然沒感染還真是可惜了。事到如今,為了排除你的嫌疑, 還要我們過來擦屁股。”
“我……!”廖家良想要反駁,卻生生的哽住了,好半晌之後才氣哄哄的再次開了口:“我要是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就算流血而死我也不去動萬鵬房間裏的任何東西!誰他媽能想到啊?他殺人, 用我擦了血的浴巾?這合理嗎?”
眼前的情況屬實是小概率事件了, 事先誰都預料不到。
葉竹看著兩個人大有吵起來沒完沒了的趨勢,便及時開口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爭吵:“好了,現在咱們的重點不在於石盼波為什麽生前會和萬鵬有關聯,重要的是證據!羅奇, 你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因為我的身份是個服務員, 所以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很正常。”少年蹲在那裏,雙手環胸,開啟了裝逼模式:“因為這艘皇家至尊號遊輪從一開始打著的就是高端的旗號,所以呢船上的一切服務都是與價錢想匹配的, 他們在初期宣傳的時候聲稱船上所有的客房衛生用品都是一次性的。雖然這話聽起來像是噱頭, 但是根據我這兩天的了解, 似乎還真有幾分可信度。”
“客艙內每天換下來的床單、被罩、浴巾之類的物品, 都被收集起來統一存放在負二層了, 說是等航線結束的時候, 運到岸上進行統一的銷毀處理。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他們還沒有進行任何的盥洗處理,有沒有可能當初是客房服務收走了那條浴巾, 然後就扔在了負二層?”葉竹眼底一亮。
“是有這個可能, 而且說實話, 我總覺得那些玩意兒上岸之後可不是銷毀, 還是會進行重複使用的。在船上嘛……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給這些有錢的大爺看的罷了。”羅奇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廖家良聽著渾身難受,甚至覺得渾身發癢,不自覺的靠在牆上蹭了兩下後背:“你可別說了,人與人之間要有點信任。”
聞言,羅奇抬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盯著他瞧了一會兒,末了從鼻子裏擠出了一聲嗤笑:“我信不信不重要,你信就夠了。”
眼瞧著這兩個又要掐起來了,彭一山急忙出聲,成功的製止了一起暴力衝突:“問題來了,怎麽去啊?監控羅奇可以暫時黑掉一會兒,那邊肯定會有值班的人。我記得負二層不止是存放這種東西的地方,還有一個僅為客人提供清洗高級服裝和鞋的洗衣房,想要避開別人的眼睛,可有點難度。”
這邊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沉思了幾秒,接著十分默契的朝著一個方向轉過了頭。
羅奇正低頭擺弄著自己的電腦,忽然覺得頭頂涼颼颼的,猛一抬頭就看到了無雙在黑暗中泛著綠光的眼睛。他瞬間一個激靈,絕望又崩潰的低聲吼道:“我才不去!!!那裏麵誰知道有沒有消毒??空氣裏保不齊飄著的都是病菌,我一個青春花樣美少男,染上xing病算誰的?”
充滿了人類體||ye的一個房間,真是想想就覺得反胃。
過了幾秒,言宇伸出手,越過中間隔著的葉竹,重重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已經從那隻大手上感受到了什麽,簡直是欲哭無淚,要不是這會兒有個外人在對麵虎視眈眈,他都恨不得抬起手狠狠地抽自己兩個嘴巴。就是管不住這張嘴,該!
…………
在甲板下方,遊輪一共有著負的三層。負一層除卻員工宿舍外,擁有一個全船最大的公共健身房,不過這邊顯然是為了給客艙內普通房型客人提供的服務。因為稍微高級一點的房型內會有自己獨立的健身室,也可以在房中預約一對一的健身教練和瑜伽老師,不需要跑下來和別人一起上大課。當然了倒也不排除有錢人喜歡熱鬧,眼巴巴的偏要跑下來。
至於負二層區域劃分就比較複雜一些,除卻存放從房間內替換下來的日常用品的倉房,還有員工休息區、各種辦公室和一間專門為顧客服務的洗衣房等。負三層則是停著一些顧客的車,以方便這些富豪每到一個港口出去瀟灑。
淩晨四點十六分,這個時間一向沒什麽人的負二層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走廊裏透著一股冰冷的白鋼色,難免讓人從心底升出一種詭異的感覺。不過這陣腳步聲並沒有打擾到洗衣房附近的值班人員,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前,嘴裏還叼著煙頭,一邊吞雲吐霧的一邊罵罵咧咧的低頭玩著手機上的遊戲。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還是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值班員先發現了不對勁,他從手機屏幕上抬起了頭,看向前方走廊轉角的位置。等到瞥到了一抹白之後,他用極快的速度收起了手機,並且幹咳了兩聲示意桌子那麵的人注意。
另一個值班員年齡看著要大些,估摸著能有個三十五六歲的模樣,下巴上還留了一丁點的小胡子,修整的相當整齊。在接受到同事的信號之後,他也若無其事的收起了電話,接著才狀似無意的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原來是一個船員,他眼底露出一抹疑惑,在這個時間,船員怎麽會跑到負二層來?
