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釋懷
白玲燕的清脆而帶沉悶的聲音猶如晴天霹靂一聲驚雷,把武效軍震的激靈靈渾身打了冷顫,於是乎雙眼像停滯似的怔怔地看著面前這個毫無表情的女子。
武效軍下意識地抬起頭,雙眼驚魂未定呆愣愣地看著冷若冰霜怒不可竭的白玲燕。
以前他曾經見過白玲燕對著別人發飆,倒不以為然,今天突然對著自己,而且是如此的盛氣凌人,是始料不及的,平時他更多的是看到白玲燕溫柔可人的一面,從來沒有見過她會如此的冷峻和憤怒,一時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兩人四目緊緊注目對視著沉默半晌,好像仇人似的,誰也不認識誰似的,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屋內的空氣凝滯的仿如凍結,就連呼吸的聲音都不大能聽清。
這是兩人參加工作之後,第一次打破原有的甜蜜和溫馨,出現這種沉悶靜謐的場面。
正是白玲燕的一聲厲聲棒喝,徹底壓下武效軍內心升騰起的憤怒火焰,把他折服,對白玲燕連珠炮似的預言攻擊瞬間戛然而止,緊抱雙臂,慢慢地低下頭蹲到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白玲燕見武效軍不再發怒,可憐兮兮的蹲在地上像個做了壞事的罪犯,心裡倍覺憐憫,忽又覺得自己對武效軍是殘忍了點,是霸道了點,倍覺很對不起他似的。於是她輕身從床上站起,靜靜地走到武效軍面前,俯下身去雙手輕撫著武效軍的面頰,輕柔地說,「效軍,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這樣好嗎?你別再說那些刺激我心情的話好嗎?我好怕好怕啊!」說著雙眼閃爍著晶瑩的淚花,輕輕搖了搖武效軍的頭。
武效軍此刻不知說些什麼,縱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像一具殭屍任由白玲燕晃來晃去,毫無反應。
「效軍,別這樣,你說話呀!不會是老毛病又犯了吧,別嚇我啊,我好害怕啊!」白玲燕看著武效軍獃滯的神態,想起去年自己爸爸與武效軍家人見面時,過度氣急,全身僵硬,暈厥過去的樣子,心裡擔心著急的要命,禁不住不停地說著,使勁地搖動著他的身體。
武效軍在白玲燕的一陣折騰下,感到全身酸困發麻,哪兒都不自在,遂動了一下身,鬆開雙臂,慢慢從地上站起,緩步走到桌前,雙手按著桌沿,默不作聲地微著抬頭看著漆黑的窗外。
白玲燕忐忑不安地走到武效軍身後,禁不住內心的委屈,雙手摟住武效軍的腰,將臉貼到他寬大厚實的後背上,很快武效軍背上傳來被淚水浸濕的感覺。
「效軍,咱們再困難的事都經歷過了,再難邁的坎都過來了,還有什麼能難倒咱們的。咱們一切剛剛開始,沒有錢,咱可以憑自己的本事去掙,沒房子咱可以租,等將來有錢了再去買。我要是在意和你計較這些,就不會和你好,就不會和你走在一起,咱倆就不可能走到今天。無論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我都不會在意,我沒有別的追求,只想開開心心的過自己的小生活,只想身邊有一個疼我愛我的人,只求你能一心一意的對我好,呵護我,保護我,讓我開心,讓我歡笑,讓我沒有煩惱。咱不鬧了好嗎,不胡思亂想了好嗎?」
聽著這些溫柔的綿綿細語,聽著白玲燕敞開心扉的真摯表白,既然白玲燕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說明她依然還是以前的她,並沒有被現在的環境所左右,並沒有被眼前的花花的世界所污染,多日忐忑的心一下子透亮清爽下來。
武效軍輕輕扭回頭看著淚流滿面,柔情似水,惹人憐愛的白玲燕,剎時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度,輕輕轉過身,推開白玲燕的雙手,將她攬在懷裡,溫柔的安撫著有些顫抖的女人,深深吻去她臉上的淚水,緩緩將她的櫻唇堵上。
白玲燕感受到來自武效軍身上傳來的淡淡溫熱,內心的憂慮開始溶解,直至化為烏有,輕輕迎合著他的愛撫,迎合著來自暴風驟雨之後他給與的熱烈。她微閉著雙目,稚嫩的香舌像伸出洞口小蛇,左右搖晃著碰觸武效軍的肥厚,相互纏繞在一起。
良久,白玲燕一把掙脫武效軍的雙手,輕抹一下被武效軍親濕的紅唇,含情脈脈地看著武效軍問道,「效軍,你還胡思亂想不?你還小肚雞腸的懷疑我嗎?」
