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幡然醒悟
嚴高峰若無其事地問兩人,「你們幹什麼去了,一上午都見不到人?」
武效軍沉著臉說,「我們正想問你這幾天到哪裡去了,一直見不到人?」
嚴高峰嘿嘿一笑道,「我市東區大姨家老二娶媳婦,讓我給他搬傢具接媳婦去了。【 】你們不知道,我大姨家開了一家公司,還幾百萬呢,看人家娶媳婦那個氣派啊,光迎親車隊就排了二里路,還非常有講究,最前面是專業錄像隊一輛的白色錄像車,接著是兩輛白色樂隊車,車頂上安裝著大喇叭,一路不停地吹,接著是三輛黑色賓士,後面跟著十六輛黑色桑塔納,合起來正好是三、六、(十)九。」
武效軍聽完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你大姨家確實很講究,三、六、九大吉大利多好的數字,但講究的有點過頭,我怎麼聽著不是娶媳婦而是在發喪出殯。」
趙小舟哈哈大笑一陣,「效軍,你的想象力真豐富,說的很恰如其分,有點意思。」
嚴高峰立刻變了臉,慫了幾下鼻子斜眼看著武效軍問道,「你們怎能這麼說,人家娶媳婦辦的是喜事,非常排場和熱鬧,你們說是發喪出殯,不是咒人家嘛,得和我說說是咋回事兒?」
武效軍漫不經心地說道,「高峰,說你腦子笨,比豬還蠢,這不是明擺著事嗎,在我老家誰家發喪出殯都是樂隊在前面,孝子靈柩在後面。你姨家的車隊前面白車,後面黑車,車牌賓士-桑塔納,簡稱奔桑(喪)。」
嚴高峰愣了半天沒言語,一時的興奮勁頃刻全無。
武效軍這才心存憂慮地問他,「高峰,咱們在一個宿舍住了將近兩年,一人喜同喜,一人憂同憂,一人有難眾人幫,相處的非常融洽,可以說是情同手足。這幾天,你的事把大家都急壞了,卻見不到你,是老牛掉到水裡有力使不上,干著急沒辦法,不知你作何打算?」
嚴高峰表情坦然地說,「看你說的神神秘秘緊緊張張的,我能有啥事會讓你們擔心和著急?」
趙小舟驚問道,「整個學校都炸開了鍋,你已經成為全校的焦點人物,難道你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學校勒令退學了?」
嚴高峰不屑道,「你說這事啊,一星期前喬老師就和說過了,學校勒令我退學,我不退啥事不就沒有了嗎。我根本就沒有放到心上,該幹啥還幹啥,管他呢。」
武效軍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感覺既可憐又無奈,遂問道,「你就不覺得難堪和無法向父母交代嗎?」
嚴高峰笑道,「嗨,這有啥難看的,又不是我一個人,我不告訴父母,他們啥都不知道不就沒事了。」
趙小舟說,「你想過沒有,如果學校把你的學籍註銷,你呆在學校還有什麼意思?要是紙里包不住火,學校或是別人直接告訴你的父母,你該怎麼辦?萬一你在學校呆不成你將怎麼辦,總不能瞞著父母在校外流浪三年吧?」
「過一天是一天,躲一會兒是一會兒,想這麼多幹啥。」
武效軍鄭重其事地說,「高峰,雖然我很佩服你的心態,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小舟說的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實話告訴你,這幾天大傢伙沒有見到你,非常擔心你為此事苦悶想不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作為同學和兄弟,我和小舟是專程到你家去了一趟見到你的父母,關鍵是看你到底在不在家。當得知你不在家,很失望,一路上想了很多方案找你,感覺都不理想。就急著趕回來,和大家一塊商量,沒想到你已經回來了。幸好我們沒有當面把你的事告訴你父母,真不敢想像一旦你父母知道這事會怎麼樣。今天看著你心不在焉,不屑一顧的樣子,是既喜又憂,喜的是你平安無事心態坦然,憂的是你將如何度過這個坎,即使度過了,能否從中吸取教訓,會不會依然和以前一樣,白天上課睡覺夜不歸宿,考試馬馬虎虎不放在心上。」
嚴高峰此時感覺事情有些嚴重,後悔自己以前的所作為。平時總覺得在校就是那麼回事兒,沒人管無人問,輕鬆自在,無憂無慮,想幹啥就幹啥。五十九分犯罪,六十分萬歲,六十一分浪費,平時看不看書,聽不聽課都無所謂,只要考前挑燈夜戰加幾個班就能輕鬆過關應付的去。經常晚上到錄像廳看通宵錄像,白天昏昏沉沉無精打采,時間久了,養成了習慣,考前別人睡覺,自己點蠟燭看書,然而看不了不到二十分鐘便瞌睡的要命,怎麼也提不起精神,結果造成了十三門課程有七門考查考試不及格的遺憾。想著武效軍和趙小舟兩人的話,這次學校動了真格,一不留神真的要遺憾終生無法向爹媽交代。不行,無論如何也不能退學,必須想方設法留下。用什麼辦法才能留下呢,一時沒了主意。心神不寧地說,「效軍,小舟,前幾天我還感到無所謂,學校只是說說而已,不會動真格的把我們趕走,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心裡真沒有底了,現在感到特別後悔,以前自己的所作所為真是與眾不同,有些另類。」
武效軍沉著臉說,「高峰,高興你能幡然醒悟,現在只是辦理退學手續的時間,但願你能撐得住這幾天,好好做做喬老師的工作,讓她為你出主意想辦法,給你一個改過自新彌補過去的機會。」
正這時白玲燕從外面走了過來,趙小舟見過她,開玩笑地說,「你是來請效軍吃午飯的吧,是不是也把我和高峰帶上當燈泡?」
白玲燕滿面通紅一臉羞澀,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為好。
武效軍趕忙說道,「小舟,說什麼呢,白(體育)委員可沒有那麼大方請我吃飯,你們也別想跟著沾光。白委員,是不是有啥事需要我幫忙效勞?」
白玲燕小聲說了你一句,「你出來一下,我和你說句話。」
武效軍走到門外,笑問道,「請說,有啥事?」
「梁玉花讓我過來問問你晚上有沒有事,要是沒事的話,她準備請咱倆看電影。」
「哦,她啊,是為上次被車撞的事,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我早忘得一乾二淨,不要讓她破費了。」
「她已經和我說過好幾次了,我也覺的沒必要,可她說不表示一下心裡不安,我推脫不過只好過來和你說一下。要是沒有別的特殊事,就了卻一下她的心愿吧,免得讓她說你架子大不好請,整天心裡不踏實。」
「既然這樣,那好吧,還有別人嗎?」
「應該還有寇銀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