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五鬼登科
晚上七點多鐘,天空灰濛濛的,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但絲毫沒有阻擋住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看電影的學生。【】
武效軍來到宿舍樓下乒乓球台處剛剛站定,白玲燕、梁玉花和寇銀芳打著雨傘說笑著興奮地走了過來。
白玲燕微微笑道,「你下來的挺早嘛?」
「不早,不早,剛到。下午還是半陰天,這會兒就下起雨來了,看樣子下不大。」
梁玉花笑吟吟地說,「武部長,前些日子多虧你幫了我,要不然當時我真要凍在街頭,早就想找個機會謝謝你,可每次都是白玲燕替你打掩護,被她擋了回來,請你一次真的好難啊!」
武效軍樂道,「說哪裡話,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多謝你的美意。」
寇銀芳在一旁說,「別把時間浪費到這兒,趕快走吧,邊走邊客氣。」
四個人一同走出校區,武效軍和寇銀芳道,「實在對不住啊,上次是我的情緒有些失控,當場揭穿你們,讓你下不了台,後來挺後悔的,真不該那樣做,總覺得有些愧對於你。」
「過去那麼長時間早忘了,根本不是你做的錯,而是姜守佳他們私利太重,總想瞞天過海一手遮天,把事做的太絕。當時他們說得天花亂墜的,我和李巧利也沒有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稀里糊塗的上了當。不過,經歷一次事,看清一群人,挨點批評受點累也是值得的。說實在的,當時我恨你恨的要命,後來想想又覺得你應該那樣做,不僅是為你們班,更重要的是為學校減少很多麻煩,促使了大項活動公正舉行,很佩服你的勇氣和膽量。」
「你話說得嚴重了,其實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高。」
「你謙虛,就拿玉花那事,素不相識的,本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熟視無睹一走了之,可你沒有那麼做,跑前忙后心急火燎地送她去醫院,而且以智為她要回應得的補償,要是沒有心地善良,樂於助人之心,很難做得到,非常值得大家學習。」
「行了,你別給我戴高帽了,我可承受不起。怎麼樣,這段時間還可以吧?」
「風平浪靜,平安無事。」
說話之間,四人來到平西機械製造俱樂部。裡面正陸陸續續的進人,絕大多數是醫學院的學生,中間十排幾乎已經坐滿了人,只好在後面倒數第八排中間找了四個緊鄰空座坐下。梁玉花、寇銀芳、白玲燕和武效軍並排挨著就坐。
武效軍突然感到脖子後面有瓜子皮鑽了進去,忙一回頭,見劉有才和楊舒麗坐在隔一排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沖他們一笑,「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們一對痴情男女。」
劉有才開玩笑道,「行啊,今天你是三陪,我是一陪,可比我強多了,好羨慕你。」
武效軍隨口說了聲「去你的吧」把臉扭了過來。
白玲燕問道,「在和誰說話呢?
「同宿舍的劉有才,和他女朋友楊舒麗在身後向我扔瓜子皮,隨便侃了幾句。」
寇銀芳像將身子斜歪到白玲燕的胸前,滿臉堆笑看著武效軍道,「你發現一個問題沒有,袁希傑和李明麗、柴玉虎和李巧利、學習部部長王玉傑和二班的孫婷婷經常成雙入對的,好像都是在談戀愛,馬上整個學生會都會變成婚戀俱樂部了。」
武效軍呵呵一笑道,「非常有道理,還有更貼切恰當的叫法,你聽說別的學生怎麼稱咱校的學生會成員?」
「沒聽說。」
「我告訴你吧,叫五鬼登科。」
寇銀芳十分好奇地問,「五鬼登科,怎麼講?」
「就是抽煙的叫煙鬼、勾肩搭背成雙入對談戀愛的**、時不時三五個人進館子喝酒吃菜叫酒鬼、明裡暗裡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叫斗鬼,再一個就是閑著沒事獨自一人壓馬路叫逛鬼,學生會成員雖然不多,但樣樣俱全,一項不少。」
白玲燕忍不住撲哧笑道,「雖有些誇大,但比較恰如其分,我覺得學生會都是一群不務正業的學生乾的事,好事做不來,烏七八糟的會的倒是不少,對學生會成員沒有一點好感。」
寇銀芳忽地抬起頭,看著白玲燕道,「你怎麼能一棒子把所有人都打死,我和武部長可都是學生會成員啊,不能因少數人的不當行為而把整個學生會全盤否定,太片面了,一點都不客觀啊。」
武效軍不住地笑道,「寇部長,白委員說的不無道理,你我都是其中之人,要想排除在五鬼之外很難,我肯定要跳不出圈,你寇部長也不能例外啊,雖然煙、酒、逛三鬼不適合你,但你和姜守佳、柴玉虎聯合在一起可是和我鬥了,這一項你是跑不掉的。至於是不是色不**呢,那就看你自己的啦。」
寇銀芳咯咯笑道,「玲燕,已經有人出來救駕了,行了,我一張嘴可說不過你們兩張嘴,不和你們打嘴仗了。」
俱樂部內燈光突然熄滅,場內的噪雜聲頓時安靜了下來,電影開始。
自始至終,梁玉花很少說話,始終注視著武效軍的一舉一動,默默地地聽著三人談笑風生說東扯西,偶爾點頭笑笑,顯得相當文靜和賢淑。直到電影結束,走齣劇院,才開口和武效軍說上幾句客氣話,便和寇銀芳打著雨傘匆匆走了。
外面的雨下的比開始時大了很多,路上已有雨水順著低洼處流淌,在路燈的照射下發出點點亮光。白玲燕看武效軍沒帶雨傘,就把自己的傘交到武效軍手中,「來,你個子高,你撐著。」緊緊抓住他的臂彎,小心翼翼地低頭看著腳下慢慢行走。
白玲燕小聲問道,「被學校勒令退學的嚴高峰是不是你們班的學生?」
「不但是我們班的,而且我們在同一個宿舍。說起他,既可憐又心痛,讓人哭笑不得。」
「我們有一個老鄉叫邗洪興,也是和他一樣被勒令退學,一看到通知當場就嚇暈了,直接回到家裡和父母說了,氣的他媽當場心臟病複發連救都沒來及就斷了氣。」
「可憐天下父母心,實在是一場悲劇。看來今天我和趙小舟到嚴高峰家沒直接把情況告訴他父母也許是對的,萬一出了像邗洪興家的情況,我和小舟一輩子也說不清,對此,不免有些寒心。」
「我覺得學校警告警告就是了,也未必會動真格的,可能是邗洪興性格內向太膽小怕事了。」
「嚴高峰起初對此並不在乎,後來我和小舟向他一分析利害關係,他還是有所醒悟膽怯了。正在和他想辦法怎麼才能度過難關,你就去了。」
「如果邗洪興能夠把***事說出來,學校也許會能夠降低一下處分。」
「你說的對,誰知他會不會做呢,這就要看其他幾個人的造化了。不過,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只要嚴高峰熬過最近一個禮拜,就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