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上古神兵

  奪命早已領教到了無名的神力,今見灌園小子手裏拿了一把古拙的寶劍,不禁暗笑此人不是一般的呆癡。


  兵者,不祥之器,戰場上為了求得生存,選擇武器時誰不是盡量把自己的長處發揮到極致,而眼前的灌園小子,竟然舍棄了順手的鐵棍,耍起了一把破劍,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人,無論本領大小,隻要輕視了對手,行動起來不免會有些托大,魔,亦如此,奪命大大咧咧現了魔形,手裏的魔刀隨意的劃了幾下,交戰雙方的軍士們立馬倒了一片,士兵們對於生的渴望,和死的恐懼深深地刺激了奪命嗜血的魂靈,一時殺得興起,刀光魔影裹挾著漫天飛舞的殘肢敗軀頓時掀起一股令人作嘔的血雨腥風。


  正在交戰中的人族士兵一時被奪命的魔刀殺破了膽子,盡皆停下了械鬥,遠遠躲避著魔刀,無名見殺人狂魔不分你我的濫殺,立即跳進戰團,圈內一魔一道如影隨形的纏鬥在了一起。


  而奪命轄下的陰兵卻絲毫沒有恐懼的概念,失去了宗主的操縱,立馬恢複了嗜血的本性。這群喪屍紛紛扔掉了手中的彎刀,跳躍著撲向人族士兵,肆無忌憚地將尖尖的獠牙殘忍的插進生者的喉嚨,戰場上空頓時回蕩著陣陣摧人心魄的慘叫聲。


  林蟬兒心急如焚,快馬加鞭竟然把身後的華堯甩出二裏之外,遠遠地看到戰場上空一片陰雲籠罩,知道是宗弼起用了陰兵,及至兩兵陣前,才知道這場廝殺已經遠遠超出了戰爭的範疇。


  魔皇命弟子前來助陣宗弼,原來心裏暗藏著一個更大的陰謀——他是來收攏陰兵的!。


  原本這些戰場上的亡靈該去的地方是東嶽大帝的煞星冥府,今天卻被魔族截胡了。


  換句話說,人族這場戰爭無論最後勝者是誰,魔族才是

  真正的贏家。


  馮小憐躲在暗處正搖幡收攏著亡靈,一眼瞥見兩匹快馬如影隨行而至,立即揮動靈幡將他們攔在路中間,林蟬兒記掛著無名的安慰,開啟天眼認出眼前的女子是個女魔的化身,立即揮劍衝了上去。


  馮小憐這幾年專心修煉的迷魂大法,主要是殺傷男人的定力,用在女子身上卻是收效甚微,見林蟬兒欺身上前,急忙揮劍格擋。她哪裏知道經過這幾年的曆練,林蟬兒早已不是以前的弱女子,一時被對手殺得花容失色,失足跌倒在路旁,林蟬兒見魔女隻是個小角色,便拋下她,揮鞭向奪命衝了過去。


  後來的華堯可就沒有這麽幸運了。看到一個妙齡女子可憐巴巴地斜躺在路中間,急忙翻身下馬,走到跟前,卻不防被馮小憐一個斜瞄牽引住他的神魄。


  “小哥兒,讓姐姐陪你過幾招,掂掂分量如何?”馮小憐妙目顧盼流離,極力抓住華堯的眼神:“倒了吧,倒了吧,姐姐懷裏很溫暖”


  來不及出招的華堯聞到一股桂花的甜香,眼睛裏不自覺的現出一抹滿足的微笑,慢慢地躺在女魔懷裏。


  林蟬兒趕到無名身邊,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喪屍們血腥屠殺的場麵,來不及細想,急忙寶劍向天,騰身一縱,半空中使出一路‘漫天劍雨’,頓時將奪命的陰雲幔罩劃出了一片窟窿,一束束陽光倏然照耀大地,奪命的喪屍陰兵,立即尖叫著爭先恐後的擠進招魂幡,再看那些動作慢的喪屍,瞬間變化作了一股黑煙隨風消失了。


  而馮小憐此時還得意在自己的獵物之中。


  “多好的童子雞!”馮小憐將嘴巴伸向華堯的鼻翼,正要運功導出他的精氣,突然聽到半空中奪命一聲暴喝:“騷貨,就想著吃雞的本行,還不快來幫我。”