經過一陣親吻,武效軍的心情徹底舒緩過來,很難為情地一笑,「我老婆絕對是一個立場堅定,對愛情忠貞不渝,不為任何外界干擾所動心,所左右的天下第一才女,這下我徹底放心了。看來這次吵鬧是對的,非常值得的,只是有點晚了,要是早一天,我就可以提前看透你的內心,了解你的真正所想,消除我耿耿於懷的顧慮了。」
白玲燕聽著聽著忽然覺得武效軍是借口有意探自己的底,他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看來自兩人參加工作之後,除了上班吃飯之外,溝通還是少了,心靈之間的隔閡逐漸增多了,難怪今晚他不顧自己的感受說出一大堆中傷自己內心的刺激話來。
白玲燕忽又覺得他是有預謀的,這場吵鬧是必然要來的,有種上當的感覺。禁不住擂起無骨的粉拳在武效軍胸前啪啪啪捶擊起來,口中呢喃地說,「你真壞,你真壞,你真壞,故意戲弄人家,害得人家為你擔心,為你害怕,向你說好話,把心中的秘密和底線一個不留的全抖摟給你。不理你了,不和你玩了,明天我就去找後勤經理老婆,嫁給她兒子給她做兒媳婦去。」
武效軍釋然地一笑,打趣似的說,「去吧,去吧,早去我早心靜,早解脫,就能成為勝利大逃亡的快樂單身漢了!」
「想得美,快樂單身漢,想去和漂亮小狐狸精眉來眼去,打情罵俏,沒門,看我不把你的傳家寶給你切成八段,讓你斷子絕孫!」
「自私,殘忍,惡婦,毒婦,陰婦,無良婦,沒有一點奉獻精神,沒有一點同情心,沒有……」
「沒有你個頭啊,別給人家亂扣帽子啦。說點正經的,五一節你準不準備回家啊?」
「早就考慮著回去呢,也不知道家裡二老現在什麼樣,這不還有二十多天嗎,急也沒有用啊!」
「時間不早了,明天我們還有台手術,科主任特意交代要早到醫院準備,我得先回去了。」
「今天就別回去了,少走幾步路省點力氣,在這早點休息睡個好覺,明天上手術有精神。」
「得了吧,身邊卧著一匹大色狼,我心裡可不踏實,能不能睡得著都難說,還是回去睡著心裡踏實。」
「你這可冤枉我了,我哪一點是色狼了,誰說我是色狼了,嘿嘿嘿,只不過想吃小綿羊罷了。」
「沒正行!」
「看我有沒有正形。」武效軍嘿笑著將白玲燕摟在懷裡,一隻手不老實的伸進她的胸口內。
「別,別,別」白玲燕輕輕掙了幾下,沒有掙脫武效軍攬在自己腰上的手,身子一軟順勢躺在武效軍的懷裡。
舌香,唇液,撫摸,蠕動交織在一起,那種酥酥麻麻觸電般的感覺激起兩人全身敏感的神經。
很快,武效軍的腰間支起一頂鼓鼓的帳篷,酸酸脹脹的感覺讓他難以自制,忽地將白玲燕攔腰抱起放到床上,飛也似的解除白玲燕全身的衣衫。
白玲燕像好久沒有經過雨露的滋潤,沒有掙扎,沒有拒絕,嘴角掛著絲絲滿足的笑意,竭力配合著武效軍每一個輕柔愛撫的動作。
此時,兩人是最為專註和心靜的,一切煩惱皆拋在腦後,一切的爭吵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和諧交融的音符,心靈相通的快意。
兩人經過一番輕柔細微的前奏,屋內傳出陣陣嚶嗡之聲……
歷過一波又一波切腹酣暢大戰之後,難掩內心的愉悅,兩人仍然餘韻未消,精神振奮,毫無睡意,情悄悄憶起往事,意綿綿規劃著未來,聊了很多很多,由於實在太興奮,不知不覺間已是凌晨三點,武效軍說,「明天還要上班呢,再不睡天可要亮了,沒時間了。」
「睡不著,你今天咋恁棒啊,從來沒感受到你精力這麼旺盛,把人家侍候的像吃了興奮劑一樣舒坦。」
「你倒舒坦了,我體內的精華快被你榨乾了。」
「快榨乾了,說明還沒有榨乾嗎,再來一次,讓它一滴不剩。」
「你真夠絕情的,既然你想要,全部給你。」說著武效軍一翻身將白玲燕壓在身下,再次陷入緊張的戰鬥之中。
經過半個多小時在白玲燕身上如老牛耕地般的深耕細琢,武效軍累的呼呼大喘,像散了架的破車癱軟在床上,很快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第二天,武效軍醒來之時,已是日出三竿艷陽高照,一看時間,嚇了一跳,竟然七點半了,這下肯定要遲到,邊穿衣服邊用手推身邊緊閉雙目,略帶甜蜜笑意沉睡的白玲燕,「醒醒,醒醒,快醒醒,遲到了。」
「幹嘛啊,困死了,真煩人。」白玲燕迷迷糊糊說著,翻了一下身,又面對著牆壁輕輕吹氣了。
武效軍急了,不能再讓她睡了,否則她也要遲到,要是撞到母夜叉科室主任王莉芬那把槍口上,真夠她受的,不被批個狗血噴頭,罰十天的工資才怪,到時候她還不得把自己埋怨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