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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鄉村畸戀

  羅筱將頭緊貼在他的胸前,眼裡噙著淚花喃喃地說,「效軍,你不會對我沒有任何感情,只是當作英子的替代品吧?」 

  武效軍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說,「在我心裡一直把英子作為你的化身來看待,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你在我的面前,現在我是拋棄一切雜念和和幻想,落葉歸根,正本清源。【 | 】我會加倍珍惜這種十分難得而又緩緩遲來的愛,決不會讓這份愛輕易從身邊溜走,更不會讓你失望。從今往後,我如果有半點對不起你的地方,將遭天打雷劈,出門……。」 

  羅筱立即鬆開抱著他的雙手,捂住他的嘴使勁掐了一把,嬌柔欲滴地說,「傻瓜,不許胡說。只要你認為對的事情只管放手大膽去做,我不會束縛你的手腳,扯你的後腿。如果你整天沉湎於兒女情長之中,註定不會什麼出息,我會很失望,也不會輕饒了你。」 

  「筱姐,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啊,一直都是真心愛你的,絲毫沒有動搖過。」 

  「時間還長著呢,聽你言,更重要的是觀你行。好了,好了,不說這個,天已經大亮,我們也該說拜拜了。」 

  黎明漸漸離去,紅彤彤的太陽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又拉開了序幕,大街上人來車往吆五喝六開始熱鬧起來。兩人面帶甜蜜的微笑,走出招待所,吃過早點,戀戀不捨地揮手依依惜別。 

  轉眼三周過去,武效軍在家中每天早晚幫母親喂牲口,料理一下家務,也沒有別的事情。這天上午,他來到元真醫院見到宋智慧。宋智慧是在春節后剛被分到醫院兒科,和武效森是一個科室。兩人見面都比較熟悉,自然無話不談。 

  武效軍就問宋智慧,「怎麼上班時間這麼晚?」 

  宋智慧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罵罵咧咧的說,「還不是人事局那幫混蛋,根本就不把我們這幫學生當回事兒,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推來推去的一推就是半年多。後來還是找了關係走後門才把手續給辦下來,想起那幫兔孫恨得牙根都發癢。」 

  「縣裡不是一直都在吆喝重視人才嗎,怎麼具體落實起來就那麼難?」 

  「那幫人滿嘴的官話敢相信,偏不死你,真是窮地方天皇帝遠沒人管,那幫官員看著一個個人五人六道貌岸然的,其實滿肚子壞水黑的很,都是雁過拔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孬貨。現在想想,在學校里還是特別單純,把一切想的都很美好,真的接觸到社會,才發現根本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裡面複雜的很。很後悔當初沒有留在外面,稀里糊塗的回來。現在我一門心思就是早一天從這裡跳出去獲得自由。」 

  「逆境出人才,這也許會成為你奮發向上的強大動力。聽說媛媛姐考上研究生了,是不是啊?」 

  「不錯,去年秋就到武漢同濟醫科大學讀研去了,現在情況非常好。她們學校的學生搶手的很,沒畢業就有很多大醫院爭著要,又是安家費又是配住房,還有不菲的科研經費,不但待遇非常高,而且很受重視。咱們這差勁地方根本沒法比,全***勾心鬥角論資排輩,再高的學問再大的能耐也把你磨的沒脾氣施展不開。雖然我和你哥一個科室,但我也不避你,說句心裡話,我有種虎落平川受犬欺的感覺。」 

  「理想和現實之間存在一定的落差很正常,你也不必過於悲觀。以後媛媛姐要是到了外地不回來,你打算怎麼辦?天各一方也不是事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吧,不能耽誤了人家的前程和美好幸福的生活。現在也特別後悔當初和她談戀愛,真是虛度光陰浪費青春,勞心費神滿腹愁雲。要想兩全,難啊!我不知道你現在談沒有談女朋友,我要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談,即使談了也不要過於認真,愛越深恨越深,免得以後後悔不迭。」 

  武效軍從醫院裡出來,找了個公用電話亭和羅筱通了會電話,一路上反覆思索著宋智慧的話回到家中,感覺心裡很不是滋味。剛到家沒多久,就聽到村內人一陣大呼小叫,「快過去看看啊,瘋春妮爬到大榆樹梢上,很危險,掉下來摔到地上可就沒命了。」 

