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無語

  秦梅香悶聲說道,「是不是又能怎樣,平西出了這麼大的事,即使再恨你罵你咒你,也不希望你被大火活活燒死!讓思真將來見不到自己的親爹!」 

  武效軍開心的嘿笑道,「我就是說嘛,你這當媽的肯定不會把我忘得一乾二淨,謝謝了啊,親愛的孩子他媽!」 

  秦梅香並沒有被他的挑逗所打動,聲音變得更加沉悶和不友好,「閉上你的臭嘴,別嘻嘻哈哈的胡說八道,今天給你立個規矩,你要擺正自己現在的位置,你只是白玲燕的丈夫,思真的親生父親,不要和我扯在一起!現在我是外地的一個普通人,出於好奇心,說說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武效軍靜靜地聽著,暗罵道,瑪德,今天是怎麼啦,小爺剛剛給馮玉笛立了個規矩,心裡有點痛快,沒想到你個小娘們卻和我做對,上來也給立個臭規矩,怎麼聽著這規矩立得特別彆扭,只要思真是我親生兒子,你是他親生母親,就註定和你有扯不清的關係,不是你立個破規矩就能改變的。 

  這麼想著,對秦梅香這個規矩就感到可有可無,不再那麼重要,嘴上乖巧地附和道,「好好好,思真他娘,思真他爹全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告訴你,我在市殯儀館看了七八天屍體,剛剛得到解放,除了這些,啥事都沒有!」 

  秦梅香聲音低沉的說,「別打馬虎眼,我可沒功夫聽你瞎白活,撿主要的,說具體點!」 

  武效軍諾諾地胡言亂語道,「行行行,說主要的,具體的,我在市殯儀館總共呆了八天,主要接待一百五十二名遇難者家屬來認屍,辦理火化和善後補償手續,幾乎天天都被人圍著,毆打謾罵的事兒時有發生,差點憤怒的家屬當成炮灰給消滅,當時我很絕望,還沒有親眼見到我遠方的寶貝兒子,就這樣稀里糊塗的給掛了,孩子他媽還不得恨死我,逢鬼節連張紙也不會給我燒,豈不是比竇娥她娘還冤,我了孩子思真和他娘,我是忍辱負重,護頭不顧腚只為保小命,結果轉危為安,沒事了!」 

  正說到興緻之時,哪知卡里沒錢了,突然斷了線。 

  武效很懊惱地拿起話筒在立柱上啪啪摔了幾下,抽掉電話卡掰為兩半扔進垃圾桶內,憤憤地罵道,「娘的個腳,你個不中用的東西,好不容易和孩子他媽通上話,關鍵時候掉鏈子,壞了小爺的好心情!」 

  雖然電話因自己的原因臨時中斷,武效軍心裡依然有點不甘心,期待著秦梅香能夠將電話打過來,並沒有急於離開,一屁股坐在電話旁,靜等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然而,等了近半個小時,並沒有等到他所期待的電話鈴聲。 

  武效軍不忍心將這麼好的機會放棄,在附近商店又買了一張201卡,連續打了幾次,先是沒人接,後來乾脆直接關機,讓武效軍感到很是無奈。 

  看來,秦梅香興許是對自己剛來的一番說辭很是反感,再者就是還沒有打開心裡那個結,刻意要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知道自己平安無事了,就不願再理自己。 

  武效軍很失望地看著面前毫無動靜的電話,沉默良久,便撥向馮薇薇的大姐大號碼,電話是通了,然而卻沒有傳來馮薇薇的聲音,從電話中隱約可以聽出嬰兒的哭聲。 

  上次從馮薇薇同源回來之後,看著十分可愛的小傢伙,又高興又發愁,自己從來沒有帶過孩子,還有忙不完的公司事務要自己處理,待在家裡看孩子肯定不現實,眼下一個鄉下保姆已經四十多歲,早把以前那點經歷忘得一乾二淨,即使勉強能照顧,也不符合現在科學育兒的標準和要求。 

  保健科科長崔美潔看她很是為難,特意從老家把自己剛從衛校畢業的小侄女給叫了過來,小姑娘出身農村,沒見過大世面,尤其是這麼大的領導,心裡很犯怵,雖然非常勤奮,但眼力勁不足,尤其是看孩子更是一片空白,在學校學那點東西根本用不上,顧頭丟了尾,忙這忘了那,即使有阿姨幫忙,也侍候不了一個淘氣的小棣康。 

  來了五天,馮薇薇看她幹啥都不順眼,罵了八次,小姑娘心裡特別委屈,沒少偷偷掉眼淚哭鼻子。 

  中午馮薇薇和秘書歐陽蕭婷,一個副總經理和兩個部門總監去拜訪一個德國客商,那個外商很傲慢,向馮薇薇提出過分的無理要求,讓馮薇薇心裡極為不爽,主動放棄一份大單,當場帶著一干人等憤然離開。 

  馮薇薇本來憋著一肚子火,一進家門就聽到孩子哇哇的哭聲,見小姑娘把孩子的包被放在一邊,孩子身上連個毛巾被都沒有蓋,赤果果地躺在嬰兒車內,手腳不停地亂動,哭的聲音很大,讓人聽著特別心疼。 

