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醉翁之意
「昨天晚上說好的,今天上午他帶你和向美麗去附院醫教科見趙維莉科長,建民這人也是,去也不該這麼早啊!即使去也要和你們照個面商量一下,怎能不聲不響的單獨行動。等建民回來再說和附院對接的事。當務之急把同學們的住宿問題解決好。艷春,你通知一下向美麗和劉海燕,咱們到女生宿舍區看看。」
邵英英愁容滿面地說,「我看你別逞這個強了,戴著面具,一瘸一拐的來回上下樓梯行動不方便,讓艷春、劉海燕和向美麗去吧。」
張艷春知道邵英英和武效軍之間的關係,看她滿臉不悅不樂意的樣子,只好說道,「效軍,你就別去了,我們幾個詳細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武效軍猶豫了一陣,低頭想了想說,「也好,艷春!向美麗這人性子怪,愛衝動,說話不講方式,容易激化矛盾,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就不要叫她了。你和劉海燕先去和宿管辦的人溝通一下,然後逐個宿舍的徵求意見,能夠做適當調整的就調整一下,實在不行的話讓宿管辦的人做個解釋,穩定一下同學們的情緒,千萬不能讓大家出現過激行為。」
張艷春說,「就按照你說的,我們見機行事,你安心把傷養好,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你處理呢!」
邵英英看張艷春走後,埋怨道,「你這人就是好事,昨天多懸啊,包里有那麼多錢,怎能全然不顧說跑就跑,當時可把我嚇壞了,趕忙把你的包和簽字單收了起來。你想過沒有,一旦錢被別人趁機拿走,你說得清嗎?能賠的起嗎?咋向全班其他學生交代,想來就感到特別後怕。再有,全班那麼多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勸架,也是有原因的。在別人眼中你、建民、向美麗就是鐵三角,和其他人疏的太遠,早對你們意見滿天飛,巴不得出點事看熱鬧,根本沒人願意出面管你們的事。也許你們沒有覺察到,或許會感到特別委屈和不解,但人心不古,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無情,想不通也得想,打掉牙也得自己獨吞往肚子里咽。」
「你說的這些,我平時也有所察覺和儘力去消除,但烙在大家心中的印記一時很難改變,無論做什麼事情,總會有人向歪處想,也在所難免。建民和向美麗兩人的關係大家都清楚,我不好過多說些什麼,只能偶爾旁敲側擊的提示一下,沒想到情況會變得這麼嚴重。看來和同學們溝通交流的太少,根本不了解他們的所感所思所想所評,確實有很多需要反思和檢討的地方。」
「事實上,如果沒有向美麗或許你倆在全班同學心中的形象會更好,人都有愛屋及烏的心理,你們和向美麗這樣的人混在一起,自然別人會有異樣的看法。這事需不需要寫信和我姐說一下?」
「剛出事,還沒有穩定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暫時不和她說這些,免得她擔心。」
「好吧,你以後少操點閑心,不要覺得自己是什麼人物,啥事離了你辦不成。班裡人多的是,沒有你照樣該咋辦咋辦。不和你多說了,我得回去收拾東西。」
這幾天學校和班裡發生了梁玉花當中煽蔣守佳的臉,馬元照和路建民追打,自己和喬老師受傷,女生宿舍搶佔床位,接二連三的一件挨著一件,少數學生之間長期產生的怨恨和不滿全都肆無忌憚地集中暴露和釋放出來,現在路建民又莫名其妙的不知去向,不由得擔憂起來。唯一的感覺就是無盡的疲乏和迷茫。他心神不寧地在宿舍里晃了兩圈,實在放心不下,決定到建民宿舍問個明白。剛要出門,劉有才從外面急匆匆的走了回來,神神秘秘地說,「效軍,我剛剛聽到一個消息,建民昨天夜裡被柯玉峰、馬元照幾個人給收拾了。」
武效軍一愣,「你說什麼,柯玉峰他們打建民,不會吧,誰說的?」
「昨晚他們把建民叫到宿舍,又是打又是罵,聲音在外面聽的真真的,好多學生都聽到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都不太清楚。」
武效軍仰面望著天花板,半晌沒言語,心情沉重地說,「有才,建民的人品你應該很清楚,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心裡肯定很難受和失落,這個時候不知獨自一人躲在哪裡生悶氣。咱們作為在一起多年的同學,別的幫不上,把事情弄個明白給點安慰總是可以的。你能不能辛苦一下,打聽打聽建民在哪兒,實在不行的話,不妨去問一問向美麗,她應該知道的。」
「好吧,我這就去!」
