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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麥場失火

  叔侄倆為掙機器剛才差點出人命,榔頭也不好再說什麼,直接將剪麥機開進地中跑了三個來回,不到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三畝多地的麥稈全部放倒。 

  接下來,榔頭拉著武效軍一塊一塊地的掃蕩,一台剪麥機將分佈在不同地塊的一家麥稈,無縫對接地全部割掉,這種情況在村裡從來沒有過的。 

  村裡人雖然急得要命,誰也不好意思再去攔榔頭,眼睜睜地看著轟隆隆的機器從面前經過。 

  中午一點多的時候,武效軍將地中的麥全部割完,感到心裡一陣輕鬆,十分得意的和白玲燕說,「這下省心了,既不用揪心何時能等上剪麥機,接下來還可以集中精力往場里運。現在的麥稈比人工割要短得多,往回拉會省不少力氣,按照正常速度,估計明天一天就可以運完。走,回家歇歇腿,吃頓飽飯,補充點能量,下午開始往場里運麥稈。」 

  白玲燕汗流滿面地說,「咱們回來的還真是時候,正趕上麥全熟。不過,之所以能這麼快一次把麥割完,你應該感謝你大侄子世界。他本來與你不對付,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不知他會怎麼想!」 

  武效軍突然把臉一沉,「我現在心情好,別給我提他,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白玲燕有些擔心地說,「你把他打成那個樣子,不擔心他氣急報復你嗎?」 

  武效軍沉默一會,忿忿地說,「他和他爹娘找我的麻煩還少嗎,總覺得我好欺負,這個時候還和我對著干,要不是他把我逼急了,我才懶得和他們那種人磨嘴皮子,沒把他的腿打斷就是手下留情了,膽敢再滋事,我把他的房子給點了。」 

  白玲燕的臉被熱的通紅,汗珠不時地往下滴,無心和武效軍探討這個問題,一臉疲憊地說,「好好好,你彆氣急,算我沒說!跟著你在地里跑了一上午,連口水都沒喝,快走不動了,回家吧,下午再接著干。」 

  前些年,武效軍打了幾次自己的母親喬娜,想著都是上輩人之間的事,小輩人不好插手,過去也就算了。而自己結婚這麼大的事,竟然都不來捧場,媳婦也不時的在自己面前嘮叨個不休,親戚鄰居背後私下裡議論很多,搞的在人前抬不起頭,很沒有面子。 

  這一切,不都是因為武效軍這個傢伙引起的嗎。 

  要是沒有他的存在,如果他不去平西上大學,或許幾年前娶了媳婦分了家,爺奶也不至於始終把著地不放,更不會有後面一系列事情的發生。 

  歸根結底,全由武效軍引起,他才是家庭矛盾的根源和罪魁禍首。 

  世界一見武效軍,可謂是恨之入骨,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兩人掙剪麥機對世界來說只是一種借口和由頭,其目的就是藉此狠狠地教訓武效軍一番,發泄發泄多日積攢的憤怒和怨氣。沒成想偷雞不成反舍把米,自己根本不是武效軍的對手,反被他痛打一頓,自己您還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弄的如此狼狽不堪。 

  世界忍著全身的疼痛垂頭喪氣地走回家,看著自己媳婦躺在床上蒙著頭睡大覺,也不理他。倒了杯水喝了幾口,試著坐到沙發上,雙眼一閉想心事。 

  武效軍如此猖狂,竟然奈何不了他,他是越想越窩囊,越想心裡越不甘,越想是越來氣。 

  「嫁給你我算徹底看走眼了,倒了八輩子血霉,沒想到你爹媽在村裡為人如此差勁,連爹媽和兄弟姐妹都沒人理他們,人都混到這份上了,還不如一頭碰死算了。」 

  世界媳婦辛翠猛然一掀被子坐起來,怒氣沖沖地瞪著世界說道。 

  世界不依地痛苦著說道,「你才來幾天啊,啥都不知道瞎胡說啥啊!」 

  辛翠不服氣地陰沉著臉說,「我哪一點胡說了,連門都不好意思出,村裡人議論的都是你爹媽的不是。你爺奶地那麼多,你小叔小嬸千里迢迢大老遠的回來一次容易嗎,你幹嘛和他爭剪麥機,有這樣的道理嗎,我看你也是徹頭徹尾的大混蛋,與你爹媽是一路貨色。」 

