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你的答案

  天惘界。


  左辰的死訊還沒有被天惘界的人們所熟知，雖然他們都對這位一直不露麵的傳說中的天惘界界主感覺到十分的神秘和陌生，但是畢竟是自己的領導人的死亡，多多少少會引發一些騷亂。


  天惘界在左辰的領導下，基本上沒有引發過什麽巨大的暴亂，如此雜亂不堪，沒有法律的社會，能夠被治理的有條不紊，足以看出左辰的實力。


  天惘界最看重的便是自身的實力，因此，這裏是一個絕對實力至上的地方，左辰當初就是利用自身的強大實力，讓這個新生的世界徹底臣服於自己。


  如今，左辰已經死亡，宇文殤雖然沒有左辰的那身絕對的實力，但是要讓天惘界臣服，並非什麽難事。


  為了以後有足夠的實力和為他所用的“同伴”，天惘界，宇文殤一定是收定了。


  “大人！”


  正當宇文殤準備規劃之時，一臉急忙的穆風突然走了進來，看見站在殿內的人並不是左辰之後，他感覺到了疑惑和驚訝。


  “宇……宇文殤……左辰大人呢？”


  宇文殤的目光輕輕地瞥向穆風，隨即將目光移開，淡淡的說道：“你如此著急，是有什麽事情嗎？”


  “這件事情我隻會告訴大人一個人！”


  宇文殤冷哼一聲：“你還真是盡忠呢，不過……你的這份忠誠……能夠持續多久呢？”


  穆風被宇文殤的話語以及語氣嚇到，說道：“你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不過……這個天惘界……已經是我的了！”


  “你說什麽！”


  “我說……天惘界已經歸我所有。”


  “大人呢，左辰大人呢？”


  宇文殤沒有理會穆風的話，現在左辰的死訊不論是誰，還是隱瞞起來比較好，等到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宇文殤一定會將實情完全地說出來。


  ……


  靈璿幻域，靈璿城。


  鳳鸞被關在著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已經很久，身軀被靈境封鎖完全地禁錮，鳳鸞根本沒有任何力量來反抗。


  為什麽……姐姐……你寧願關押我一生一世，也不願意……


  當初，莫郎以身犯險，獨自一人將快要滅絕的靈族從地獄中拯救了出來，並為他們建立了這處靈境幻域，將靈族安置在了斷腸崖底。


  曾經的姐姐……明明是喜歡人類的，為什麽……現在要如此的冷酷？換做是其他人類，鳳嬅沒有拯救他的理由，但是現在是他們的恩人遇到了危險，同樣是為了鳳鸞而身死，為什麽姐姐……要如此的絕情。


  這是鳳鸞第一次不理解自己的姐姐的一次，她是自己目前唯一的親人，除了莫郎之外，隻有她對自己是真心。


  “姐姐……”


  雖說是永久禁錮，但是鳳嬅也沒有虧待過鳳鸞，飲食起居一切照舊，隻不過地點不一樣而已。


  “阿鸞……你可想清楚了？”


  鳳嬅的聲音突然響起，鳳鸞在低沉之中緩緩地抬起自己的眼眸，鳳嬅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姐姐……”


  “你是否可以放棄他了……”


  鳳鸞看上去有些勞累，但是卻依舊搖了搖頭，堅定著自己的立場。


  鳳嬅微微地有了些許怒火：“哪怕做到這種地步，你還是不肯放棄嗎？”


  鳳鸞抬起頭來，看向鳳嬅，說道：“姐姐……莫郎……求求你……”


  “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的莫郎，他在千年之前已經死亡，人類是不可能起死回生的，你明明知道……為什麽還要如此的執著！”


  “姐姐……即使過了千年，他的氣息，以及他的容貌……更重要的是……他那獨一無二的性格，即使……即使是和他長得一樣的人，又有誰可以做到這點呢？”


  “姐姐……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和莫郎我都不想失去，我都想要守護……我曾經為了一時的任性離開了姐姐，離開了靈族，懇求姐姐……容阿鸞最後任性一次……”


  鳳嬅呆呆的看著鳳鸞，她這個妹妹，性格十分的倔強，從小就是如此，認定的事情就會一根筋地做下去，從來不求後果。


  “你已經為了他浪費了千年，你也不再虧欠他了。”


  “姐姐……不是出自恩情……而是……出自愛情！”


  “他是我的夫君，無論過去多少錢，這個事實是無法抹除的，曾經因為我，他一直沒能和洛姐姐在一起，就是因為他已經是一個有婦之夫。他為了我們靈族，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為我們建造了這處靈境幻域，為我們準備了一個家！”


  鳳嬅緊握著自己的玉手，情緒一陣陣的泛起波瀾，這些道理……她又何嚐不明白呢？

  “如果直到會有今日的結果，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嫁給他……都說人類的感情是毒藥，初涉之時還以為是芳香，當深陷其中時，才知中毒已深。”


  “但，世間感情都是如此，毒藥也好，甜蜜也罷，都是一樣。”


  “姐姐……”


  “要救他……並不難！”


  鳳鸞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一般，欣喜地看著鳳嬅：“真的嗎姐姐？”


  “我剛才仔細地調查過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小子命大，有一位高人在他的體內留下了一絲魂力，吊住了他最後的一絲命脈，讓他還留有一口氣！”


  “饕餮的魂力並沒有完全地消失，隻要利用我們靈族的天然靈力加以灌注，便有可能起死回生。”


  “姐姐，讓我來！多少靈力都沒有關係！”


  “但是……弊端卻是……他會損失所有的魂力，終生隻能是一個普通人。”


  剛剛燃起的希望突然被瞬間剿滅，本來能夠複活已經可以了，但是……作為一名魂獵者，如果一生都不能修煉的話，那和死亡又有什麽區別？

  鳳鸞並不希望看到那樣的結果，問道：“姐姐……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吧？”


  鳳嬅緩緩地閉上了眼，努力地控製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說道：“祭靈……”


  “什……什麽！”


  “如果你真的不希望他變成一個廢物的話……隻能發動祭靈之陣。”


  “不……絕對不能！”鳳鸞明白一旦發動祭靈之陣到底意味著什麽，雖然他很想複活歐陽遠洵的，但是由此而引發的無謂的犧牲，卻是她不想看到的。


  “雖然祭靈之陣可以複活他，並且讓他的魂力不再流失，反而會有所精進……但是……他會完全地遺忘所有的記憶。”


  “記憶……”


  “所以……你還要繼續嗎？或者說……你的選擇是什麽？”


  感情……真的是毒藥啊，一麵成就著我們，一麵又在破壞著他人。本來就沒有什麽十全十美的事物存在，那些美好的時光，都是先人們的一次次的犧牲所換來的。


  這條岔路口對鳳鸞來說真的很艱難，她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麽去做，明明……明明已經……有了覺悟……


  “做不出選擇嗎？”


  鳳鸞留著眼淚的麵龐突然抬起頭，隻見麵前鳳嬅的身軀上突然散發出耀眼的光澤，猶如一位神明一般顯得無比的高貴無比。


  “那……就讓姐姐……來替你做出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