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男色天下 NO.140 禍國妖精
第三卷 男色天下 no.140 禍國妖精 佑王府。
從建府到現在,從未有過如今這般門庭若市。因得李天佑還沒有正式登基,亦沒有早朝,大臣們有什麼事都只能往王府里跑。
也虧得佑王府多年來治府嚴謹,對於主子馬上就是國主的事實,下人們雖個個心中狂喜,卻絲毫沒有飛揚跋扈之形。
往來的大臣們,即便有部分原本對李天佑心懷不滿,進了這府中,再見識了這府中規矩,也不由暗嘆佑王管理有方。
至於府里女眷,季舒玄也命管家特地交代過,沒事兒的時候,少在外面閑逛。皇宮裡,前朝和後宮涇渭分明,這裡不同於皇宮,平日里都是敞著的。
一連七天,李天佑除了在王府正廳與大臣們商討國事,其他時間便一直都在瑤雪院書房批奏摺。自然,晚上也宿在瑤雪院。
這一舉動,無論是王府中人,還是各大臣看來,皆是沈傲雪「專寵」無疑。
*
此刻,瑤雪院書房。
李天佑正在批閱奏摺,傲雪照例陪在裡面。外人皆道天子佳人,紅袖添香,絕對一副上好水墨丹青。
而事實上是,李天佑坐在書桌前,目光落在那一疊奏摺上,或畫一兩個圈,或提筆寫一兩句,神情認真。沈傲雪則站在窗前,手邊是一碟瓜子兒,一邊嗑得香,一邊還發出一兩聲絕對與歡快嗑瓜子聲音不符的嘆息。
「唉……」又一聲嘆息自窗下傲雪口中響起。
李天佑放下手中狼毫,抬頭:「怎麼了?你都嘆息了十八聲了。」
便是這句十八聲,傲雪一下轉過頭,神情間有些興奮的:「你怎麼知道我嘆了十八聲?我都沒數。」
「我數著的。」李天佑笑,朝傲雪伸手:「過來。」
這個動作,傲雪那是再熟悉不過。每次李天佑懶得動的時候,就是叫她過去。
當然,她也不在乎多走這麼幾步。
「都下了七天的雨了!人都起霉了!」傲雪皺了皺眉,搭上他的手。
李天佑手臂微微一收,順勢將傲雪環在懷裡,放在腿上。
「是不是想去逛街了?」 李天佑笑,摟著懷著可人兒,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
微微側頭,他的呼吸便噴在她的耳邊,麻麻酥酥的,似乎嫌這樣還不夠,他乾脆張口,一口將她的耳垂含在口裡,炙熱而靈活的舔著。
普天之下,再沒有比懷中女子更好吃的存在了!
「是啊,天天呆在王府看雨,這雨有什麼看的?!」什麼斜風細雨,什麼渭城朝雨,什麼空山新雨,她統統看不見,也不覺得美!
「乖,這雨明天會停的,本王明天帶你出去走走。」他笑著。
「別,你這麼多奏摺,什麼時候才看的完?!」傲雪往桌上看了一眼,「對了,你怎麼知道雨明天會停?」
「欽天監說的。」李天佑隨口道,然後目光在眾多奏摺上瞟過一眼,「別看奏摺多,基本上是之前積壓下來的,今天能處理完。」
「欽天監?那不就是國家天文台台長嗎?」傲雪一邊說著,目光很自然瞟過李天佑剛批閱完的那份奏摺,他批閱的就一個字:知。
「你也太敷衍了吧!人家上奏摺肯定是希望上頭給個准信,你怎麼能就批個『知』呢?『知』是什麼意思,同意還是不同意?這摺子再分發回去,上摺子的大臣豈不是還要猜一番?那上不上摺子有什麼區別?」對於李天佑這種惡劣的官本位,傲雪很有意見。
李天佑立即就笑了:「你看看摺子上寫的是什麼?」
目光稍稍朝上,只可惜,傲雪古文功底不好啊,望著紙上明明是中文,單獨看勉強能猜出意思,連在一起久完全看不懂的大段文字,她側頭:「這說的是什麼?」
「乾旱太久,希望皇上祈雨。」李天佑說。
「這不一直在下雨么?」傲雪奇了。
「所以說這是之前的摺子,如今已經下雨,本王除了批個知,還能有更好的批示么?」李天佑目光轉向窗外,望著淅瀝瀝的雨,「西涼雨水一向豐盛,今年卻格外乾旱。這場雨,來得及時!」
傲雪原不是悲天憫人的人,可如今怎麼說也算皇家的媳婦兒,對於百姓,也就多了幾分上心。聽得李天佑如此說,她原本覺得這雨水蠻討厭的,這會兒亦覺得雨水可愛起來。
「可是這已經下了七天了,會不會洪澇?」傲雪問。
「不會。這雨小而久,足將土地澆灌透徹,卻不至於造成洪水。」
傲雪立即就笑了:「那豈不是所有百姓都要感激你?!原來皇上在時就乾旱,你一把他趕下台,立即就下雨了!」
李天佑笑,神情中自有三分瞭然。
傲雪瞬間想起一事,還記得當日皇帝在冷宮內對李天佑說的一句話,他說,李天佑從來算盡一切!
