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多事羅筱
武效軍聽出羅筱在外面叫門的聲音,下意識地看了看手錶,已是夜間十二點半,不由的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中㊣ ▏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把門打開,看著羅筱手裡提著行李包,一臉疲憊的摸樣,驚愕地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突然過來,黑更半夜的萬一出點事怎麼辦?」
羅筱無精打采地走進室內,把手中的東西往桌子上面一扔,無可奈何地說,「傍晚五點多我就到車站了,好不容易排了兩個多小時的隊買到票,等到九點半開始上車,人實在太多愣沒擠上去。又出站改簽到十一點二十的過路車,結果比上次的人還多,沒辦法只好改乘明天上午十二點半的始發車。本沒打算過來,也不知道你是否已經過來,我想與其在車站候車室呆一夜還不如到這裡撞一撞,你要是沒來就在附近找個店主下。還好你在,今晚我可以睡個踏實覺了。你是啥時候來的?」
武效軍滿腹憂鬱地說,「我也是昨天下午來的。現在街上多亂啊,我看你是瘋了,膽子也太大啦,一女孩家大半夜的跑這麼遠過來,要是遇上壞人連個人知道都沒有,多危險啊,把我嚇的心驚膽顫,魂都快沒了。以後千萬不敢再做這種冒險的傻事。」
羅筱看著武效軍神色緊張的樣子,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冒失,趕忙抿嘴笑道,「行啦,看你緊張兮兮的,我不是啥事都沒有,完完整整地站在你面前了嘛,不要這樣子對待人家,怪嚇人的。以後不幹了,好嗎!開心一點,笑一個。」說著抓住武效軍的手直搖晃。
武效軍哭笑不得,強笑道,「有事就沒這麼簡單了,讓我說啥好啊!真拿你沒辦法!這麼晚了,吃東西沒有,是不是餓了?」
羅筱咯咯笑著一推武效軍,「這還差不多,有開水嗎,我要泡包速食麵。」
武效軍忙說,「有,有,有,你歇著,快把速食麵拿出來,我給你泡。」
羅筱心裡美滋滋的,低頭吃著面問道,「怎麼樣,路上還順利吧?」
「不錯,一路順風。你爸媽怎麼樣?」
羅筱十分得意地說,「很好,初三我們就來了,車上人少特順。他們非常高興,一個個神采奕奕的,像重新煥發了青春一樣。」
武效軍開玩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新婚燕爾,滿面春風,激情迸發,怡情悅性,當然精神了。」
「去你的,貧嘴,說話不知害臊。對了,我爸打算辦理病退不上班,陪我媽種地過小日子。」
「是嗎,老羅終於想通了,太好了,終於可以享受天倫之樂啦。」
「嗯,正是。不錯,這面真香,吃著心裡真舒服。」
「那是當然,飢不擇食,吃啥啥香。」
「這半夜可折騰死我了,去,給我端點涼水,把那壺開水都倒上,我要好好泡泡腳,解解乏。」
「好嘞,請稍候。」
武效軍把泡腳水準備好,笑眯眯地說,「大小姐,請慢用。」
羅筱站起身伸了伸懶腰,一屁股坐到小凳子上,把腿一抻,喜眉笑眼地說,「傻小子,過來,幫我把鞋和襪子脫了。」
叫自己「傻小子」是秦梅香的專利,好長時間沒有聽到有人這麼稱呼,突然聽到感到特別的親切悅耳,有種和秦梅香在一起的感覺,心裡暖洋洋的,面紅耳赤,愣了片刻,很難為情地說,「這……還是你自己來吧!」
「看你沒出息的樣,嫌我的腳臭不是,連這一點都不願意為我做啊!」
「行,行,行,我來,我來…」
