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悄然而來
武效軍心平氣和地說,「建民,你正在氣頭上我不和你理論,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就會明白咋回事。╞ 中 文 ? ╡」
路建民氣呼呼地說,「行啦,你也不要說那麼多,現在我是糊塗一團,心裡亂的很。」
「心裡再亂也不能在這待著,早點回去。」
過了一個禮拜,晚飯後路建民來到武效軍宿舍,見沒有別人就坐了下來,「效軍,咱倆搭檔也有一年多了,很融洽和愉快。我的性格和為人你也很清楚,做事始終考慮班級大局,很少為自己著想,但情況和自己想象的相差甚遠,變得越來越糟糕。這些天來,我也一直在反思,問題的癥結。不可否認,向美麗的毛病很多,說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引起班內學生的煩感,我們倆個關係比較近難免別人會有看法,但這不足以對我人品進行否定。平時班內工作需要難免心急發些脾氣,可都是對事不對人,有時別人不理解也屬正常。但我始終搞不明白全班學生為什麼對我意見這麼大?」
武效軍說,「其實我也對一年多來班委每個成員的思想和心理進行了分析,我的毛病也不少。前天邵英英告訴我,有人將你、向美麗和我比作是雷打不動的鐵三角,對班內的事是我出謀劃策,向美麗高壓實施,你在中間彈鋼琴,其他人根本無法融入。有人是借坡下驢站著茅斯不拉屎圖個清閑,有人記恨在心,心裡憋著一股勁,時刻準備找機會挑刺發難。還有人暗中拉攏一部分人故意出難題搗亂添麻煩。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這種局面要是不及早改變遲早會出大問題,起初你勸我進入班委時的顧慮必將實現,真要一切功夫白費,落個灰頭土臉。」
路建民沉吟片刻,「真的太難了,我都有放棄的心了。」
「放棄不是你的初衷,班內主流是好的,不能因為一點波折就撒手。目前,我認為最為合適的是對班委做部分調整,我必須首先退出,吸納幾個新人進入班委,打破原有的分工,調整和壓縮向美麗的工作範圍,從而達到解除三角體制,緩和班內緊張氣氛的效果。」
武效軍出此言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當班幹部確實不容易,早就感到心身疲憊,心勁全消了,當然私心也是有的,黨票已經拿到,各種先進已經取得,名氣在校內已經傳出,可謂是收穫不小。此時身退,名利雙收,人格保全一舉兩得。
路建民看出武效軍的心思,笑道,「你夠狡猾的,想開溜可沒那麼容易。就眼下的班內形勢,即使我能辭掉,你也很難。就不要動這個心思了,還是要通過別的方式和途徑來改變同學們的思想。馬上就要期末,又到了評先推薦頭疼人的時候了,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武效軍說,「這很簡單啊,學校有明文規定條件的就按照規定辦,誰符合條件就擬推薦誰,然後在全班公布徵求意見,做到充分發揚民主,公開、公平、公正。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件事最好不要讓向美麗牽頭,我覺得讓張艷春組織最為合適,她比較堅持原則,性格也溫和,便於協調和做少數人的思想工作。」
「嗯,我明白。」兩人在穩定班內緊張形勢方面達成了一致。
接下來,武效軍私下做通了其他幾個班委的工作,自覺放棄個人恩怨和偏見,維護班級大局保持團結。經歷了這場風波,向美麗明顯吃盡了苦頭,比以前收斂多了。柯玉峰可沒有那麼大度,表面上一團和氣,但在宿舍內幾個室友的鼓動下,反而對路建民和向美麗兩人的成見更深,時刻準備醞釀一場酣暢淋漓地教訓路建民的行動。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沉寂了將近一年,劉有才的原家中女友張小倩突然出現在宿舍內,很令大家意外。劉有才本想好言相勸把她打發走,但這次卻沒有那麼簡單。張小倩也不知是為什麼,鐵了心不願離開,非要等到放假和劉有才一起走不可。整天像看犯人一樣把他盯的死死的,絲毫不給他和楊舒麗見面和獨處的機會,楊舒麗對他是大發雷霆,並以解除關係和分手相威脅,搞的他是手足無措很頭疼。
這天晚上,劉有才實在忍受不了楊舒麗的苦苦相逼,在宿舍里和張小倩詳細說明自己夾在她和楊舒麗中間的困境和痛苦,勸她早點離開,還自己一個清凈的空間。然而,張小倩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又是大哭又是大罵,非讓他和楊舒麗斷絕來往,直至兩人廝打在一起。幸虧武效軍和趙小舟兩人及時回來把兩人拉開,經過一番深入勸解,才避免一場可能的悲劇發生。
