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羅父娶母
武效軍扭臉一看,臉色唰的一下變的通紅,心裡嗵嗵直跳,面帶尷尬地說,「英子,是你啊!」
「怎麼啦,是不是我出現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們了?」
「說什麼呢,我剛買過車票走到這不期而遇。┏ _┓」
白玲燕羞澀地低下頭,「你們聊,我走了。」說完,寒心酸鼻頭也不回離開。
邵英英看白玲燕走遠了,有點詭異地說,「我姐是不是和你發了脾氣?」
武效軍心裡咯噔一下,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忙說,「沒有,沒有,前天來了封信,告訴我她直接回去了。」
「沒有就好,不和你多說了,我要趕車,再見!」
「再見!」
臘月二十六早上,武效軍來到縣城,在一個公用電話旁和羅筱打了個電話。
武效軍放下電話,回味著羅筱話音不對,十分冷漠,對自己有很大的誤會,還是當面問個究竟做個解釋為好。於是直接乘車來到羅筱家。
經過羅筱認真做爸媽的思想工作,羅文終於答應和陳潔複合,四天前羅文興高采烈地到新寧接陳潔去了,定的日子是今天回來。這對羅筱來說,確實是一件大喜事,一家人終於可以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團聚,過上正常人家的日子。這幾天,她特地把家裡重新收拾一番,又到縣城購置了幾件新傢具,為爸媽添了新被褥,買了幾件新衣服。和武效軍打完電話,心神不定地為爸媽布置著新房。
武效軍突然出現在面前,令羅筱特別意外,半天無語。她從學校回來之後,一直在想武效軍和馮薇薇之間的事,沒想到至今他們兩人還藕斷絲連,要不是英子告訴自己,自己始終還蒙在鼓裡。她是又氣又恨,這種氣和恨是一個不如愛河的女孩本能反應。她總覺得武效軍在欺騙自己的感情,是他花心腳踩兩隻船,辜負了自己對他的一片真心,這樣的男孩不可靠。她恨自己瞎了眼睛,沒有對他做深入細緻的了解,就稀里糊塗地和他談戀愛,一時陷入迷茫之中,她決定靜下心來認真想一想該怎麼辦,便寫了封信對他發通脾氣,看看他的反應。然而轉眼十多天過去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裡挺不是滋味。
武效軍呵呵笑道,「怎麼啦,不歡迎嗎,連門都不讓進了。」
羅筱嗔著臉說,「看著你心裡就堵得慌。」說著一扭臉向正屋走去。
武效軍隨手關好大門跟著走了進來,看看院內收拾的乾淨利落,屋內增添了幾件新傢具,和以前有不小的變化,不解地問道,「你家是不是有什麼事?」
羅筱給武效軍倒了杯水,不冷不熱地說了句,「告訴你件事,我爸媽要結婚了。」
武效軍興奮地說,「是嗎,太好了,真是大喜事。這也太突然了,怎沒沒聽英子說起這事?他們兩人終於熬到這一天了。」
「是在我回來之後剛確定的。我爸去接我媽了,大概今天下午回來,我給他們準備準備。」
「是不是要舉辦個儀式?」
「我養媽過世還沒過三年,儀式就免了,他們到婚姻登記處辦個手續,節后把單位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叔叔阿姨請過來吃頓飯就行了。」
「你哥英子他們會不會過來?」
「越簡單越好,都不來了。」
「嗯,說的也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沒人敢勞你大駕,用不著。」
「筱,你說話怎這樣啊,我覺得這段時間你好像有什麼心事,是不是我哪點做錯了惹你生氣?」
「你可是一個多情的種子,怪不得有那麼多女生對你不離不棄,藕斷絲連,我自愧不如,配不上你,咱們還是到此為止,結束了吧。」
「你說話越來越讓我高深莫測了,平白無故的怎能會有如此說法?」
「你一個大老爺們讓馮薇薇給寄錢,不覺得羞恥和臉紅嗎?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始終覺得你一直在隱瞞我,在騙我,心裡總是不踏實,與其整天心神不定的,還不如及早結束,成全你們。」
