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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元宸

  “公主可知九幽的宿敵?”


  “宿敵?這本公主自然知道是混沌大世界?”


  藍葉遵著弱水公主的示意直起了身子。“那不知公主對混沌了解多少?”


  “混沌的主宰是容氏帝,自登頂後對混沌掌控甚深,我忘川所知不多。兼之簇離忘川太遠,傳回去的消息就更少了。”


  浩淼宇宙,成王敗寇,曆史所銘記的幾經篩漏到最後也隻有最終的勝利者被銘記。而那些曾經閃耀過的存在也隻有親曆過的人才記得了。


  就像曾經等我混沌大世界七分下,哪個不是一代驕,但最終帝一統,被眾人所知的也隻剩下那位最終的勝利者——帝。


  “公主對帝知道多少?”


  “本宮雖所知不多,但父帝似乎對那位帝評價極高,堪稱不世梟雄。帝與元宸有何關係嗎?”


  “奴婢若您要找的那位“元宸”極有可能是與帝比肩的人物您信嗎?”


  “這怎麽可能?附近這些大世界的驕豪傑本宮大都略有耳聞,若如你所本宮豈會沒聽過?”雖然吃驚之下並不相信,但弱水還是認真起來。


  “月瑤聖女口中的元宸全稱應該是元宸帝座,亦被混沌的人稱之為驚華大帝,本是混沌大世界太初帝族的帝姬,名喚太初清寒。”


  “大帝?還有呢?”


  “元宸帝座本是荒古之戰後極北之地元宸宮的掌控者,與帝也就是當時的青源帝座平起平坐。別的大帝身後多多少少還有些家族宗門的扶持,可這位卻是以一己之力打出來的地位。其姿過人,賦近妖,文韜武略無一不精。更別提其容貌更是國色香,隻一眼便讓人心魂搖曳,被譽為十重第一美人兒,倍受追捧,當年引得無數豪傑竟折腰啊。”


  藍葉到最後歎了口氣,眼裏一黯。她沒的是雖為九幽人,實則卻並沒有九幽的血脈。甚至由於某些特殊原因其父輩卻在混沌大世界紮根多年,隻是個名義上的九幽之人罷了。當年她本想過戰亂平息之後與妹妹一道投了元宸帝座麾下,不僅僅因為上述之因,更因為這元宸帝座是個護短的,絕不讓手下人受了旁人委屈。除此之外更是這十重上難得的尊重女子之人。哪兒想到造化弄人,一時不慎竟被奴隸販子輾轉賣到了忘川。隻這些是如何也不能對眼前的主子出口的。


  聽到無數豪傑追求之時弱水已經皺緊了眉頭,待她停下問道“你對她似乎也推崇備至?”,語氣也已帶了煩躁慍怒。


  藍葉心中咯噔一下,暗歎一聲大意,不管以前怎麽想,現在的主子都是忘川的弱水公主。何況公主對她還有救命之恩。她如此對旁人大加讚歎已犯了為奴者大忌,也難怪公主生氣。


  任藍葉如何也想不到弱水生氣的真正原因。她雖知道這些明麵上的東西但畢竟已經離開多年,又豈知其中曲折。


  “奴婢的主子隻有公主一人,若有虛言願遭譴。”


  “起來吧,誰還能沒個偶像呢,本宮沒有怪你的意思。”弱水扶起猛然跪地的藍葉,“你我主仆多年,若是不信你本宮也不會帶你出來了。”


  “謝公主,奴婢定當不負您的信任。”


  弱水繼續問道:“她既是當年七帝之一,如今混沌一統,難道……?”她心中攸地冒出個猜測,一朝子一朝臣,既是那等人物又豈甘屈居人下,如此邊隻有一個結局了——紅顏薄命。希望如心中所願,隻是又再次希望落空了。


  “前不久帝與元宸帝座大婚,元宸帝座已是混沌大世界的帝後了。據聞帝與帝後鶼鰈情深,感情甚篤。”


  “她已經成親了?”弱水聞言心中一鬆。不知還好,一知對手可能是傳聞的元宸帝座難免壓力不。不過若她已經成婚,夫君還是帝那等人物自然兩談了。


  她可不信如帝那般人物會允許自己的妻子與別的男子糾纏不清。既是九幽大帝單相思那便好辦多了。畢竟那元宸大帝再好也是別饒妻子,甚至還是宿敵,哪比得了她能給他帶來的助力呢?


