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深刻檢查
「什麼,你要走了,要到哪裡去?」武效軍十分吃驚地瞪著眼睛問道。│| │
「是的,在單位整天悠來晃去的沒意思,也不想把大好的青春白白地浪費在這裡。這不,前段時間我姐夫聯繫到他廣東的一個戰友,讓我到他公司那裡做文職。我想,現在很多人都到南方打工去了,與其守著個半死不活的鐵飯碗,還不如趁早出去走走闖一闖,這是一個好機會,就乾脆把廠里的公職給辭了,決定到那裡去看有沒有發展的空間。嗨,明天就要走了,畢竟你是我今生難以忘掉的人,思來想去還是要和你打聲招呼,道個別。」說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武效軍心情沉重地說,「這樣也好,我聽說有不少企業破產的破產,倒閉的倒閉,職工不是跳槽就是下崗,即使不下崗也是無所事事的熬著沒收入,日子過得不再瀟洒。也許你想的對,早一點走出去比晚一點會更好。」
馮薇薇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效軍,我知道你很坦誠,人比較好。,既然你能把我當作朋友,推心置腹坦誠地告訴我一切,有也有個秘密沒能告訴你,心中一直感到不安,我不能再把多年難以啟齒的秘密隱瞞下去。」
武效軍驚愕地問道,「你有什麼秘密,既然不好說就不要說了,把它一直隱藏起來也許更好。」
馮薇薇態度堅決地說,「效軍,我一定要說,否則我對你會一直感到內疚和不安。不瞞你說,和你見面的第一眼,我就注意了你,暗中觀察你,甚至悄悄地跟蹤你,後來就鬼使神差地一心想接近你,直到佔有你,這是我特別自私的一面。其實,五年前,殘酷無情的腫瘤奪去我孕育生命的溫床,奪去我為人妻做人母的權利,讓我終生喪失一個做女人的條件和尊嚴。當時聽到噩耗,我簡直就是痛不欲生,沒有一點自信,擔心將來嫁不出去成不了人,對生活失去信心,對生命產生了絕望。後來,是我姐費了多方周折才把我從死神手中拉過來,給我以親情和安慰,給我以鼓勵和信心,讓我得以重振生命的希望。」
武效軍心情沉重地說,「你的不幸實在讓人痛惜,但這是天災,誰也無法抗拒,你沒有任何自卑輕視自己的地方。對一個人來說,存在的價值不僅僅是對生命的延續,更多的是對他人和社會的責任,除了親情、友情和養兒育女之外,還有工作和生活,還有很多很多值得一個人要去做的事,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在等著去解決和完成。你能走出陰影,重新對生活和未來產生希望,積極樂觀地面對現實和未來,確實不簡單,我對你的勇氣和堅強特別敬佩。」
馮薇薇注視著他道,「謝謝!看到漂亮溫柔賢淑的白玲燕姑娘,我打心眼裡為你高興,為你感到自豪。當時就在想,我是一個廢人,她所能給你的我卻不能,她不能給你的我也給不了,不能把自己的不幸和痛苦轉嫁到你身上,由你來替我承擔,更不能做破壞你未來幸福的罪人。於是我決定把你作為生命中永結友誼之花的一份子,把對你的愛化作一段美好的回憶,放棄和你之間的那段感情。」
「薇薇,謝謝你對我的真心和真愛,也希望你能積極地面對生活,樂觀地向上,做你應該做的事。你是一個好姑娘,你的未來一定會更加美好。」
「好了,話我已經說完,終於解脫,咱們不說這個了。明天一早我就要離開,請你在此陪我吃最後一頓晚餐,願意嗎?」
「當然願意了。」
「這樣吧,菜我已經買好,現在就動手準備,咱倆在一起吃火鍋,祝願你我今後的路越走越寬廣,事業發展蒸蒸日上,美好幸福的日子紅紅火火。」
兩人很快把菜洗完,把鍋準備好,相視而坐,邊涮鍋邊吃邊談天論地,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閑聊。在這樣輕鬆自然的二人世界里,馮薇薇表面上顯的成熟了很多,好像沒有憂愁,沒有煩惱,說起話來喜笑顏開滔滔不絕。武效軍看出她的脆弱、無奈和不安,這些都是在自己面前強做出來的歡笑。她越是這樣,自己心裡越不踏實,越感到心神不寧,越想儘快離開這裡。
