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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田局長暴斃

  田三旻開始出入高檔娛樂場所有些不適應,漸漸的看到那裡的花花世界,看到不少同僚無憂無慮,十分瀟洒,過著神仙一般的生活,內心羨慕不已。越發感覺命運對自己不公,自己也是大老爺們,也有自己的人格和尊嚴,也有自己的生活空間,幹嘛非要受惡婆的控制,整天看她的臉色。一次兩人大吵一番之後,田三旻一怒之下離開家,來到全市有名的餐飲娛樂夜市街康寧東街。 

  康寧東街分佈著多家餐飲店和ktv歌廳,還有兩家大型洗浴中心。之所以全市聞名,除這裡是不夜城客流密集比較熱鬧外,主要是多少年來自然形成的紅燈區,成了周邊縣市和城區一些有錢老闆和官員喜好消遣光顧的場所。 

  田三旻從家裡出來,百無聊賴地走進一家餐廳,獨自一人喝著悶酒。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眼前突然一亮,全區四朵金花之一的區文化站副站長應月紅從外面款步走了進來。 

  應月紅三十五六歲,正值女人一生中最具風韻迷人的階段,體態端莊豐滿惹禍頗有姿色,是個頗有水準的氣質熟女,在區政府大院內的「四朵金花」中位列第二,特別養眼。她本來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前年老公卻因車禍死了,成了不少人垂涎的對象。但她孤傲不訓的性格,又讓心懷鬼胎,想入非非的小吏望而卻步,退避三舍。 

  由於都是一個區,同在一棟大樓上班,低頭不見抬頭見,何況田三旻又是實權部門的人事局長,全區有名的酷男,應月紅一眼便看出了他。應月紅見田三旻愁眉不展,神色凝重,獨自一人喝酒,直接來到他的面前,一撩裙擺款款落座,莞爾笑道,「田局長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自斟自飲,咋沒個人陪一陪啊?」 

  田三旻看著呼呼輕喘,芙蓉出水,冰潔玉潤,胸前兩座包起伏不定,微笑迷人的應月紅,苦笑一下,「小應啊,這麼晚你咋也到這裡來了?」 

  應月紅嬌媚地微微一笑,「今天從外地來了幾位老同學,帶她們轉了幾個景點,剛剛安頓好,想隨便吃點宵夜,沒想到會遇到你這大局長。」 

  田三旻心情糟糕透頂,應月紅的出現讓他把一切憂愁和煩惱頓時忘卻腦後,輕描淡寫地說,「還不是因我家那位惡婆,動不動就發瘋,實在拿她沒辦法,也懶的理她,出來消磨時光。」 

  應月紅吃驚的說,「又和嫂子吵架了,嫂子對你太苛刻了。你是多好的丈夫啊,他怎麼一點都不知珍惜。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既然遇上,今晚我陪你喝兩杯。」 

  「好,咱倆喝幾杯。」田三旻舉起杯爽快地答應。 

  應月紅也是個場面人,應酬自然不少,多少還是有些酒量。 

  兩人喝過兩杯之後,田三旻嘆氣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家那個惡婆實在忍受夠了,現在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早日將她擺脫。」 

  應月紅有點傷心地說,「家庭不幸是一個人最大的不幸,自從我愛人出事之後,我的生活始終無法走向正常。既要照顧孩子,又要上班,還要想方設法擺脫那些無聊噁心男人的糾纏,簡直就快崩潰了。」 

  田三旻用愛憐的口吻說,「做女人難,你更難,真不容易。」 

  應月紅幽幽地道,「命運如此,你我都一樣。」 

  兩人邊喝邊相互傾訴各自的苦衷,只喝的酩酊大醉,至於什麼時候離開的誰也不知道。 

  第二天,田三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赤果果地躺在一個陌生的床上,趕忙穿上衣服,把房門推開。見應月紅正悠然地哼著小曲在客廳茶几上放早點,原來這是應約紅的家,想著自己不知昨晚到底和她發生了什麼,嚇的倒吸一口涼氣,像做賊一樣匆忙離開。 

  有了那次乾柴遇烈火的一夜情之後,兩人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一來二去越走越近,時不時的暗中在一起,田三旻在應月紅那裡感受到家的溫暖,那裡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兩人暗中持續了一年多,畢竟田三旻是做賊心虛,擔心引起惡婆的強烈反彈,提心弔膽偷偷摸摸的和應月紅私下幽會偷歡,時間長了心裡不再那麼緊張,晚上不回家的次數變得多起來。每次回家和老婆除了吵還是吵,正給了他離開的借口。 

  他老婆漸漸的發現有啥不對勁的地方。一次晚上十一點幾句話不和,田三旻硬是又出去了。他老婆有些懷疑,這麼晚他能去哪裡,總不至於三天兩頭住賓館吧。悄悄尾隨其後,發現了他和應月紅的秘密,盛怒之下竄進應月紅家中,抓住應月紅痛打一頓,把家裡亂砸一通,還不解氣,第二天又跑到田三旻辦公室大鬧一番。自此,田三旻和應月紅的關係從地下轉入地上,人人皆知。 