  大榆樹立在村子正中央,樹榦有兩米多粗,雖然有八十多年樹齡,依然長得枝繁葉茂。老輩人常講,以前樹上掛著一隻大鐘,只要日本鬼子一進村,鍾就會自動地響起來,而且聲音特別大。村裡人只要聽到鐘聲,就立即放下手中的活,攜家帶口向遠處逃跑,幾次日本鬼子都撲了空,氣的一個小隊長咬牙切齒,下令一把火把村子全給燒了。奇怪的是,村裡絕大多數的樹被火燒了個精光,唯獨這棵榆樹完好無損。後來,村裡人就把它奉為神樹,逢年過節一些善男女便在樹下點上幾注香祈求全家平安。大家都怕惹了樹神會惹天災上身,誰也不敢折斷它一根樹枝,從來沒有人爬上去過。 

  武效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趕忙走出家門來到大榆樹下,這裡已經圍了好多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五六個大嬸大娘神色緊張,慌裡慌張從家裡抱著被子往這兒趕,四五個男女熱的滿頭大汗爭分奪秒地在樹下鋪著被子。 

  樹上距離地面六七米處的一個細彎樹杈中間騎著一位頭髮蓬亂,臉上道道灰痕,神情木芮獃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正是武金祥爺爺家的二女兒武春妮。她穿著薄絲內透花格破舊短衫和膠泥色短褲衩,被樹枝掛了一個五寸長的裂口,微風一吹粉紅色**清晰可見。她雙腳扣在一起騎在距次干有二米多長的細樹杈上,一手抓住身旁的樹枝,一手在空中不停地亂舞,口中念念有詞,「觀音菩薩顯顯靈,殺死鑫巧狐狸精。狐狸精真是壞,強行奪走我的愛……」時而笑嘻嘻地唱著,「天堂里有我杜十娘,十娘我給你做衣裳,拿起鞭子打死你個薄情郎……哈哈哈,萬強,等等我,我穿好漂亮衣服就跟你走,嘻嘻嘻嘻嘻……」激動之處晃動身子,樹杈咯吱直響,搖搖欲墜,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危險,嚇得眾人為她捏著一把汗。 

  金祥奶奶滿臉驚恐,哭得像淚人一樣,不停地叫著,「春妮,你不要想不開啊,千萬可別往下跳,娘求求你了。趕快下來吧!趕快下來吧!」 

  幾個婦女眼睜睜地看著她不停地勸說,「閨女,快下來吧,大家都為你擔心呢,看你娘嗓子都快哭啞了,你就可憐可憐她吧!」 

  這時地上已經鋪了七八條被子,六個青壯年勞力又撐起一條厚被子做好接人的準備。春妮大哥武勇成叫過來棒小夥子武寶剛小聲交代一番,讓他悄悄爬到樹上,在接近春妮的地方向她說,「春妮,慢慢過來下去,這上面特危險,萬一摔下去就沒命了,誰也見不到了。」 

  任憑寶剛和樹下的人怎麼說,春妮始終不理不睬,依然念詞唱歌。武勇成看樹下一切準備好,向寶剛遞了一根長竹竿,寶剛接到手中,伸向春妮身旁,趁她不備一用力,春妮身子一歪掉了下來,落到厚被子上面,因衝力過大,幾個人沒能提住,她便落到鋪在地上的被子上面。重力經過一道緩衝明顯小多了,她平躺在被子上面毫髮未損,雙手在空中亂舞,不住地大聲憨笑。過來幾位大娘將其按住拖回了家。 

  武效軍聽著春妮亂七八糟的念白,看著她瘋瘋癲癲的樣子心裡很是納悶,平時多麼文靜賢淑的一個姑娘怎麼突然變成這種狀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精神受到這麼大的刺激變成瘋癲痴獃?他悄聲問身旁的趙大娘,「大娘,這是怎們回事啊?」 