武效軍怔了怔,無可奈何地蹲下身,慢慢把羅筱的鞋和襪子脫下,露出嬌嫩白皙秀而翹的光腳,遂欣賞一番,然後輕輕放入水盆中,揉了揉搓了搓,特別柔軟滑溜,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羅筱看武效軍低著頭十分認真細緻的給自己洗腳,她的臉好像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溢著滿足的愉悅。突然覺得有股脂粉味道,便用鼻子湊在他身上使勁嗅了嗅,問道,「效軍,你身上怎麼有種女人的脂粉味,是不是和那個小狐狸精親熱了。」
武效軍心裡一震,突突跳了起來,下意識地抬起頭,神色緊張地問道,「你說什麼,有什麼味道?」
「我是說你身上有股女人的味道,老實交待哪來的?」
武效軍知道馮薇薇身上特殊的氣味還沒散發盡讓她嗅到了,要是讓她看出什麼麻煩可就大啦,怎麼說呢,大腦立即開足馬力急速飛轉,靈機一動有了主意,呵呵笑道,「哈,真倒霉,把我難受壞了。今天下午公交車上特別擠,我身旁站著一位打扮的油頭粉面特別時髦的中年婦女,她那張**嫵媚的臉特別影響市容,實在對不起觀眾,滿臉的零碎,青一塊紫一塊的,粉抹的不知有多少層也遮掩不了,嘴唇塗著厚厚的唇膏,像剛吃了死貓肉一樣,看著就噁心想吐。」
「是嗎,看你的表情,倒像是在編故事,要老實交代不許騙我。」
「真的,決不騙你。」
「你心神不寧的說謊都臉紅,沒心情和你計較。」
「你把我看成什麼人啦,即使再有艷福也不可能來的這麼快,你說是不是?不過你來的很及時。」
「誰知道你心裡想著誰呢,說不定一下車就賤啦吧唧的跑去和什麼薇薇、玲燕、玉花廝混去了。」
「得了吧,凈瞎猜,不靠譜,差不多水快涼了,還泡不泡?」說著站了起來。
「差不多不泡了,好事做到底,給我把腳上的水擦乾。」說著從水中抬起來。
武效軍順手拿條毛巾給她擦好腳,然後將自己的床鋪整理一番,「時間不早了,條件簡陋,你就在這將就一晚吧。」說著拿起棉大衣爬到上鋪。
羅筱撲哧一笑,「你幹嘛呀,上面光著席,連個褥子都沒有,就不怕冷凍發燒啊!要是凍病了,我可承擔不起虐待你的責任。快下來,咱倆擠一擠,互相取取暖把這個寒夜過去。」
「不行,不行,我怎麼能和你個妙齡女子睡在一起,簡直是開玩笑。我衣服厚,蓋著大衣凍不著,不會有事,你就放心地睡吧。」說著開心地一躺。
羅筱站起身來到床旁,聲音嬌甜地說,「就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正求之不得呢,別假裝正經了,下來吧,天這麼冷,我也不忍心讓你凍著。」邊說邊用一隻手揪著武效軍的耳朵。
「哎呦,哎呦,快鬆開,快鬆開,疼死我了。」
兩人相擁著和衣而卧,熄了燈,頓時熱血沸騰,激情迸發,一陣瘋狂親吻撫摸,如沐春風,興會淋漓地進入溫柔之鄉。一覺醒來,已是上午九點多鐘,武效軍懶洋洋地說,「好睏啊,還早著呢,再睡會兒!」
羅筱用力一推,「別睡了,起來吧,我還得去擠火車呢。」
武效軍沒精打采地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長嘆一聲,「留的住的叫幸福,流逝的叫遺憾。身邊有美人相伴,勝過吃三頓大餐,只可惜時光有限,轉眼又要天各一方,難話纏綿。悲哀啊,悲哀!」
「別發感慨了,起來打水洗臉,到外面吃飯。」
「昨晚我沒有**做壞事吧?」
「去你的,沒正經,手腳不老實,把我折騰的夠嗆,還知道腆著臉說呢!不過你還算有點良心,沒有做對不起我的缺德事。」說著羞澀地在武效軍額頭親了一口。
兩人起了床收拾一番,帶著行李在菊花百貨旁邊驢肉湯館吃過早飯,直奔火車站。在候車大廳一個角落鋪張報紙就地而坐,武效軍問道,「你們很快就要離開學校實習,你是怎麼想的?」
「原本打算回酒廠實習,現在突然改變了主意,要是我爸辦了病退來陪我媽,我就不回去了。象州有很多大的實習點,就在那兒找個單位實習,看我爸媽也方便些。」
「嗯,這樣再好不過了,有個大事小情也方便。我啥時候想見你一抬腿就到。」
