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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一簾幽夢

  當走到生活區大門外不遠的一個修下水道的路邊時,白玲燕冷不防一腳踏進路邊的泥窩裡,立足不穩,身子一歪險些摔倒,武效軍隨即放下雨傘伸手將她拉起,把腳撤離泥窩。【】 

  白玲燕有些驚魂未定,不顧綿綿細雨快步走到前面一個積水處,把腳跳進去輕輕地涮了涮,在地上跺了幾下,腳上沾滿的污泥少了許多。 

  武效軍緊緊跟其後,把傘高高舉過白玲燕的頭頂,減少春雨對她的激涼。不經意間稍一扭身,看到邵英英和王馨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怎麼啦,她是不是掉泥坑裡了?」 

  「是的,一時不小心腳上沾點泥,沒有大礙。」 

  「沒事就好。你過來一下,耽誤半分鐘的時間。」 

  武效軍看她有點怪怪的,好像有什麼話不好直說,便把雨傘交給白玲燕,和邵英英離開白玲燕和王馨一段距離,心裡有點不安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不錯嘛,三日不見令人刮目相看,你和她發展的真夠迅速,已經形影不離成雙入對親密無間了。」邵英英帶有諷刺的意味說道。 

  「你真會開玩笑,沒有的事兒。」 

  「一晚上我和王馨在後面看的清清楚楚,你們兩個在場內互動的很默契,恭喜你啊,好了傷疤忘了疼。」 

  「英子,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是……」 

  邵英英根本不聽他解釋,打著雨傘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玲燕對腳上突如其來的污泥感到特別生氣,看武效軍到旁邊和邵英英說悄悄話,沒和他打招呼就直接走了。 

  武效軍站在雨中呆愣了好大一陣,心說莫名其妙,都是怎麼啦,特不夠意思了吧,把我一個人撂到這兒都跑了,用手抹了抹淋濕的頭髮,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亂如麻一路小跑,到宿舍時全身已經濕透了。脫掉濕衣服撐起掛到床頭晾起來,端著臉盆到洗手間反覆地洗了把臉,照著牆上的鏡子仔細看了看自己,突然清醒明白了許多,英子對自己誤會深了,暗罵自己,效軍啊效軍,你小子真蠢,幹嘛去看什麼電影,難怪英子不悅,都是自己找的。想到此,打開水龍頭,啪啪雙手接水往臉上一陣猛撲,稍做鎮靜返回宿舍,躺倒床上一言不發。 

  嚴高峰晚上到輔導員喬玉琳家去了一趟,一見喬老師就是不停地懺悔和說些請求原諒幫忙的話,弄得喬老師批評的重不得輕不得左右為難,只好和他說,「學校已經作出決定,誰也無能為力推翻,我只能把你的情況向上級反映反映,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嚴高峰聽橋老師的一席話,心裡更加緊張,真正感覺到問題的複雜和嚴重性,垂頭喪氣地從喬老師家裡出來,走在小區昏暗的道路上,任憑霉雨漫天的洗滌,無精打採回到宿舍倒頭便睡。 

  胡磊躺在床上像著了魔似的全神貫注地看《厚黑學》,對嚴高峰和武效軍心事重重的回來毫不在意。趙小舟和趙剛到別的宿捨去打撲克,還沒有回來。整個宿舍里顯得格外的沉寂。 

  武效軍躺在床上閉目想著心事。自己和白玲燕只是相互比較熟悉,沒有什麼避諱而已,自己對她並沒有動心和異樣的感覺,僅是普通的學生,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根本無法和英子相比。然而幾次和她相遇相處,總是離不開英子的身影,是偶然還是巧合很難解釋清楚。要使英子對自己不產生誤會和不良之感,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和猜測,以後只能以平常平靜的心態的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和正常的關係,不能輕易和她來往。 

  突然,劉有才風風火火地走進屋內,一進門就脫掉黃色毛呢大衣,瀟洒自在往床上一扔,轉臉看著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武效軍,自言自語地說,「哎呀我的媽呀,今天晚上楊舒麗可把我使死了,一會兒買瓜子一會兒買糖,剛剛坐下又叫出去買火腿腸,一場電影沒看完,屁顛屁顛跑出去四五趟,出了電影院還非讓我陪她去蹦迪,累死我了。」說著一屁股坐到床沿上。 

  看武效軍沒有什麼反應,劉有才笑道,「效軍,裝什麼清高,三個漂亮女生陪你一個大小夥子,獨處花叢之中,占足了便宜,老實交代,心裡是不是美滋滋的爽透了?」 

  武效軍本不想說話,聽劉有才這麼一問,心說窩囊透了,爽***個屁,懶洋洋地回了一句,「看把你興奮的連北都找不到了,我正鬱悶著呢,就不分享你的傻帽快樂了。」 

  「咦,裝,裝,真會裝,你以為你是多麼清高,其實則不然。」 

  嚴高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聽著兩人說話有些心煩意亂,便坐起來穿號衣服下了床,低著頭面色難看一言不發欲要出去。 