她怎麼知道馮薇薇給我寄了錢?武效軍突然明白了過來,肯定是邵英英知道了這事告訴她的,才引起她的誤會,怪不得前些天英子問羅筱是不是對自己發了脾氣,苦笑道,「嘿,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她是瞎折騰,我當即就給退了回去,英子可以給我作證,而且我對毛爺爺發誓,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鬼才信你,當時我看到英子的信,頭都大了。那張匯款單是英子放到你書中的,至於你退沒有退,誰知道。英子可從來沒有提及,說實在的,對這事,我不敢相信你。」
「我是有憑證的,信不信由你。」
「即使這事我信你,但你和那個白玲燕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而且難保你不知道秦梅香的下落,暗中不和她保持一定的聯繫。所以,咱們還是結束,我不想再為這些無七八糟的事傷腦筋費心思了。」
「筱,你要是心裡一直想著這些我真的無語。要說白玲燕,我們可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同學關係。我和梅香的關係你是知道的,要說我知道秦梅香的下落,更是無稽之談。退一步說,要是真知道她在哪裡,就不會再有後面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仔細想起來,還是英子說的恰當,對你有種不安全靠不住的感覺,我也不想對你深究什麼,姑且原諒你一次,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好了,不說這些無聊的事,來和我一起給我爸媽布置布置婚房。」
「好啊,只要你高興,讓我幹什麼都行。」
武效軍看了看她爸住的房間,總覺得有些地方整的不合適,想了想說,「筱,我有個建議你看行不行?」
「說吧,我聽著呢。」
「我覺得應該把床調個方向,而且你養母用過的東西一件都不要在這個房間里保留,統統弄到別處去,免得你爸到時觸景生情,心裡難過。院裡屋內多少還是要貼上幾張紅雙喜,給你媽一種青春煥發的感覺。」
「說的也是,家裡換了女主人,應該和以前有所區割,這是對我媽的尊重,也是我養母所樂見的,不知我爸是否同意這樣做。」
「我想你爸不會怪你的。」
「好吧。」
兩人忙活一個多小時,把房間收拾好,在院內和大門口貼上大紅雙喜,喜慶氣氛明顯出來了。路過的幾位廠里叔叔阿姨看到喜字,都很好奇,推門進院看個究竟,問個明白。羅筱熱情相迎,一一解釋,羅文再婚的消息很快在廠內傳開。
下午三點半左右,羅文和陳潔風塵僕僕到達。這次陳潔是以新娘的心情,圓著二十多年的舊夢踏上這片土地,看到羅筱和武效軍早已在車站等候,不免心情輕鬆,高興的不知所以。四人簡單寒暄過後,武效軍和羅筱一邊一個,拉著陳潔往家裡趕。當走至家門前,武效軍示意羅筱讓陳潔停住腳步,滿臉堆笑道,「羅叔,按照咱們這裡的規矩,阿姨可不能直接走進去,你可要出點力氣,把阿姨抱進門了。」
羅文一臉尷尬,陳潔很難為情地說,「什麼規矩不規矩的,這些繁縟細節都免了吧」。
羅筱笑著說,「媽,有些能省,有些可不能省。爸,你別愣著了,趕快把我媽抱起來吧。」
羅文紅著臉笑眯眯的,什麼話也沒有說,上前一把把陳潔抱起。武效軍在前快走幾步,將大門推開,喊了一聲,「請新娘進門。」隨即點燃了早已備好的鞭炮。把羅文和陳潔嚇了一跳,不好意思地說,「你們這兩個孩子真是的,都是這麼大年齡的人了還瞎鬧什麼啊。」
羅筱咯咯笑道,「媽,效軍說今天是你和爸的大喜事,還是要搞點動靜正式一點,好讓鄰居們知道我爸光明正大的把你娶進的門了,以後好說話嘛。」
陳潔樂不可支地說,「你們兩個就是拿兩個老東西當猴耍。」
羅文抱著陳潔進到屋內剛要將她放到沙發上,武效軍忙說,「羅叔,快將阿姨送回洞房。」