  趙大娘是村裡有名的快嘴長舌婦,也是一個小喇叭傳話筒,見武效軍問她,心裡特別高興,趕忙把他拉到一旁,壓低聲音簡單地說,「效軍,你長期不在家,不知道情況,萬強與春妮和鑫巧都好上了,把鑫巧的肚子搞大怕被別人發現兩人私奔了。春妮也和他睡了好多次,后見他們倆跑了自己無望,大腦受了強烈的刺激,一時扭轉不過來便瘋了。什麼丑啊羞啊全不知道,有時候大白天光著身子在村裡亂跑。金祥爺爺一家作了不少難,醫院去了好多次一點不見效,四處燒香拜佛也無用,今天,金祥奶奶一眼沒看住就爬到樹上去了。作孽啊,作孽。」 

  武效軍聽著她神神秘秘的說事情原委,不由得心裡一陣,難道說現在這裡青年男女的擇偶方式也發生了變化,自由戀愛也向這個封建思想依然佔據主要位置的地方發起了挑戰。只可惜春妮一個漂亮的黃花大閨女就這樣白白地成了自由戀愛的犧牲品。回到家裡,向母親說及此事,母親一陣長吁短嘆,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武家村村子並不大,有四百餘口人,大多數都是姓武,往上數五輩,百分之八十都是一家人。因地處偏僻相對比較落後,思想不夠開放,多年來青年男女很少自己找對象談戀愛,基本上靠親戚朋友牽線搭橋相親婚嫁。如果聽到有誰家姑娘未經媒人介紹自己處上對象,很快就會成為一條爆炸性新聞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武勇魁在和大家族相比算是小戶,弟兄四人,一個憨一個傻,一個在外地當工人。他雖然當過村長,總因家小力薄,說話沒有分量,村裡大家族中的武金林隔三差五的帶著一幫兒孫到家裡找他的麻煩,打了白挨,罵了不敢還口,只好忍氣吞聲夾著尾巴做人。他有三個兒子兩個姑娘,除最小的兒子武萬強年齡剛剛二十齣頭還沒結婚成家外,其他四個均已成家立業。武萬強小夥子長的特別英俊帥氣,雖然小學沒有畢業,但能說會道,腦袋瓜子特別靈活,一些年輕女孩子對他很有好感,但迫於世俗壓力很少有人敢於接近。對於選擇對象武萬強非常挑剔,曾見了十來個女孩,不是嫌人家個子低就是嫌長的不漂亮,要麼嫌人家家庭不好,始終沒有定下來。然而他每次相親都被金林爺爺的二女兒鑫巧和金祥爺爺的二女兒春妮悄悄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武金林和武金祥是親叔伯兄弟,管武勇魁的爺爺叫三叔。他們父輩弟兄四人,小輩弟兄十一人,是全村中人最多,勢力最大的一支。武金林在小輩弟兄之中排位在五,是最為活躍,欺軟怕硬的一個,看村裡誰不順眼,輕則劈頭蓋臉痛罵一頓,重則暴揍一通,一般誰也不敢惹他。他有兩個姑娘一個小兒子,小兒子於三年前不到十歲突發急病不治身亡,大姑娘鑫花已經出嫁,二姑娘鑫巧今年十九歲,長的如花似玉豐滿俊俏活潑潑辣,被村裡人成為一枝花,因她早已暗暗戀上武萬強,媒人踏破門檻始終沒有相中一個。武金祥有兩個兒子兩個姑娘,大兒子武勇成和二兒子武勇和、大女兒春菊早已成家生子,只剩下小女兒春妮今年十九歲,雖沒有鑫巧長的漂亮但文靜賢淑秀麗端莊,高不成低不就至今還沒訂婚。 

  由於內心愛慕所致,武鑫巧和武春妮起初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兩人找借口和武萬強搭訕,說一些開心俏皮話。因都是一個村的又是大本家,平時大家都比較熟悉,自然的忌諱少了很多。三人時常聚在一起打撲克,少不了打情罵俏開翻笑,有時武萬強口無遮攔說一些風流露骨的話,她們兩人並無反感,反而覺得特別開心好玩,笑聲不止,就這樣一來二去的打的非常火熱。起初武萬強對兩人還有所顧忌,但日久生情難以自拔,就和兩人混在一起,逐漸發展到分別與兩人相互之間在田地里、草垛旁,小河溝等人少的地方單獨幽會。 

  武萬強為了照顧無兒無女孤身一身生病的叔伯爺爺,每天在爺爺家裡居住。去年冬天,爺爺去世后一直住在他家裡沒有搬出來住,一到晚上只有他一個人在,更給鑫巧和春妮提供了良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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