第二天,張小倩不甘心,又和劉有才大幹一場,然後氣呼呼地來到楊舒麗宿舍。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張小倩一見楊舒麗急紅了眼,不容分說上前給楊舒麗幾個嘴巴子,打的她頓時嘴角鮮血直流。楊舒麗惱羞成怒,大罵不止,抄起身邊的凳子砸向張小倩的後背。張小倩躲閃不及,凳子重重地從右肩擦去,立刻疼的昏厥過去。劉小霞、劉雲惠和邵英英見此情景立刻慌了神,一方面到宿管辦打1 急救電話,一方面讓王馨叫來劉有才,費了好大一頓功夫,把張小倩送到醫院。
武效軍、路建民和張艷春等人聞訊趕到醫院,醫生正在給張小倩做檢查,便把劉有才叫了出來簡單問了問情況。這時劉小霞走了過來,咬牙切齒地指著劉有才說,「劉有才,你和楊舒麗在外面愛幹什麼幹什麼,即使打破頭我們不會過問,也懶得問。可你們越來越不像話,經常在宿舍里廝混讓我們不方便回宿舍不說,反而讓她們名目仗膽地毫無顧忌地在宿舍里大鬧,我不得不說句話。以後不許你再進我們宿舍一步,要是不聽勸告,我們將向學校反映,請求讓楊舒麗搬出,真受夠了你們。」
張艷春攔住劉小霞說,「小霞,少說兩句吧,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看看張小倩的檢查結果吧。」
還好張小倩只是肩膀脫了臼,經過簡單複位就沒事了,大家才鬆了一口氣。沒等張艷春勸張小倩,她離開醫院含淚奔向火車站離開了。劉有才為此難過蒙頭睡了兩天才緩過來勁,不到一周又和楊舒麗眉開眼笑鳥在了一起。
這件事雖然來得突然過去的快,但好像是遲早將要發生。武效軍仔細回想自與五二六建立友誼宿舍以來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感到很是通信和惋惜。劉有才和楊舒麗的單獨交往打破了純真的友誼界限。自己鬼使神差的和邵英英走的十分貼近,曾經一度引來諸多猜測和議論。劉雲惠將趙剛寫給她的封情書在室友之間相互傳閱將趙剛顏面失盡無地自容,自此之後如同仇人見面無言。這一切註定與當時的初衷背道而馳,兩個宿舍之間的友誼不復存在,也標誌著友誼的徹底破裂。
更令武效軍不安的是,秦梅香和馮薇薇會不會也像張小倩一樣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旦情緒失控又哭又鬧,自己到底該如何應對,如何在別人面前解釋?
有道是怕神有神怕鬼有鬼,不願看到的偏偏不合時機地悄然而來。
這天中午課間,武效軍突然發現自己的書中夾著一張一千元的匯款單,仔細看了看,匯款地址是廣東省廣州市深港大街1(號,落款是一個「馮」字,頓時頭嗡的一聲懵了,好半天沒有緩過勁來,神色凝重地思考半天,毅然決然地走向郵局,辦理了退回手續。
武效軍在放寒假即將離校的前一天收到羅筱的來信,頓時感覺就像被潑了一頭冷水,刺骨鑽心的痛。信中羅筱惱羞成怒,大發脾氣,劈頭蓋臉惡狠狠地把他臭罵一頓,表示對他感到十分噁心,永遠不願再見到他。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激烈言辭表達,她為什麼突然會這樣,讓武效軍一度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此刻,羅筱傷心至極,毫無期盼武效軍到來,陪自己踏上歸鄉旅程的喜悅心情,獨自一人含淚顛簸在回家的路上。
武效軍想來想去也弄不明白羅筱所為何事,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心神不寧地參加完最後一場考試,急急忙忙到宿舍收拾好行李,來到菊花百貨長途客運售票處,買好第二天一早的車票。低著頭往回走沒多遠,忽聽有人叫他,「效軍,一個人垂頭喪氣的低頭走路當心被車給撞上!」覺得聲音特別熟悉,趕忙回頭,見白玲燕正提著行李看著他,隨開口道,「你這是要回家啊。」
「早就歸心似箭了,誰還願意在這裡待著,你今天不走嗎?」
「明天一早走,剛買完車票正要回宿舍。」
「看你臉色有些不對啊,要回家了,怎麼高興不起來,是不是有啥不順心的事?」
「沒有,沒有,就是這段時間複習考試有點緊張,沒睡好覺。時間不早就不多說了,趕快回去吧,祝你假期愉快,明年見。」
「彼此彼此,祝你一路順風!」
突然有人呵呵笑道,「精彩,精彩,難得見你們依依不捨,互相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