  看到這種情形,馮薇薇非常的氣憤,用手指著小姑娘的鼻子呵斥道,「保健科長崔美潔是怎麼搞的,讓你這個笨手笨腳,沒長眼睛,不中用的人過來,這不是在害我的孩子嗎!」 

  小姑娘看馮薇薇發怒,嚇的驚慌失措,膽戰心驚,諾諾的說,「馮總,小公子這幾天老是哭,我和阿姨怎麼哄都消停不了,醫生看了都說沒事,我實在沒有辦法!」 

  小姑娘這麼一說,把馮薇薇氣的夠嗆,隨手抄起孩子的包被砸在小姑娘的臉上,「你竟敢說沒有辦法,我讓你來幹嘛的,連個小嬰兒都照看不了,立馬從我面前消失,捲鋪蓋走人,滾,滾!」 

  小姑娘嚇的臉色煞白,這種地方一刻也不願待下去,哭著回房間收拾行李去了。 

  馮薇薇鐵青著臉,呼呼的大口的直喘粗氣,慢慢將孩子抱起來,突然自己的大姐大發出悠揚悅耳的鈴聲,隨瞄了一眼。 

  看是平西的電話號碼,想著不是自己姐姐馮玉笛,就是武效軍,擔心她們有啥急事,伸手摁了一下接聽鍵,匆忙用包被將孩子重新包好,放進嬰兒床內,拿起電話。 

  孩子好像怕影響馮薇薇接打電話,立馬不哭了,馮薇薇逗了他一下,自言自語地說,「小傢伙真懂事!」 

  這話瞬間傳到武效軍的耳朵里,開玩笑道,「馮總,當媽的感覺是不是特開心,這麼高興!」 

  馮薇薇一聽是武效軍的聲音,忙收起自己余怒未消的情緒,苦笑道,「我倒是誰呢,原來是你個臭傢伙啊!還開心呢,不鬧心就謝天謝地了!這些天,你這個當乾爹的也不關心一下,我還以為你葬身火海,陪閻王大人喝酒去了呢!」 

  武效軍哈哈笑道,「閻王的酒太高檔太貴了,像我等這樣的小鬼承受不起,也不夠資格陪她老人家喝酒,他老人家看我不順眼不收我,安排我在殯儀館里為冤死鬼送行。」 

  馮薇薇淡淡地笑了笑,「你就貧吧,只要閻王不收你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武效軍用埋怨的口吻說道,「我剛剛從馮大姐家出來,這段時間她身體和精神還沒有恢復過來,情緒波動也很大,你這當妹子的,不能一心只顧大產業,也該盡點責任,時不時的安慰安慰她啊!」 

  馮薇薇聲音顫顫地說,「你批評的對,我的確該抽時間安慰安慰我姐,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現在又多了一個小傢伙,實在脫不開身啊。我姐現在處於非常時期,很需要人關心和撫慰,我卻不能為她做些什麼,心裡一直老不安,你就代替我多陪陪她!」 

  武效軍得意地笑道,「咱倆是什麼關係啊,你姐就是我姐,在大姐面前盡孝心我高興,何談替不替的!」 

  馮薇薇忍不住撲哧笑道,「說的很好聽,其實你個壞傢伙心裡有鬼,老實交代,是不是很樂於接受?」 

  武效軍明白馮薇薇言中之意,答非所問地說,「幫助別人就是幫助自己,助人為樂是咱們漢夏民族的傳統美德,何來什麼鬼不鬼的!」 

  馮薇薇詭異的說,「行啦,別自命清高了,要不是因為你,我姐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天地。我可警告你啊,決不允你在我姐面前再有什麼不當的行為,欺負傷害我姐,否則,我饒不了你!」 

  武效軍心虛地說,「唉,馮總,你說這話可不對啊,大姐因為離婚,生病才身心疲憊,心情糟糕,一蹶不振的,和我可沒有什麼關係啊!」 

  馮薇薇道,「行啦,別裝純了,我還不了解你,在女人面前就是一身軟骨頭,有些事沒必要說的那麼透徹,大家心知肚明就行啦!」 

  武效軍道,「天吶,我的命好苦啊,看來你是賴上我了,啥也別說了,我按照你老總的吩咐就是了。」 

  馮薇薇道,「放心吧,有時兩人之間的事說不清道不明,談不上誰對誰錯,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要是我姐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你只管開口,我不會撒手不管的!」 

  武效軍樂嘿道,「馮大姐現在生活上最缺的就是身邊沒有個男人,你看是不是幫著給她找一個啊!」 

  馮薇薇嗔聲道,「狗嘴就是狗嘴,說話沒一點正行,落井下石,拿我姐開涮快活嘴!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姐還年輕,過慣了有男人做靠山的生活,該找的時候有機會肯定要找。但在沒有找到合適的之前,你一定幫她走出陰影,重獲生活的希望!當然,只要你能哄我姐高興,心情舒暢,我這個做妹妹的,對有些出格的事也可以理解,是不會介意的!」 

  馮薇薇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武效軍也沒有什麼可毫不避諱的,開玩笑道,「你這是誘我犯罪啊,虧你是個妹妹,如此對待姐姐,真好意思說的出口,我好無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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