劉有才轉身剛要走,向美麗興沖沖地從外面走了進來,沒等武效軍開口,滿面煞氣地說,「武效軍,建民對你那麼信任,你卻把他當槍使處處耍他,辛辛苦苦為班裡幹了那麼多事,好事全是你的,什麼黑鍋卻都是讓他背,不但什麼也沒得到,反被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卻在一旁當老好人,太缺德和不講良心了。他和你這樣一條披著人皮的狼,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合作共事,真是瞎了眼。」
「美麗,你這是怎麼啦,幹嗎發這麼大的火?」
「昨天夜裡建民差點被人給打死,你倒和沒事人一樣,在這裡悠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美麗,出去,別在這裡胡說八道沒事找事,瞎吵吵,還嫌班裡不夠亂,事情鬧的不夠大嗎,我啥事都沒有。」路建民突然出現厲聲呵斥向美麗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武效軍一見路建民,心裡自然放鬆了許多,忙問道,「建民,到底是怎麼回事?」
路建民搖搖頭,唉聲嘆氣說,「我一夜想了很多,既然事情已經過去,就不再提了,全當一切都沒有發生,該干什幹什麼。」
向美麗憤怒地說,「他們不但把你軟禁起來,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而且對你強行施暴,屬嚴重的違法犯罪行為,必須告他們,堅決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一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為他們的罪惡行為付出代價,得到應有的懲罰。」
「行了,就此打住,我自己的事自會處理,不要你管,要是再管我可給你急。」
「急,急,急,急你媽個頭,死扭不拐彎沒長腦子的蠢貨,讓人賣了都不知道,還幫別人數錢。你自己作罷,以後再也不會理你的事。」說著罵罵咧咧地走了。
路建民傷心地說,「效軍,這兩年咱倆在一起共事,非常融洽開心,這次你又為了我受了傷,實在感激不盡。目前的形勢很複雜,多數學生直接把矛頭指向我,班裡的事、實習的事我無顏再過問,準備回老家一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靜靜心養養神,這邊的事就由你承擔起來吧。」
武效軍知道路建民現在的心情,離開這段非常時期,這塊是非之地,回去散散心不失是一個好的選擇,皺著眉頭心情沉重地說,「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和所受的委屈,但事已至此,過於放在心上也無濟於事,不要太氣惱和悔恨,一切都會好起來,都會過去的。」
當天下午,路建民便帶著滿身的疲倦,滿腹的委屈、無奈和心酸離開了校園,柯玉峰等人不顧對路建民身心造成的傷害,第二天一大早滿懷成就和得意的心情悄悄出發趕往平南實習地點,只到畢業前夕才返回。
武效軍一連幾天拖著隱隱作疼疲憊不堪的身體,來回奔波於學校、附院和同學們之間,費盡周折終於平息了宿舍調整引發的搶床位風波,將八十九名學生分到各個科室,結束了一周來混亂動蕩的局面,全體同學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開始了正常的學習和生活軌道。
一陣緊張的忙碌過後,一切全部穩定就緒,武效軍時刻繃緊絲毫懈怠的神經才得以放鬆下來。這天下午從血液內科下班回宿舍,提筆剛要給羅筱寫信,不料白玲燕了呵呵地走了過來。「效軍,這段時間你可是大忙人,見你一面比見校長都難。」
武效軍吃驚地說,「說哪裡話,稀客呀,是那陣風把你給吹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這段時間你們班可真夠熱鬧的,沸沸揚揚的全校學生都知道,有的傳的很邪乎,竟然有人說你和你們輔導員當眾接吻,都受了傷,有沒有這回事?」
武效軍臉一紅,難為情地說,「這幫學生正事不幹就會捕風捉影亂編故事,這種玩笑可不是開著玩的。」
白玲燕格格笑道,「肯定是,我一說你就害羞臉紅。不逗你了,前幾天只顧忙別的事,沒能抽時間過來看你,心裡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沒關係,只是摔了一跤腿上蹭破點皮,都已經好了。」
白玲燕興奮地說,「咱們都是老熟人,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這次實習我們班只有兩個實習點,一個附屬醫院,另一個是市婦幼保健院,全在本市而且距離都很近,這下我依然可以在爸爸身邊,聽到這個消息我激動的幾天都沒睡好覺。」
「不錯,不錯,在實習地點沒有正式宣布之前,我心裡整天也是毛獃獃的,現在一切如願踏實多了。」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放心不下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