  武效軍看他神色不對,說不定這小子黑更半夜又要到大街上漫無目的地瞎晃悠去,他正處在非常時期,萬一出點啥事就麻煩大了,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高峰,站住,你要幹啥去?」 

  「我睡不著,到外面隨便轉轉。」嚴高峰止住腳步轉身看著武效軍淡淡地說。 

  「不行,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外面黑燈瞎火的正下著雨,一個人出去不安全,哪裡也不能去,必須老老實實地給我在床上呆著。」 

  嚴高峰面無表情地說,「我一躺到床上心裡就難受,只想到外面吹吹涼風。」 

  武效軍加重語氣說道,「吹什麼涼風,我告訴你,不要擔心,據我所知所料,天塌不下來,趕快上床安心睡覺。」 

  嚴高峰突然來了精神,驚異地問,「我有點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 

  武效軍表情嚴肅地說,「明天一早我會告訴你。」 

  嚴高峰有點將信將疑地說,「你可不能騙我啊!」 

  劉有才聽出武效軍話裡有話,不單純是不讓嚴高峰夜裡出去,忙說道,「你還不知道,效軍關鍵時刻從不會和別人開玩笑,捕風捉影的事從不會胡亂傳說,他既然這樣說,心裡肯定有底,就放心吧,聽他的不會錯。」 

  胡磊有點不耐煩了,插話道,「高峰,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還猶豫什麼,不知好歹,真煩人。」 

  「好吧,我聽你們的。」嚴高峰心神恍惚地慢慢走回來爬上床。 

  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燈熄了,其他人很快發出鼾聲。 

  武效軍想著今晚的事,久久不能平靜,他突然感到自己特別在意邵英英的反應,在意她的眼神表情和每一句話,雖然這種反應由來已久,但比以前更為明顯,更為強烈,更為親切。以前幾次她對自己的誤會,都能順利化解,今天這次要是不當面解釋清楚,恐怕不好消除,畢竟是她親眼目睹逮個現行。想著想著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何時,武效軍走迷了路,來到一個從未到過的陌生地方,四周是高聳入雲的青山,山下彎彎流淌著一條清澈見底的長河,河岸邊小山坡上有幾間茅草房,房前是一個乾淨的小院,院內是掛滿葡萄的葡萄架。房前屋後到處都是掛滿果實的桃樹。武效軍一路走來人困馬乏,又渴又累,來到院門前,沖裡面輕輕喊了兩聲,「裡面有人嗎?裡面有人嗎?」等了好長一段時間,也沒有人應聲,只好離開小院,順著山間羊腸小道向前趕路。 

  太陽像一團火球,高空照耀,太別悶熱,武效軍沒走多遠已是汗流滿面,眼冒金星,雙腿一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屋內螢火似的蠟燭發出慘淡的微光,如入鬼谷暝洞之中,讓人不寒而慄,全身發怵。他輕輕掀開蒙在身上的柔軟細膩略帶小孩尿騷腥味的床單,下了床在屋內轉了幾圈,屋內一張老式紅色三斗桌,上面放著一個圓鏡子,伸手拿了起來,背後是一個不滿周歲笑容滿面光屁股嬰兒的照片,樣子特別可愛,仔細看了一會兒,輕輕放了下來。伸手把門打開,來到院內,只見天上繁星點點,霧蒙蒙漆黑一片,除了啾啾的蟲鳴之外,格外的沉寂。 

  武效軍來到葡萄架下一個石凳上剛剛坐下,就聽身後有人說,「小夥子,你醒了,這裡夜晚很容易受涼,野豬和蟒蛇經常出沒,你還是趕快進屋去吧。」聲音憨厚濃醇,聽著太別滲人,忐忑不安地猛一轉身,一個黑影站在自己面前,忙問道,「請問這是哪裡,是不是你們救了我?」 

  那黑影沒言語,扭身向亮著燈光的隔壁屋內走去,武效軍忙跟著走了過去,隨黑影來到屋內,在昏暗的燭光下,一個正敞開雙懷低著頭給嬰兒餵奶的年輕女子頭髮凌亂,遮擋著臉龐,穿著一件白色舊背心和黑色短褲,黑影年齡約在六十歲左右,滿頭白髮,臉上布滿皺紋,身材瘦小,一身老嫗村婦打扮,坐在女子床邊慢悠悠地扇著扇子,驅趕著一心想盯到孩子身上的蚊子,看到這一切,十分尷尬,立即後退伸手掩門,不料那女子突然抬起頭來,輕聲說道,「既然到了,不要不好意思,趕快過來仔細看看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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