眼看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馮薇薇突然放下手中筷子,眼裡噙著淚雙目緊盯著武效軍,半天沒言語。看著她充滿憂鬱沉悶痛苦的表情,縱有千言萬語給予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好隨便轉移話題道,「你到那裡之後,沒有親人的照顧,一切都很陌生,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實在不行了就回來。」
「我既然決定走這條路,如果不混出個人樣來絕不回頭,誰讓我是個男兒身呢。」
「薇薇,你千萬不要太在意這些,更不能把這當作一件沉重的包袱始終背在身上,壓在你的肩頭。你有各種各樣的生活方式可以選擇,可以愉快地過好每一天,根本不必對此難以釋懷。」
「效軍,從此以後,我真的無法再有做女人的權利啦,你能再給我一點溫存,讓我體味一下愛的滋味嗎。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有點過分,對白玲燕也很不公平,但我對以後確實很害怕,請你不要拒絕我,答應我好嗎!」
武效軍看著她那噙著淚水渴望的眼神,猶豫了半天,輕言溫語道,「薇薇,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確實做不到,很遺憾讓你失望了。哎呦,已經六點半了,晚上我們還有課,就不陪你了,祝你一路順風,保重。」說完,起身向外就走。
馮薇薇怔了半天,看著他很快消失的背影,並沒有去攔他,而是雙手捂臉哭了起來。
武效軍從馮薇薇那裡出來,快步走到樓下,心裡通通直跳,像貓抓似的,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突然想起她那驚恐嚇人的眼神,趕忙止住了腳步,又返了回來。看門緊鎖著,裡面傳出嗚嗚的哭聲,擔心她一時想不開出現什麼意外,趕忙敲門叫道,「薇薇,開開門,薇薇,快開門。」
「不開,你走吧。」
「你把門打開,讓我進去好嗎,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有什麼話你和別人說吧。」
「薇薇,你別這樣,把門開開好不好,你要是不開我可要踹門了啊!」
過了好大一會兒,馮薇薇才慢慢把門打開,滿臉含淚,雙眼哭的紅腫,眼睜睜地看著武效軍一言不發。武效軍走進室內,把門關上,雙手輕輕抹了抹她臉上的淚花,哭著說,「薇薇,別難過,我知道你心裡很苦,但事已至此只能坦然面對。是我不好,惹你傷心生氣,別再難過了好嗎!」
「效軍,我知道你嫌棄我是一個不完整的人,我沒有任何資格向你提出過分的要求,我實在恨自己不爭氣,心裡難受,哭一陣也就好了。請你不要自責。」
「薇薇,別難受,你的要求不過分,我答應給你以愛撫。」說著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兩人一番巫山**切膚之愛之後,馮薇薇懶洋洋嬌滴滴地說,「效軍,讓你受委屈了,千萬為我保密,不要把咱倆的事讓白玲燕知道好嗎。感謝自從認識你以來為我所做的一切,咱們後會有期。我累了,你走吧,不要耽誤你的大事。」
「薇薇,你一定要好好珍重自己,千萬不要自暴自棄。有用的著我的地方,一定開口,我會儘力效勞的。」
武效軍看馮薇薇臉上出現了笑容,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依依不捨地丟下她一人離開。剛到樓下,背後有人叫住了他,「效軍,慢點走,等我一下。」
武效軍嚇了一跳,難道是馮薇薇跟了過來,要被別人看到可不好,他沒敢回頭。
「效軍,我是白玲燕,在想什麼呢,沒聽見我叫你嗎,等我一下。」
他趕忙回頭,見白玲燕笑呵呵地走了過來,不好意思地說,「只顧低頭走路,沒聽到,對不起啊!」
「沒關係,你到這兒來有事嗎?」
武效軍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支支吾吾弟說,「我,我,嗨,怎麼說呢,有個同學家裡有點事讓我幫個忙,剛忙活完吃過飯。晚上我還要參加培訓班,就急著往學校里趕,已經遲到有半個多小時了。」
白玲燕說,「哦,是這樣啊,那就快走吧。對了,你家教還做著嗎?你和那個馮什麼又見過面嗎?」