「想的倒美,看著你心裡就煩,可不願三天兩頭見到你。」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口是心非,你能把我給忘了,指不定到時隔三差五的來騷擾我。」
「你壞你壞,就愛占我的便宜。差點忘了,你說的沒錯,英子心裡存不住事,她是故意把你和馮薇薇、白玲燕之間的事反著告訴我的,就是讓我生你的氣,看你的反應。有英子這根眼線盯著你,我就不怕你不老實,在外面胡亂沾花捻草了。」
「你真夠毒的,看來我是沒有一點自由了,傷心啊!」
「想自由可以,那咱倆就拜拜。」
「到嘴的肥肉我可捨不得讓別人給叼去,還是精心呵護自己慢慢品嘗吧。」
兩人打情罵俏開心逗樂很快時間過去,依依不捨地揮淚道別。武效軍目送羅筱靚麗俊美的身影消失在如潮的人群中,悵然若失,失魂落魄地回到學校。一連幾天,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始終打不起精神。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這天,馮一笛突然出現在武效軍面前,滿臉堆笑地說,「武老師,你不是還想做家教嗎,前幾天我遇到我們鑄造分廠的喬廠長,說起她家正在讀初二的姑娘直發愁,學習成績一般,歪門邪道會的倒是不少,想找個家教給補補課,就向她推薦了你,啥時候有時間你們見面談一談。」
武效軍激動地說,「太好了,謝謝馮姐。」
「不用謝,我還得感謝你呢。為了薇薇的事,我和老佟整天愁的吃不下飯,沒想到見到你之後她竟然痛痛快快地回到廣州去上班。前天還給我打來電話,說她不再接電話發報紙,到公司發展部干實體,聽得出來她對這份工作很滿意,特別開心。還是你們年輕人能夠說的來,說動她鐵了的心轉意,可都是你的功勞啊。」
武效軍心說要不是和薇薇之間有種特殊關係,我才懶得理你們這些糗事,要不把她給鼓動走,隔三差五的纏著我,不整出點事才怪,到那時真夠我喝一壺啦。再說還有邵英英那隻眼睛盯著,知道我和她在一起,打個小報告羅筱醋勁上來還不把我吃了,我不把她哄走行嘛。紅著臉說,「其實她並不是厭惡那裡的公司,主要是一心想實實在在的干點自己想乾的事,在心情舒暢開心愉快中提高發展自己,不甘於給人跑腿做單調無聊的事而已。她心裡的這種想法一旦攤開來說,死結沒了,自然愉快。」
「我妹子的性格脾氣我知道,她和你一樣也是個不甘寂寞一心向上的人,這下我徹底省心放心了。」
馮一笛走後,武效軍緊張的心才舒緩下來,仰臉望著天空,感嘆道謝天謝地,馮薇薇總算離開,自己終於解脫,不用整日為她提心弔膽,可以高枕無憂的睡個踏實覺了。後來經馮一笛的引薦,武效軍又開始了業餘家教。
周五傍晚武效軍檢查完教室衛生到學校食堂已經很晚,整個飯廳內寥寥幾人,他端著碗找了個位子剛坐下,白玲燕突然出現在面前,滿臉憂鬱地說,「你怎麼才吃飯啊!剛才我到你們宿舍,趙小舟說你來食堂啦。晚上有時間嗎?能不能陪我走走?」
武效軍笑道,「好啊,看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發生了啥事?」
白玲燕坐在一旁,淡淡地說,「你先吃吧,待會兒再說。」
武效軍看著白玲燕魂不守舍坐立不安的看著自己,無心細嚼慢咽,稀里糊塗把飯吃完,將碗送回宿舍,急匆匆地下樓,和白玲燕一起來到菊花廣場。
菊花廣場經過兩年的整治已面目全非,各項設施已經全部到位,各大功能分區正式投入使用,確實為市民提供了一個休閑娛樂的良好場所。適逢初春,百花盛開,涼風習習,香氣四溢,不少市民飯後攜家帶口來到廣場或看周圍夜景,或吹拉彈唱,或觀看錶演,甚是愜意。
兩人從南往北沿著曲曲彎彎的小路走了一遭,駐足看了幾處秧歌和太極拳表演,在一個相對僻靜之處席地坐了下來。武效軍不解地問道,「看你悶悶不樂的,是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