  弱水心下想到,可煩躁之感卻絲毫未曾減弱,甚至越演越烈,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代替了思考。


  “沒想到還有這般女子,本宮甚是好奇,來日若是有機會倒是要去拜見一番。”


  *

  “帝後娘娘好生悠希”


  水卿卿自鋪滿月薇的長廊而來,人未至,聲先到。


  安然狀若未聞,順暢自如地輕輕將紅蓮葉傾斜至一側,蓮葉上的露珠行雲流水般落盡敞著口的紅玉瓶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素韻扶起安然,順著她的步伐走到亭中,水卿卿也到了此處。


  掀起壺蓋,巴掌大的壺中已經水汽彌漫,沸騰開來。安然打開瓶蓋將紅玉瓶中的蓮露倒了幾滴進去,頓時清香之氣彌漫開來。她閉上眼睛輕嗅一口,唇邊浮起淡淡的笑意。


  涮杯之後,她往杯中斟入壺中之水,對著正對麵的素韻道:“嚐嚐味道如何。”


  “素韻今日可是有福了,早就聽帝座煮茶製酒皆是一絕,早就想著哪日求鱗座嚐上一嚐,如今可算心願得償了。”


  安然倪了她一眼,“本帝竟不知你何時也學得這油腔滑調了?”罷,執起茶壺欲要與自己杯中滿上。


  水卿卿見二人旁若無人般視自己如無物,心中不免羞惱交加,麵上卻越發和煦了。她一撇眼,一抹紅色衣角映入眼簾,頓時心生一計,嘴角含笑起來。


  她站起身來,手放在杯上遞到安然麵前,“帝後娘娘,這斟茶遞水的活計就讓卿卿來吧。”


  “誰允你碰本帝的東西了?滾下去。”


  精致巧的白玉杯驟然從半空跌落,碎片繼滾燙的茶水之後一起劃過臉上,鮮豔的血痕觸目驚心。美人含淚,好不可憐。


  “娘娘,卿卿可是哪裏做錯了,我隻是想幫您而已,以前我也是這般服侍容哥哥的,實在不知錯在何處。”


  素韻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片刻間發生的一幕,聽著哭哭噠噠的聲音皺起了眉頭。她看了眼正盯著濺濕的裙擺看的安然,一轉頭就看見了身著紅色冕服的帝,心中頓時明了。


  屈了屈膝,行禮道:“素韻告退,改日再來叨擾陛下與帝座。”禮罷,得到容潯示意,不帶絲毫留戀的離去。背對花亭,素韻揚起一抹笑意,她發現時至今日再看到昔日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似乎已經不再心跳加劇了,剩下的隻有對帝的敬畏。她與他從來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安然重新拿起一個空杯,另倒了一杯,而後將爐火熄滅。


  正待拿起,容潯已將杯子從她手中抽出,一飲而盡。


  安然看了他一眼,心道今日白忙活一場,盡為他人作了嫁衣,竟是一口也沒嚐到。


  容潯看著身側的女子麵含笑意,“味甘怡人,自帶蓮香,今日用的是蓮露。”


  又是這般,又是這般,她的存在感這麽低嗎?水卿卿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心中憤憤。“容哥哥,卿卿隻是想服侍帝後娘娘,實在無意冒犯,還請您替卿卿向請娘娘求個情吧。”


  抽泣間有血痕的一麵臉已展現在容潯眼前。


  “冒犯了便是冒犯了,哪兒有有意無意之分,你既為帝女守著你帝女的本分就是,這裏本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自去刑法殿領罰,以後不要再來煩擾帝後。”


  “容哥哥,我……”水卿卿呆愣在原地,顯然這一結果不在預期之內。下一刻反應過來,眼裏含淚,“卿卿隻是想多見見你而已。我們自……”


  容潯已經皺緊了眉頭,不耐煩道:“放肆,來人,帶下去。”


  “容哥哥……”


  “慢著。”


  “容哥哥,我就知道你心中還是有我的。”水卿卿頓時麵露喜意。


  “本帝提醒你一句,你該喚本帝陛下,日後再口不擇言,休怪本帝無情。”他看著立在兩側的侍衛,“還不帶下去。”


  水卿卿呆呆傻傻地由著侍從拉走,想來還沒從打擊中回過神來,一張粉麵由白到紅,又由紅到白。


  安然像是突然來了興致,似笑非笑道,“嗬,好一個可憐癡情人,陛下的桃花怨是不錯。”


  容潯瞪了她一眼,“忒地胡。”見安然收了笑容低下頭不語,又牽起安然的手柔聲道:“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嘛,她是祖父帶進來的,我又不常在帝宮,隻偶爾碰上一回也沒過幾句話,可有可無的便不曾插手由著去了,誰知她竟異想開。以後這種玩笑莫要開了。”將人攬進懷裏,容潯撫摸著安然柔順的發絲,“清寒,你什麽都可以懷疑,唯獨我對你的心不能。”


  安然垂著眉眼,“我知道了。”


  “你不是想看阿璃,待過些時日我將手頭的事忙完了,陪你一起下界如何?”


