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想關心他嘛
突如其來的這事,一下子難住了武效軍。
眼下這種情況,不和白玲燕正式結婚根本不可能,何況她已經不止一次的和自己說起,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儀式的要求,有張正式的屬於自己的結婚證書足矣,只求早一天完事早一天心靜,了卻一樁心事,平平靜靜過正常人的小日子。
按常說,集體婚禮再適合自己不過,既簡單又能彌補自己不能給她一個體面婚禮的缺憾,也不破家母剛過過世百日,處於熱喪期,忌諱辦喜事的規矩。
可問題是,自己已經稀里糊塗的和寧萍萍扯上了關係,說不清道不明,她得心思一時還沒有搞清楚弄明白,一旦知道自己和白玲燕正式結婚,會怎麼想,會不會出來搗亂,干擾我倆的正常生活,這些都蒙在鼓裡,很多疑問短時間內無法解開,著實是件難題。
另外,秦梅香究竟是否已經結婚,她的孩子是否和自己有關係,親生父親是誰?也沒弄明白。
當然了,還有馮薇薇,馮玉笛,呂飄飄,她們會怎麼想?
不答應白玲燕一直老是這麼拖著也不行,答應她其間還有很多不確定因素,處理不好,將會雞犬不寧,雞飛蛋打,成為眾人的不矢之的,甚至再平西和老家均無自己的容身之地,只得遠遁他鄉銷聲匿跡了。
武效軍忽覺內心特別的複雜和矛盾,特別的糾結,為自己所做的孽感到無比的後悔和痛恨。
該還的孽債,該付出的代價終歸要遭報應,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是死是活想躲是躲不掉的。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乾脆一咬牙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和白玲燕把事給辦了,到時生米已經做成熟飯,既成事實,誰想折騰就隨他去吧。
武效軍想了好大一陣兒,神色微緩,森然道,「確是件好事,我們一定參加!」
白玲燕看著武效軍神情有些詭異的樣子,木然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會又和上次那樣,只是嘴上說說,到頭來不了了之吧!」
武效軍很嚴肅地說,「上次是醫院不讓,這次和上次不一樣,公司集體的活動,我們有充分的理由,醫院再阻攔,我就和他們翻臉!」
白玲燕悠悠地說,「說定了啊,我明天就向醫院領表了。」
武效軍認真地說,「嗯!既然時間定了,我你應該和你爸媽說一聲,到時候沒有他們參加,肯定無法向單位和同事交代。還有,前幾天我和家裡打電話,家父說最近要過來,還是先不讓他過來了,到時候再來,和你爸媽見個面,把以前的不愉快都結過去,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說呢?」
「好吧!咱們現在手頭很緊,我想傢具什麼的以後慢慢再添置,不過,一桌客不請也說不過去,本著不突破公司不超過六桌的規定,我想,除了你我單位和幾個比較好的同學外,其他的就不說了。」
「行吧!出了這種事,我們單位和符院長,孫書記打聲招呼,其他的就不請了!」
總體思路已經有了,由於是簡辦,也沒有太多的事要安排。
這天,為開結婚證明,武效軍回醫院一趟,符院長很爽快地答應,親自交代林霞主任把證明給開了。
到住院部樓下的時候,剛好遇上路建民。
兩人見面,路建民表情十分難看,不免有些尷尬。
武效軍主動上前笑道,「建民,怎麼啦,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咋沒一點精神啊?」
經歷了武效軍這場車禍,這段時間,他也進行了認真的反思,想想以前武效軍處處站風頭,在區領導,局領導和院領導面前都有一定的位置,嫉妒之心悠然上升,確實沒少在背後說他的壞話,詆毀他,當然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幾次孫書記和符院長嘴上不說,心裡對他產生反感。同樣,自己也成功爭取到醫院其他科室的人員站在自己一邊。
結果怎樣,自己覺得做的天衣無縫,無懈可擊,結果表面上所謂的一些好友,還是暗中背叛了,自己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掌握之中,連辯解的餘地都沒有。
武效軍雖然知道自己在背後搞他的小動作,一直沒有揭穿自己,顯然是在觀察自己,給自己留點顏面。
更有甚者,自己差點被劉小光給利用,幸好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計劃之中,要是那樣,我拍最好的朋友武效軍的黑磚,讓全院人和同學們知道了,以後徹底沒有理,真的無地自容了。
想想後來劉小光,吳啟鑫和陳世超接二連三地被民警叫去問話和調查,那種煎熬實在不好受,他及時制止了白玲燕向民警說起自己,不但讓自己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而且給自己留足了面子。
