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葉竹奮力的搖了兩下頭, 也是對方有意讓他說話,所以成功的甩開了捂著臉部的大手。她劇烈的喘息著,看著眼前的那張照片露出了恐慌的表情:“我丟了手鐲, 真的……”
“還撒謊?信不信我掐死你?”男服務員氣極反笑,那口白牙在暗處愈發顯得整個人十分的可怖,說話間大手也已經攀上了那纖細的脖頸。
“我說,我說!”她像是被嚇傻了, 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抽抽噎噎的功夫斷斷續續的說道:“我隻是想要來確定一些事,照片中的那個人是我閨蜜,我這兩天聯係不上她,擔心她出了什麽事兒……”
伴隨著含糊不清的話, 男服務員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現下兩個人身處的儲藏間幾乎是一個密閉的環境,隻有他手中用力捏著的那個電話屏幕閃爍著微弱的光。借著那不起眼的光,可以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照片,照片裏是兩個女孩兒, 其中一人是濃妝豔抹的葉竹, 而另一個自然就是行李箱中的那個受害者了。
照片看起來十分的逼真, 這當然是羅奇的拿手好戲, 雖然因為屍體當時蜷縮在行李箱中的姿態, 彭一山並未能夠拍到受害者的正臉, 但是P一張照片而已又用的到正臉嗎?現在好多美女拍照不就喜歡側臉,整體形態並不重要, 似是而非的才更真實。
照片中二人姐倆好似的麵對麵撅起嘴, 時下流行的閨蜜照而已, 而這名男服務員光靠著一張側顏的照片就能在短時間內分辨出受害者的麵容進而突然發難, 說這裏麵沒有勾當,葉竹都不信。
她趁著身上壓製自己的人不注意,轉了轉眼睛,感受著脖子上不斷加大的力度,忽然哭的聲音更大了一些:“我原本隻想著過來看看,卻沒有想到……你把她怎麽樣了?你該不會……”
“殺了她吧?”最後這四個字她語氣極輕,顯然是不敢相信的,但是眼前的景象、自身的遭遇卻又讓她不得不相信。
就在她話音落下那一刹那,身前的人仿若忽然回了神,那張算是帥氣的臉更是完全扭曲變了形:“美女,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哦?”說著,忽然加大了手上的力氣,直接掐的牆上的人毫無反抗能力的撲棱著四肢,兩隻小手無力的打擊著他的手腕處,偶爾還會不輕不重的用尖利的指甲撓上幾道。
然而這些微薄的掙紮和反抗,愈發刺激了男人心中隱藏的戾氣,那雙劍眉幾乎豎起,棕色的眼睛瞪的老大。二人互相博弈的過程中,手機‘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你為什麽殺她……”葉竹即便覺得呼吸不暢,肺部生疼,也要竭盡全力的問出了關鍵的話。
“她啊?和你的死因一樣,多管閑事啊。”男服務員似是而非的回應了一句之後,另一隻手也攀上了那細嫩的脖頸,嘴角翹起的弧度逐漸加大,似乎已經能夠想象的到下一秒手下之人無力翻著白眼,最終停止掙紮的模樣。
就算那兩隻纖細過分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又如何,還不是蚍蜉撼樹……
忽然,他嘴角的那絲笑意就這麽僵在了那裏,整個人不可置信的感受著手腕處傳過來的,從未感受過的巨大力量!在他的腦子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的時候,那雙手已經掰開了他的兩隻手腕,順勢糾纏而上,直接薅住了他的衣領,頓時隻覺得一股大力傳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的臉離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咚!
啊!!!艸!!!!
一聲結結實實的悶響伴隨著一陣男人口不擇言的咒罵後,他彎著腰捂著通紅的額頭,眼淚都快被刺激下來了。眼下隻感覺整個腦子昏昏沉沉的,以致於在傾聽外界聲音的時候,都有些模糊不清。
葉竹雖然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是好歹隻是覺得略疼,渾不在意且有些心疼的撿起了被扔在地上有些沾了灰塵的包,用手撣了撣,這才又拾起了落在旁邊那已經黑屏了的電話。
可這邊還沒等她直起身呢,男服務員在勉強恢複了感官後就直接上前用粗壯的手臂勒住了她的脖子,那力道像是要直接弄斷她的脖頸似的。耳邊聽到的是對方那如野牛一般的粗喘:“你到底是誰?”