  田三旻提出離婚,他老婆鐵了心不同意,就這麼一直僵持著。 

  武效軍和路建民並不知道田局長背後隱藏的秘密是怎麼回事。 

  武效軍無奈地罵道,「他***,這幫混蛋當官的乾的是啥球事,凈給老子出難題。姓田的表面上斯斯文文,一副道貌岸然正人君子摸樣,竟然滿肚子花花腸子在外面養情人。誰知他和老婆現在是啥情況,兩個家哪一個也不能闖。去他老婆家裡,他要是經常不回家,撞上他的機會很小,禮也是白送,屁事不頂。闖進情人家裡,等於把他的齷齪糗事徹底暴露,掀了他的老底,到時候甭說蓋章,說不定他恨不得把咱們給吃了。上門堵人這條路徹底行不通。」 

  路建民憤憤地說,「別無他法,就一個字——磨,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繼續一周踢兩次他辦公室的門,直到把他磨得沒脾氣看著咱們就煩,興許就把章給蓋了。」 

  「眼下對這位田大局長只有這樣。但也不能放過區長,時不時光顧光顧他的辦公室。」 

  一連兩周過去依然沒有結果,兩人摸到區長在河西區第五高中家屬院的住址。 

  葛文玲告訴武效軍,「你們這樣不會有結果,既然見面已成熟人,不怕被他們拒絕。你們兩人分頭行動,一人準備一個信封,給田局長裝一千直接送到他辦公室,給區長裝三千塞到他家門縫。」 

  武效軍眼前一亮,後悔只想著如何帶著禮物去家,沒想到這樣送乾貨,還是人家見多識廣知道咋弄事。隨和路建民商量了一下,把可能的細節都想個遍,確保萬無一失。最後由自己去見田局長,路建民在河西區住,距區長家也比較近,由他晚上去區長家。 

  武效軍懷揣著信封敲田局長辦公室的門,連敲幾下無人應答,到綜合辦公室一問才知局長已經兩天沒來上班。他從人事局出來,看著時間還早,已經有段時間沒去醫院,不如到那裡向孫書記彙報彙報情況。 

  孫書記聽完前段時間武效軍和路建民辦理手續的進展,微微笑道,「田局長那裡已經沒有一點指望,你們就不用費勁了。」 

  武效軍不解地問道,「書記,你這話是啥意思?」 

  孫書記呵呵笑道,「他現在正躺在殯儀館里。」 

  武效軍驚愕地問道,「什麼?你是說他已經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書記收斂笑容,悶聲道,「他不是找了一個小三嗎,非和老婆離婚,老婆堅決不同意,兩人徹底鬧翻了臉。小三也不甘心兩人一直做偷偷摸摸不光彩的地下情人,不斷的向他施加壓力。他心裡這個煩悶,先和幾個關係比較好人在康寧夜市喝白酒,後來又到洗浴中心洗澡,接著又喝啤酒和洋酒,結果突發急性胰腺炎,被送到醫院還沒來得及搶救就斷了氣。」 

  武效軍失望地說,「原來是這樣啊!好不容易和他混熟,眼看就要有結果,他卻出了這事。真是倒霉透頂,看來我和建民的事不知何月才有門目。」 

  孫書記很同情地說,「這是個意外,誰也沒辦法。要不,你們先把辦手續的事先放一放,過段時間和院長說一下上班。」 

  武效軍漠然地說,「我們派遣證改派的最後截止時間是12月31日,超過這個時間就改不成了。來上班也沒有身份,僅是一個臨時工而已。我們再看看情況再說上班的事吧!」 

  孫書記說,「能辦成最好不過,上班早一天晚一天沒關係。」 

  路建民那邊情況更糟糕,晚上八點多敲開區長家的頭道門,二道門都沒進去,連區長的人影都沒見到,就被區長老婆給轟了出來,丟進頭道門裡的信封也被她從三樓上直接扔到樓下。 

  田局長的突遭不幸,區長的黑白不聽,情況出現嚴重的危機,把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兩人既不甘心讓前段時間辛辛苦苦換來的白白扔掉,又絲毫沒有推動前進的辦法,忽然之間陷入進退兩難之地。 

  五天後,區人事局領導班子發生變動,一名即將退居二線的人事局副局長尚玉明臨危受命,接替田三旻任人事局長,主持人事局全面工作。 

  武效軍和路建民和他接觸兩次,說話不帶官氣,態度很隨和,對兩人的情況也比較熟悉,感覺人還不錯,屬於老革命傳統型的人物,應該比較好打交道。 

  武效軍趕忙把這個情況告訴了葛文玲,葛文玲聽后仔細分析了一下,覺得事情還會有轉機,約定周五下午親自來趟平西,與車區長一起見一見尚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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