「你不會連逼宮的時間都算過吧?!」傲雪驚駭。厲害到這個程度,她身邊這個男人,究竟是人是妖?!
李天佑並不回答這個問題,只伸手捏了捏傲雪的下巴,滿眼寵溺的:「要不要看看其他奏摺?有關於你的。」
「關於我?說的什麼?」傲雪一下就有興趣了。
李天佑笑笑,從一大摞批閱過的奏摺最下面抽出一本,顯是最早批閱的一本。他攤開擺在傲雪面前,竟是厚厚的好幾頁紙,密密麻麻的,傲雪一看就頭疼。
「說的是什麼?」半文盲不方便啊!
「登基那天的事宜。」李天佑柔聲。
「你登基關我什麼事?」某人明明心裡猜到是什麼,還裝瓜。
「呵,你是本王的正王妃,就是未來的皇后,當天要一起的,總要熟悉下流程。」某人說著,爪子已從傲雪衣服下擺探入,在某處輕一下重一下揉著。
「喂!」傲雪怒目,眼珠子忙著在周圍轉來轉去,示意李天佑這房間還有人。
「沒事,他們看不見。」某人小聲的在她耳邊說。手上動作卻絲毫不見減慢減輕,而且,還一路往下滑來著。
傲雪這身體,打自從棺材里醒來開始,就一直被人吃吃吃,白天吃晚上吃,自是無比敏`感,這會兒被他一撩`撥,小腹便升起一團火焰。
「要不,我們回房吧!」傲雪更小聲的,臉上已升起紅暈。她情願白`日`宣`淫,也不要當著這麼多人偷`情啊!
「哈哈,好。」難得傲雪主動要求「回房」,李天佑心情大好,大手立即放過她的敏`感`部`位,在她膝蓋窩上一摟,整個人抱著傲雪站了起來。
往外走時,傲雪目光在房中伺候的各人臉上飛快掠過,見眾人似乎都鬆了口氣,她頓時臉上更紅。
狗屁都看不見呢,這些人狗眼睛尖著、狗耳朵靈著呢,肯定都看見都聽見了!
完了,還母儀天下呢,這完全就是個禍國妖精的形象!
*
剛到門口,遠遠的就看見季舒玄拿著一小摞奏摺急急走了進來:「王爺!」
李天佑只朝他瞥過一眼,腳上半點不停,順著長廊便往他和傲雪的寢殿走:「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
季舒玄立即就頓住了。
唉,這個姿勢,這個急匆匆的模樣……
敢情,這幾天奏摺太多累上火了?也不對啊!這幾天王妃不一直陪著么……
前天下午,王爺不還把書房裡下人趕出去,兩個人在書房那啥?!
想到這裡,季舒玄嘆了口氣,究竟是做那事本身就有這麼大魅力,還是王爺天生比其他人更肉食?!
傲雪被摟在李天佑懷裡,越過李天佑的胳膊,便看見季舒玄一副無語的模樣,她扯了扯李天佑衣襟,很一本正經的:「喂,你要做昏君自個兒做去,別把我拉上!我還要母儀天下呢!」
李天佑低頭,見傲雪這麼一副認真的模樣,頓時就笑了:「好,那就依你所言,本王先做明君,待會兒再做昏君。」說著,他一手鬆開,將傲雪放在地上站好。
「拿來吧!」李天佑聲音略大。
季舒玄立即走了過去,將一摞摺子呈上:「最面上這本最急。」言下之意是:您只需要看面上這本就行了!
李天佑笑笑,還是舒玄深得他心啊!知道他這會兒最急著做什麼,只說一本最急,其他摺子,晚點看一樣。
李天佑伸手,拿起最上面那本摺子。
綠色封皮,與西涼赭色奏摺截然不同的顏色。
打開,只掃過一眼,順手將摺子遞給季舒玄:「你安排下。」
「是。」季舒玄打開摺子,亦是很快看過,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很快歸於平靜,然後將剩餘奏摺拿進書房。
李天佑微微傾身,抱起傲雪繼續朝大床寢殿走。
「怎麼這麼快?」傲雪狐疑,不是說上面那本最急么?最急的不都是最棘手的么?怎麼他隨口喊季舒玄安排了就是了?
「有客人要來,自然喊舒玄安排。」李天佑笑。
客人?!就如今李天佑的身份,能被人稱為客人的,估摸著就只有那麼幾個人了。傲雪眼珠子轉了轉:「軒國還是離國?」
「是離國。」李天佑答,「帝師。莫離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