“我嗎?”葉竹毫不驚慌的先用手腕隔開了對方手臂和自己喉嚨的距離,在身後之人看不到的臉上,微微翹了翹唇角:“我是警察呢,勸你不要繼續執迷不悟哦,不然算襲警了。”
對方在聽到她的身份之後,明顯呼吸一滯,然而緊跟著卻陰惻惻的笑了起來:“臭娘兒們,又想騙我?你怎麽可能是警察?去死吧!!!”說著,他漲紅了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求將此時受控於他的嬌嬌女一擊斃命。就算這女人力氣大了一些又如何,剛剛不過是他掉以輕心了,這蠢女人卻不但不跑,還慢悠悠的撿東西,可別怪他……
心裏這麽想著,眼底也透著了得意,不過下一秒……
他隻來得及看清女人那高高抬起的腿,緊接著尖利的高跟鞋就精準的踢在了他的鼻梁上。
鼻骨遭受了精準打擊的男服務員這回可不單單是想要流淚那麽簡單了,止不住的酸澀疼痛讓他成功的淚流滿麵,自然也沒有太多的力氣去顧著懷中鉗製的人了。葉竹在感受到那隻手臂力度鬆緩了之後,隻需要一個巧勁就卸去了對方的力量,成功脫了身。接著便是一個漂亮的旋身,在男人那驚恐萬分的目光中,細高跟分毫不差的踢在了下頷骨上。
砰!
高大的身軀狼狽的向後仰,直接摔在了不遠處那堆疊的紙殼箱、塑料箱上,一時間進氣兒多出氣兒少了。
葉竹放下了右腿,往下拉了拉裙擺,不悅的看向了此時地上躺著的人,紅唇輕啟罵道:“流氓。”
…………
羅奇微弓著腰,後麵跟著蔣冰,二人按照之前手機上接收到的地址一路找到了這條屬於遊輪上麵員工的內部通道。他們在走到那扇雙開門的鐵門前,羅奇還下意識的念叨著:“夜店的後門?就是這個吧,畢竟這條走廊裏就這一扇看起來像是娛樂場所用的門。”
說完之後,還伸出手推了推,然後遲疑的皺起了眉:“嗯?上了鎖?”
“那還不想法弄開啊?”蔣冰在後麵一個勁的催促著。
“在弄了,在弄了。”少年幾乎整個人趴在了鎖孔前,拿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細鐵絲,捅來捅去的。不出幾秒,他神色一喜:“開了!”
隨後收起鐵絲美滋滋的就要伸出手推開門,可他的手都沒碰到呢,那扇門就無比詭異的伴隨著‘吱嘎’聲開了。在二人驚恐的目光中,葉竹頂著一頭略顯淩亂的發,挑著眉倚靠在門邊,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才來呀?”她慵懶的抬手撥弄自己的指甲,特別的雲淡風輕。
然而另外兩個人卻都敏銳的注意到了她裸露在外的脖子上,那一大片駭人的紅痕,登時蔣冰就不樂意了,一把撥開擋在前麵的羅奇,頗有氣勢的喝道:“小坦克,誰欺負你了?人在不在裏麵,哥們兒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一邊被扒拉的一個踉蹌,扶著牆才堪堪站穩的羅奇忍不住吐槽道:“得了吧蔣哥,等咱倆過來黃花菜都涼了,看這個情況要麽是人跑了,要麽就是已經被放倒了。”
蔣冰聞言一瞪眼,理直氣壯:“咋?人被放倒了咋?老子提溜起來重新抽,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行了,進來吧,一會兒被人看到了。”葉竹衝著二人使了一個眼色,側過身子讓開了一條路。這邊雖然說是員工通道,除了日常交接班的時間幾乎不會有人通過,監控也少,但是保不齊會發生什麽意外。
二人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進去,然後借著羅奇手機上手電筒的光,直愣愣的看著躺在垃圾堆裏那個一臉血的男人。
“這……?”少年張了張嘴,即便有了點心理準備還是被震撼到了,好半天沒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最後,還是決定閉眼睛吹上一波:“葉姐不愧是葉姐,不過這人還活著嗎?您又是為啥抓他啊?如果是違規操作,您這回去之後會寫檢討的吧?”
“本來隻是想進來找找受害者的線索,畢竟有證據表明,她在生前在這間夜店裏出現過,我一開始真的隻想看看能不能確定屍源,結果他自己一頭撞上來了。”葉竹也沒想到路邊隨便叫住的一個服務員竟然就和死者有牽扯,你說巧了嗎這不是。
兩個大老爺們兒呆呆的聽完了她的快速解釋,蔣冰眨眼回神,心頭依舊疑惑:“那……不用我們支援,你叫我倆過來幹啥?”
“這人總不能在這丟著吧?回頭遊輪進港之後,彭哥不得下去驗屍嗎?把這人也弄下去好好審一審。”葉竹麵對著他們那審視的眼神兒,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放心吧,沒見過誰因為鼻梁骨骨折死了的,而且我包裏有他親口承認殺了受害者的錄音,還有他在我表明身份之後還想殺我,這隻是正當防衛,OK?”
你說是就是吧。
男人們表情訕訕,羅奇複又看向了地上仿若死狗一般的嫌疑人,忽然覺得不對勁:“等等?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倆把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回去?祖宗,這是一大活人又不是個物件兒,現在外麵□□的,你鬧呢?!”
娘誒,人生簡直處處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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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七月’、‘水顏’的地雷!
謝謝寶寶們因為受到驚嚇而投的營養液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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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