走進洞房,羅文和陳潔都愣了,沒想到這兩個孩子心是這麼細,把房間布置的和小兩口結婚一樣,樣樣俱全。羅文道,「你們兩個就是瞎折騰,搞這些花里胡哨的零碎幹什麼。」
羅筱喜盈盈地說,「這是喜事,當然要有點喜慶氣氛了。你們一路上都累了,先歇著,我和效軍給你們準備飯去。」說著得意地一拉武效軍走進廚房。
其實,飯早已準備好,現成的。不大會功夫,四葷四素八個菜擺了整整一桌。陳潔看著桌上的菜,高興的合不攏嘴,「老羅,你看我閨女和效軍想的多周到,啥都給咱們準備好了。看到她們,我打心眼裡高興啊。」
羅文說,「我也是,從今天開始,我正式給閨女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親媽了,總算了卻了多年來的一樁心事。這些多虧是效軍心細幫忙啊。來,我就以茶代酒,先敬效軍一杯。」
武效軍趕忙站起,連說,「羅叔,使不得,使不得,還是我敬二老一杯,祝你們新婚愉快,心想事成,身體健康。」
陳潔道,「謝謝效軍,這孩子真懂事。老羅,說句心裡話,從我見效軍的第一眼就感到格外的親切,就像是自家的孩子一樣。過兩年他們兩個一畢業結了婚,咱倆啥心都不用操,就等著抱孫子享清福了。」
羅筱紅著臉說,「媽,你說啥呢。」
陳潔格格笑著說,「我閨女不好意思了,都是心裡話和大實話。你們兩個可不能辜負了我們的一片心意啊。」
武效軍忙說,「阿姨,羅叔,今天是你們二位的大喜日子,難得你們三口團聚如此開心,也好好享受一下你們閨女羅筱的手藝,多吃一些。」說著拿起筷子給兩人面前夾了不少的菜。
羅筱也拿起筷子給武效軍夾了不少,陳潔笑著和羅文說,「看到了吧,心都在效軍身上了,女大不中留啊。看著她們,就彷彿又回到了二十三年前,咱倆當時的情景。只可恨老天故意捉弄人,讓咱們一家各奔東西。今天對我來說,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和閨女,最恨的就是邵兵,最感激的就是效軍。」
羅文說,「今天是高興的日子,過去的都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提了,痛痛快快的過好今後的每一天,看著孩子們一個個早日長大成人成家,當好孩子們的後盾讓她們安心工作做事,不給她們添麻煩就是最好的。」
武效軍也說,「阿姨,羅叔說得對,不提往事,不提往事。請你們放心,我和羅筱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和和氣氣的相處,認認真真地做好每一件事,將來日子好了,一定把你們照顧好。」
羅筱用手輕輕一拉武效軍的衣角,小聲說,「你真的以為自己就是羅家門前的嬌客啊,為時尚早,話有些多了。」然後舉起杯子,「爸,媽,從今天開始,只要你們兩個互尊互敬,相互照顧,不再有磕磕碰碰,我無論走到哪裡心裡都踏實,希望你們能夠做到。也請媽放心,作為大姐,我一定會照顧好弟弟妹妹,不讓他們受半點委屈。」
陳潔興緻勃勃地說,「我的姑娘我了解,我不擔心,你們只管在外面專心學習和做事,我和你爸就不用操心了。」
大家都十分開心,不知不覺將近晚上六點一頓飯才算結束。
武效軍看天色已晚,起身告辭,羅筱將他送至車站,心存疑慮地問道,「效軍,你到底是不是一個口是心非花心的人?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咱們相識相處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應該有數的。即使這兩年在平西的表現,我想英子也會告訴你的。」
「不知怎的,只要英子一提起你,我總是提心弔膽的。總不相信她說的是真的,但又不得不相信她說的是真的,我很矛盾。就拿馮薇薇給你寄錢的事,當時我簡直就要瘋了,這事還沒過去,又聽到你和白玲燕走在一起。這些天我思來想去,對你確實感到心裡不安,不能再繼續錯下去,更不能再和你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