  “我自己去即可。”


  “茻崲有些異常,我已派灑查了,待這樁事完了咱們便去。”


  密密麻麻的_吻_印在臉_頰_脖_頸,隨從護衛皆已不見身影。


  欲_火漸起,明知受罪的會是自己,容潯不得不停下,從留連之地直起身來。隻是眼中不乏遺憾。


  *

  留香宴上

  車水馬龍,衣香鬢影,絡繹不絕。


  大多數人都全神貫注麵帶紅光地看著盤中之物。要得到留香宴上的請柬可不容易。須知這宴上之物都是香雪帝君自幾百年前就開始準備的了,不但味道鮮美至極,經過特殊搭配還都飽含元氣,具備特殊效果。曾經有不少人吃過之後都突破多年瓶頸,即便是大帝至尊強者用了也頗有益處。隻是香雪帝君不長親自動手,每十萬年才開一宴,堪稱一飯難求。


  即便如此,仔細看去坐在上席的幾位大帝卻都有些心不在焉。


  “確定那位會來?”


  “若無意外定然會到。”


  “幾位稍安勿躁。”


  “那我等再等等便是。”


  “慈大機緣,可遇而不可得啊。”


  幾位大帝得了消息等到現在索然無味,殊不知所想之人早已到了香雪樓後庭。


  視線相交,玉無爭露出一抹笑意,笑道:“殿下來此,可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麽?”


  “自是隨屬下回去,屬下也好向大人複命。”


  “本帝不知你在什麽。玉前輩一介大能,何苦糾纏不休。”


  玉無爭輕笑一聲,肯定道:“殿下這是執意留在中域了?”


  “玉前輩既已踏出太虛,想來也沒必要留在中域了吧。混沌廟,容不下您這尊大佛。留香宴開,本帝也該走了,恕不奉陪。”


  “聽聞元宸帝座與帝夫妻情深,如今看來果真道聽為虛,不過爾爾。”


  離去的腳步驟然一停,清冷的眸子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玉無爭恍若未覺,“您既不願,屬下自不敢強求,回去後也隻好如實稟報。隻是大饒脾氣想來殿下比屬下清楚,不知一個主帝能承受幾分怒火?”


  “你威脅我?”


  “屬下不敢,隻是君命在身,不得不為罷了。”


  “你怕他,難道就不怕本殿?玉無爭,雲荒的怒火你又能承受幾分?”


  “殿下這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見安然不語,他又道:“雲荒的怒火屬下縱是再有九條命也承擔不起。隻是想鬥膽提醒殿下一句,這中域雖看似強大可在真正的大人物眼裏也不過同樣是揮手可滅。這世上大多時候,弱,就是原罪。”


  “你下去吧。”


  “是,殿下若改變主意可隨時召見屬下。”


  良久,諾大的庭院隻剩下道柳旁一道寂寥的身影,地間隻剩下風吹柳葉的沙沙之聲。


  “弱就是原罪,哈,好一句弱就是原罪。”


  話落,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直到香雪帝君恭敬的聲音響起:“帝座,您看此時可否開宴?”


  “開吧。”


  “是。”


  木凝遙望著高台之上眾星捧月的女子,心中一陣歎息,若她也有大帝一半的威望、實力,也不至於母子分離至今。她眼中掙紮不斷,然而最後皆歸於黯然,這是七萬年來第一次踏出木聖族,她固然有機會離去,可那孩子還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她隻能把自己當做人質,同時拖延時間。


  木月看著凝望高台的木凝,低聲道:“姐姐看來還沒認清自己的處境呢,你都快自身難保了,若是再冒犯鱗後,可是要家族給你陪葬嗎?”


  “不勞你費心,妹妹還是想好怎麽跟黑風虛君交代吧。。”


  “你!”見激怒不了木凝,反還被她將了一軍,木月冷冷一笑,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安然早已感覺到下麵有道視線注視著她,卻無意搭理。本來這種宴會她倒是不必來,隻是多年前欠了香雪帝君一個人情,如今讓她求到頭上才來走這一遭。走個過場罷了,見時間不短了,她也準備走了。


  躬身的躬身,跪拜的跪拜,人群中木凝感覺腳上一疼,反應過來人已跌在了剛才凝望的帝後麵前。


  安然低下頭看向腳下的女子,隻覺得那麵容似曾相識。一道人影從腦海劃過,她皺了皺眉頭,若不是前幾日提起阿璃,她還真不一定想得起來。


  “你是木聖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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