要麽說這遊輪上的工作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是他們這種整天整天的都看不到太陽,隻能守在負樓層的就是食物鏈的最底層,是個人就能欺負、就能數落。所以兩個值班員看起來有些緊張,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後,十分有默契的坐在椅子上縮了縮脖子,以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他們過往的經驗,這船員是最不好惹的,一個個人高馬大的,還都不怎麽講理。
最近兩天還聽說了,他們上個班的那個哥們兒,不知道怎麽惹到了一個船員,直接被砸了兩拳,別提多憋屈了。關鍵是打也打不過,一直在船上飄著,還沒人給做主,最後主管安撫了兩句,就這麽忍了。
隨著船員的走進,他們發現了一絲絲的不對勁,對方的腳步虛浮,走兩步就要靠在牆壁上停一會兒,好像是喝多了。察覺到這一點,二人愈發的安靜如雞,連喘氣聲都下意識的放輕了不少。
一步、兩步……
終於,那名船員走到了桌子近前,身上那股子濃厚的酒味隔著老遠都能聞得到。年輕的值班員快速的瞄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不敢再看,這船員不僅塊頭大,長得還凶,腦袋光溜溜的,不像什麽好人。那拳頭,有碗口大,沒準上次那哥們兒就是他揍的。
咣當。
一個酒瓶子忽然用力的砸在了二人中間的那個白鋼桌麵上,弄出來的動靜在走廊裏回蕩了許久。突如其來的這麽一下,難免讓值班員一個冷顫,到底還是年輕的機靈一點,很快站起來衝著身前高大的身影擠出一抹笑:“那個……您……有事兒嗎?”
說完之後,難免又在心底覺得憋屈,同樣都是打工人,憑什麽自己就低人一等了?可這就是現實,遊輪上是沒有多少人,但飄在海上的大半個月的時間裏,就跟一個完全封閉的小社會一樣。有可能還不如社會呢,這裏簡直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
蔣冰把酒瓶拍在那裏之後,用雙手撐住了桌麵,看了看左麵又看了看右麵,接著抬起左手伸出食指,對著二人指指點點。
就在兩個值班員心裏暗叫大事不妙,甚至於連怎麽跑都想好了的時候,未曾想那個船員忽然吐出了一句:“一起喝點不?”
“……”
兩個人強忍著的淡定的神情險些沒崩住,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過於緊張出現幻聽了。最終還是年輕的值班員嘴巴動了動,看著桌子上那瓶外包裝精致的昂貴洋酒,猶豫的開了口:“這……不好吧,遊輪上有規定,工作期間禁止飲酒。”
他這話一出口,旁邊的小胡子值班員就伸出手捅了他一下,生怕桌子前站著的人翻臉。
雖說船上的員工準則明文規定不許喝酒,但是實際上遵守的又有幾個,不說甲板上那些服務員會因為工作需要被迫飲酒,就連他們這種也會趁著休息的時候喝上兩口,這又不是什麽新鮮事兒。
小胡子討好的笑了笑,倒是找了另一個比較好的借口,悄悄地指了指監控探頭所在的方向:“讓人逮到的話,我們可就慘咯!”
蔣冰不屑的笑了笑:“他們算個屁啊,你們陪我喝,有問題老子給你解決。”
似乎是覺得他的態度還行,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麽可怕,兩個值班員稍微放鬆了一些。小胡子就開始賣慘,一來二去的三人竟然還聊了起來,聊著聊著頗為投緣,於是乎那兩個人就壯著膽子,拿著那瓶洋酒帶著蔣冰近了洗衣房,拿出了抽屜裏珍藏著的花生米,一片歡聲笑語。
遠在遊輪控製區監控室內的其中兩個監視器屏幕上,早在蔣冰出現的那一刻,畫麵就微不可查的閃了一下,接下來都是風平浪靜,看起來無事發生。
等到值班員進去之後,有兩道人影迅速的從門前經過。
蔣冰正對著門口的方向,注意到之後,那雙不染絲毫酒意的眼微微眯起。隨即挑眉,往嘴裏扔了兩顆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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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水顏’、‘晚妹向前衝’、‘水瓶子’、‘懶癌患者怡’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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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接種hpv啦,第二針比第一針要痛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