武效軍心裡有事,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早就不做了,自從你和馮薇薇見過面之後,我們再也沒見過面,早把這事給忘了。」
白玲燕掩口一笑,故意問道,「是嗎,不老實不誠實可不是你的風格。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倆今晚是在一起的,對嗎?」
武效軍臉一紅,緊張地說,「你,你,你開什麼玩笑,沒有的事兒。」
白玲燕看他真的急了,趕忙改口說,「行了,看你的著急說話吞吞吐吐的的樣子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你倆好不好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有點好奇,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
兩人回到學校,武效軍直接來到學生處四樓會議室外,推門悄悄溜了進去,坐在後排劉海燕的身旁。講課的老師正是學生處長朱宗會,這節課主要講黨的紀律。朱處長見武效軍進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嚇得他全身發毛,趕忙低下了頭。
朱處長情緒有點激動地接著繼續往下講,「黨的紀律是黨的生命。我黨從來就是一個組織性紀律性很強的黨。遵守黨的紀律是每一個黨員應盡的義務。試想,一個無組織無紀律的黨會是一個什麼樣的黨?每個黨員自由散漫,無視紀律,這個黨就不是一個堅強有力的組織,只能是鬆散的集聚群體。話又說回來,我們培訓班開班的第一項任務就是學習參訓紀律,從這幾天的情況來看,大家遵守的特別好,都能按時參加學習,認真聽講記筆記寫心得體會。但是,仍有個別學員無視紀律我行我素,特別是武效軍,今天竟然遲到將近一個小時,像這樣的同學根本不具備入黨的條件,在此必須提出嚴厲的批評,要寫出深刻的書面檢查,在下次課前向全體學員宣讀……」
武效軍一聽,立刻慌了神,暗自叫苦,在這種特殊的學習時期,卻被學校抓了典型,這下算是完了,看來入黨是沒有希望要徹底泡湯。他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心焦毛亂,至於接下來朱處長講些什麼,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劉海燕看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寧的樣子,悄悄的說,「課前,朱處長已經發了一頓大火。你也是,這麼重要的培訓班,即使有再大的事兒稍微放一下,哪怕是到了之後向老師請個假再去辦也不遲,幹嘛非要往槍口上撞,不是等著挨批嗎。事已這樣,心裡再難受也沒用,要你寫檢查,是給你一個機會,可要態度端正,加班熬夜認真準備啊!」
「我撞到槍口上,正是被刷下來的對象,看來真的沒什麼希望了,寫不寫又有何用啊,乾脆我還是回去睡大覺算了!」武效軍沮喪著臉說。
「你千萬不能感情用事,鬧情緒,本身就是你的問題,只要坦誠面對,把問題講清楚,也許啥事都沒有了。更何況,能不能入黨,關鍵看平時的表現怎樣,學校也不會因為某一點意外或小事就斷然否決一個人的政治生命。你還是好好想想吧!」劉海燕好言安慰道。
人在事上迷,武效軍心煩意亂一時不知所措,隨口說了一句牢騷話,經劉海燕這麼一解釋和分析,靜下心仔細想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他暗自埋怨自己,效軍啊效軍,你也太過於粗心了,馮薇薇在面前掉滴眼淚你就心裡發軟,把什麼事都給撂倒腦後不管,出了風頭誤了事。這怎能怪她呢,還不是你自己身子骨軟發賤敗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躲在溫柔之鄉逞一時之歡,樂一時之娛應得的報應,活該,看你小子接下來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