  馮小憐驀然抬頭,見奪命正被無名和蟬兒夾在中間苦苦支撐,急忙揮劍加入了戰團,手中繞指柔的蛇劍頓時纏住了蟬兒的利刃。


  奪命隻知道無名離了它的鐵棍,功力定能損失大半,他哪裏知道嶽將軍所傳授的這‘蕩魔三式’乃是天傳。


  所謂天傳,就是說這三路劍法是上古大仙們的看家本領,放在人族,三式二十一招似乎誰都可以學會,但真正能夠將它們發揮到極致的隻有命理中唯一的應該擁有它的那個人。


  奪命此時應該慶幸,無名學會這路劍法也不過三兩日而已,雖然招數略顯淩亂,奪命已經占了下風。


  蕩魔劍雖然隻有三式,每式卻又幻化成七招,虛虛實實。無名初練此劍式,正想試試他的威力,遂抖擻精神獨鬥魔皇第一魔爪。


  奪命雖然使出十二分的陰毒手,無奈依舊擋不住無名綿綿的劍氣。使到要緊處,無名禁不住心潮激蕩,朗聲念出了嶽將軍的一首新詞:

  靖康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

  朝天闕。


  一聲‘朝天闕’,手中寶劍‘叮’然一聲震響,早已將奪命手中魔刀挑落塵埃,奪命慌忙跳身半空中,無名亦是下意識的跳起來禦劍擊之,身子一清,竟追隨七星龍淵劍歪歪斜斜地飛向天空。


  無名興奮地大叫起來:“蟬兒。我終於能夠禦劍飛行了-——。”


  奪命手中沒了武器,立即狼奔到另向一塊戰場。見宗弼和嶽飛纏鬥在一起,也顧不得此時誰占了上風,伸手收了宗弼手上的神器,大叫一聲:“阿障,走!”


  林蟬兒殺得興起,哪裏肯放過眼前這個害了四師弟的女魔,馮小憐脫身不得,驚慌失措的叫道:“這丫頭太陰狠。奪命救我!”


  奪命揮起大斧,格住七星龍淵劍,厲聲喊到:“你的‘魔魘’呢?”


  馮小憐頓悟,立即展開招魂幡旋轉起來,甩出一團粉色的迷霧,這團迷霧帶著桂花的甜香隨風飄進了蟬兒的鼻翼,再看林蟬兒,神色恍惚,身子搖了幾搖,一頭栽倒在塵埃。


  宗弼大斧舞得興起,眼見就要拿下嶽飛,突然失了手中的兵器,心裏一楞,頂盔瞬間被嶽飛快搶挑於馬下,一激靈回馬便跑,哪成想嶽將軍的龍馬腳力更快,騰身趕上宗弼斜次又是一槍,正挑中宗弼的發髻,金帥散了頭發,哇哇大叫起來。


  好在宗弼的副將沾罕及時趕到,指揮三員戰將圍住了嶽將軍,嶽將軍精神抖擻,力戰四人毫無懼色,幾個回合下去,宗弼可就走遠了。


  主帥敗走,兵士們立即一哄而散,這一戰嶽將軍大勝而歸。


  宗弼敗走關外,果真十年沒有踏進關內一步。


  這才有了他挾天子以令諸侯,架空金太宗的後事。


  眾將士回到海河鎮,顏於飛見三師妹躺在無名的懷裏奄奄一息,焦急的問起三師妹的傷情,無名犯了重罪似得,帶著哭音喊道:“大師兄,快救救蟬兒和華堯,他們著了魔女的迷煙,眼看就要不濟事了。”


  顏於飛急忙從兵士用長槍和盾牌搭成的擔架上抱起華堯,進客房將二人平放到床上,回頭問跑堂道:“小二兄弟,咱們鎮上有沒有瞧病的先生?”


  小二倒是個熱心腸,急忙跑出門去,不多時便請來了一位中醫先生,先生為二人把了脈,一臉凝重地說道:“哎,小老兒瞧了這麽多年病,還真沒見到過這麽怪異的脈象,非病非毒,絕不是人族所為,恕小老兒無能為力。”


  顏於飛見老先生束手無策,禁不住埋怨起師弟的魯莽:“你呀,總是違背師傅的意願,師傅吩咐咱們來保護欽差,你卻執意去戰場殺敵,這下好了,師妹師弟著了魔女的道兒,師傅又不在身邊,哎”


  無名心裏焦躁,回敬師兄道:“我隻想上陣殺敵,誰想到您卻攔不住一個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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