畢竟,醫院別的什麼都缺,就不缺嚼舌頭的人,吐沫星子就能把自己給淹死。
憑這點,路建民非常的感激武效軍,但他和白玲燕正在氣頭上,自己也無顏向他解釋,就像一塊大石頭一直壓在自己心裡。
路建民苦笑了一下,那表情更加的難看和痛苦。
「恢復的怎麼樣啦?到科室坐一會吧!」
武效軍來到路建民科室,並沒有直接提及那天在病房裡的事兒,只是簡單問了些他工作的情況。
路建民十分內疚地說,「效軍,在醫院裡除了你我是最近最近的人,其他的都是落井下石,沒安好心,想想以前,覺得特別的對不起你,特別的後悔,希望你看在咱倆多年共事,相知相交的份上,原諒我的過錯!」
武效軍坦然的一笑,「建民,你我兄弟說這個幹嗎,以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也都沒有,你放心,咱倆是誰也拆不開搗不散的患難親兄弟!」
「有你這句話我徹底放心啦,以後咱倆就應該互相照應,互相幫助,一致對外!」
「一致對外到不至於,只要咱不惹不別人,別人也甭想打咱們的主意,這就是底線。好了,沒有別的事我也該趕緊回去了,家裡還有事呢!」
「那好,有啥事隨時說,吱一聲!」
武效軍詭秘地一笑,「那是當然,跑不了你的!」
出了醫院門,武效軍猶豫一會兒,還是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剛到二樓,就聽到王雨虹在和寧萍萍開玩笑,「小寧,效軍出車禍快二十來天了,我發現你對他挺上心,沒有他在這兒,咋覺得你一直不在狀態,整天像丟了魂似的,不會是暗戀上他了吧!」
「王姐,你可扯遠了啊,我這段時間身體有些不舒服,夜裡沒睡好,怎能和武醫生有關啊!」
王雨虹咯咯笑道,「還嘴硬呢,說話臉都紅了,沒睡好,是想效軍想的吧?你哪天不效軍長效軍短的在我面前罵他啊!憑姐的經驗,你這是少女思春最為典型的表現,當對一個自己心怡的男生有好感時,總想看到他,在別人面前提他,嘴上卻開罵說討厭他,其實心裡卻樂滋滋的。」
寧萍萍扭捏地說,「王姐!我哪有啊!你真壞!」
王雨虹笑眯眯地試探道,「小寧啊,別不好意思,效軍人長的帥,為人隨和,有才氣,特別能幹,是醫院很具實力的潛力股,你對他暗戀很正常啊!姐要是回到十年前,也會主動向他示好的。」
寧萍萍聽著,心裡樂開了花,含羞地低下頭,沒有接話。
王雨虹立即明白,自己的話說到了寧萍萍的心坎上,變相的認可了自己的說法,她已經對武效軍暗戀的狀態。
當然,王雨虹並不知道她已經陷得很深,早已把自己的初次交給了他,要是那樣,她不可能再和她開這種玩笑的。
把話鋒一轉,娓娓規勸道,「小寧,作為要好的同事,我可要說你幾句,千萬別不愛聽。」
寧萍萍幽幽地說,「王姐!有啥話你就說吧,我不會介意的」
「效軍和女朋友,確切的說准未婚妻白玲燕能走到今天,可謂轟轟烈烈,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考驗,他們倆之間的愛情,堅如磐石,固不可摧,不是任何人能夠輕易撼動的。姐明白你的心思,但這是不現實絕不可能的事,註定是徒勞沒有結果的,否則委屈和痛苦的只能是你自己,還要落個不道德的為人不恥之名!這種例子到處都是,你可要三思啊!」
「王姐!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哪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啊,只是想關心他嘛!」
「關心當然應該,但不能超出限度變了味。」
武效軍聽著,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寧萍萍啊寧萍萍,你怎能在她面前承認啊,要是讓嚼舌棍和別有用心的聽到了,添枝加葉的一加工,編造出一個花邊新聞傳播,不但有很強的吸引力,還很具有殺傷力。不能再讓她倆再繼續聊下去了,要是讓王雨虹從寧萍萍口中套出更多的有用東西,麻煩就大了。
於是,快走幾步,推門走了進去,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王姐,小寧,你倆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武效軍突然進門,倆人頓時驚呆了。
這些天,那種思念一個人的奇特感覺一直纏繞著寧萍萍,突然看到他,臉立即紅成一片,心突突跳的特別厲害,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面對。
稍愣片刻,王雨虹忙站起身,一把拉住武效軍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熱情地說,「效軍,快讓姐看看,現在恢復的怎麼樣了!」
說著伸手去摸武效軍被剪去的斑片剛長出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