  世界本來心裡憋著一肚子火,看自己的媳婦不知心疼自己,還向著外人說話埋怨自己,「媽了個逼的,滾你娘的一邊去,現在還輪不到你個臭婆娘來教訓我。」 

  說著惱羞成怒地拿起旁邊的水杯「嗖」的一下向辛翠砸去,辛翠躲閃不及被砸到左上臂上。 

  辛翠沒想到世界脾氣這麼大,說了他幾句竟然出口罵自己,動手用東西砸自己,雖然不怎麼疼,但一下子接受不了。 

  霍地從床上跳下來,氣急敗壞地撲向世界是連哭帶喊,又抓又撓,弄得世界一點脾氣都沒有。 

  「世界,你個大混蛋,窩囊廢,沒心沒肺的東西,這日子沒法過了,你嫌棄我,我走還不成嗎!」 

  辛翠折騰好大一陣,氣呼呼地走到院里,推著自行車就向外走。 

  「走了,永遠別回來。」 

  世界不但沒有起身攔辛翠,反而狠狠地說了一句,更讓辛翠十分傷心和懊惱,把自己行車蹬的飛快,轉眼間離開村回娘家去了。 

  武效軍和白玲燕從距家最遠那塊地里出來,討論著每塊地中麥子的產量,合計著如何早日做到顆粒歸倉,疲憊並快樂著,很是愜意。 

  當兩人剛到村口的時候,就聽到附近一片噪雜聲,緊接著看到有濃煙向空中升起,白玲燕驚訝地說道,「效軍,你看,前面失火了!」 

  武效軍抬頭一看,心裡頓時嚇的寒臉失色,冒煙的地方正是自家麥場的位置,一旦整個賣場燃起來救不了的話,很容易燃上相鄰不到十米的幾個麥稈垛,附近幾家都得跟著燒起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燕子,快跑,恐怕是咱家場里的麥稈著火了,得趕快想辦法去救火。」 

  武效軍說完,撒丫子就往自家場里方向跑,白玲燕也緊跟著跑了過來。 

  等到近前一看,武效軍頓時傻眼了,整場麥稈已經著了將近三分之一,麥場里濃煙滾滾,火苗烘烘的直往上躥,噼里啪啦的響聲像在放鞭炮,火苗還在不停地向順著微風四周蔓延。聞訊趕過來的十來個村民忙做一團,一個個臉色沉重,眉頭緊皺,忙得滿頭大汗,就連十一二歲的小女孩也沒閑著,手裡提著半桶水踉踉蹌蹌地往麥場里走。三四個人手裡拿著桑叉心急火燎地沿著火勢蔓延方向將麥稈向遠處挑,欲打開一條隔離帶。五六個婦女拎著水桶穿梭在麥場和旁邊溝渠之間,走馬燈似的慌慌張張地從渠中提水,迎著火苗的四周往裡面潑。 

  武效軍和白玲燕也顧不上和他們說話,直接加入救火團隊,急忙從身旁的一個年輕婦女手中抓過一把桑叉,拼了命的將干麥稈往遠處挑,其他人往空地和附近麥稈上不停地潑水,很快一條三米多寬的隔離帶形成。 

  白玲燕看著眼前的場面,瞬間想起當年自家麥稈垛被燒的樣子,此刻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也沒有啥講究了,情急之下從小姑娘手中接過水桶,對著火苗就往上潑,轉身拎著水桶跑著到附近溝渠里去提水。來來回回跑了七八趟,累的滿頭大汗,全身濕透,臉上沾滿灰塵,被汗水一流一道一道的,直接用手一劃拉,和村裡一般的小媳婦沒有任何區別。 

  累的氣喘吁吁的趙嬸,想著一個靦腆文靜的女大學生,能到地中陪著武效軍曬太陽就不錯了,不料竟有這麼大的爆發力,和效森家的朱春燕相比具有天壤之別,既感到特別意外,又十分心疼,忙上前和白玲燕說,「效軍家的,趙嬸給你擦把汗!」 

  說著從肩上摘下毛巾在水桶里蘸了一下水,就往白玲燕臉上擦。 

  白玲燕既熱又累,聽趙嬸這麼說,微微一笑,停了下來,「謝謝,趙嬸!」 

  「謝啥啊!都是鄉里鄉親的,這種事又不是你們一家的事,大家過來是應該的。再說了,你爹娘和效軍這些年一路走來很不容易,鄉親們看著都心疼。你們場這裡就是一片空地,是哪個改天殺的突然在這裡點把火,不是作孽沒事找事么。」 

  「有這麼多鄉親幫忙,我先替效軍謝謝大家了。」 

  「謝到談不上,我就是覺得,火已經著了二十多分鐘,你大哥二哥家又離這兒不遠,他們怎麼一個人都還沒來,縱使平常有再大的矛盾,也不至於見死不救吧!」 

  白玲燕臉上被趙嬸用濕毛巾一擦,明顯舒服多了,至於趙嬸說的是什麼意思,她也搞不明白,淡淡地說,「或許他們都在地里,還沒趕回來吧,我先忙去了。」 

  由於風不太大,撲救及時,過火的地方燃燒了一陣,火勢慢慢逐漸變小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熄滅了,大家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武效軍聲音發啞地連向各位表示謝意,「給大家添麻煩了,要是沒有各位及時趕來不顧一切撲救,我家一場麥子全燒完不說,要是連累別家,四周的麥稈垛也燃起來,損失可就大了,太感謝了,太感謝了!」 

  「效軍客氣什麼,現在火已經滅了,天乾的事,你再看看有沒有餘火和暗火,不要再讓余火復燃。」 

  幾個鄉親囑咐一番,便迅速離開,各忙各家的事去了。 

  武效亮背靠著一棵碗口粗的泡桐蹲著,心情沉重地罵道,「現在陽光毒照,氣溫三十多度,天乾的要命,火勢一旦蔓延,撲救都來不及,不知是哪個混賬王八羔子乾的,竟然在這個時候放火。」 

  武效軍和白玲燕灰頭土臉地站在武效亮一旁,「大哥,這事我也覺得有點溪蹺,大忙天的,人多數在地里,不明不白的哪來的火啊?難道是有人故意在這縱火,想一把火把這場麥給點了,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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