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心髒和靈魂
那轉瞬即逝的情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麵具之下的表情到底是什麽，也沒有人知道。
沒有人知道琅月的喜怒哀愁，即使是和他一直待在一起的五大尊者也是如此，盡管他們都是自己最為信任的人，也不知道琅月這個人究竟有沒有感情。
“又回到這皓月界的你，絕不是為了幫你的徒弟找個人這麽簡單吧？”
左辰微微一笑，也隻有在琅月麵前，左辰才會將自己的小心思給完全地收斂起來。
“當然，除此之外，不知道檮杌如何了？”
“那日我們一起從莫笙的手裏搶回了檮杌，致使任洵身亡……檮杌的力量我也傳給你一些，你現在感覺如何？”
雖然宇文殤已經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但是在聽到任洵的死訊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緊緊地握緊了雙拳。
“這還要多謝教主，因為有了檮杌魂力的加固，我的黑暗魂力才得以能夠更進一步！”
“不用給我賣關子了，你來這裏……到底有什麽事情？”
左辰冷笑道：“教主，如今檮杌已經在我們的手中，而且金之國受到水之國的攻擊，想必也是傷痕累累，不如趁此機會……”
琅月猛然一揮手，直接打斷了左辰的話：“你想讓我進攻金之國？”
“雖然我已經不在是教主的弟子，但是時時刻刻都在為教內的一切做的打算，金之國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時在加上檮杌的力量，那還不是唾手可得嗎？”
“四大凶獸，檮杌已經在我的手裏，而窮奇已經被我們所控製，隻剩下唯一的兩個……還是先緩一緩吧。”
“教主！如果你是在擔心金之國的饕餮的話……大可不必擔心，因為……饕餮已經……不存在了！”
就連一向不喜歡流露感情的琅月，此時也忍不住抖了一下身體：“你……你說什麽？”
“教主，這是我獻給教主的一個禮物而已，沒有了饕餮的金之國……教主還擔心嗎？”
身旁的宇文殤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雙拳，努力地在克製著自己將要決堤的情緒。
“……”
琅月緩緩地轉過身去，一時無話，也沒有人知道此時他的心情到底如何，第一次看到琅月會因為一個普通人的死亡而如此失態，這也是左辰最為意外的地方。
“你……做的很好……”
“不過，攻打金之國裏有莫笙在，雖然我不懼她，但是真要打起來，她會讓我很頭痛！”
“教主！”
“此事容後再議，要是你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就先離開吧！”
看到此事琅月已經打定了自己的注意，左辰也全然不敢過度的違背琅月的意思，隻得乖乖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正當左辰轉過身之際，突然一道淩厲地波動直接衝擊而來，左辰猛然回身之際，身軀像是被一隻無形的鐵爪給深深的扼住一般。
琅月的身影直接出現在左辰的麵前，元始境的強大力量直接展露無疑，左辰可以感受到來自琅月身上的那股可怕的殺意，讓他也感覺到了恐怖。
“教……教主……”
宇文殤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左辰，他做不了什麽，當然，也不想做什麽。
“左辰……我原以為你會是一個很聽話的工具，能夠按照我的意願行事，不過……你很讓我失望！”
力度突然加大，元始境的波動直接讓左辰的魂力全部失效。
“為……為什麽！”
“你知道你最大的錯誤是什麽嗎？就是私自殺死了歐陽遠洵，除了我，隻要敢動他的人，都得死！”
琅月的眼瞳似乎在一瞬間化為了鮮豔的紅色，那是一種超脫地獄般的恐怖色彩，左辰頓時感覺到仿佛死神就在自己的麵前，但是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
“你……你真的覺得……你能殺我嗎？”
“我想殺誰……還容不得他來決斷！”
鮮豔的紅色眼瞳直接映照在了左辰的身上，猶如被地獄之火焚身一般，永無止境的痛苦在左辰的身上蔓延開來，噗嗤一聲，像是一把無形利刃直接穿透了左辰的胸膛，頓時吸收掉他所剩不多的生命。
琅月將已經變為屍體的左辰扔在了地上，至始至終，宇文殤沒有做什麽，在他的眼裏，一直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來殺掉他，現在有人替他殺他，他求之不得。
“宇文殤……你做的很好，我本來以為……你會出手相救呢？”
“我也想殺他，有人替我殺他，求之不得！”
“嗬嗬！你跟了左辰，的確有些可惜，也算是我替歐陽遠洵報了一個仇！”
雖然隻有片刻，但是宇文殤還是看見了琅月在提到歐陽遠洵時的那種低迷感。
作為一個曾經令魂界都聞風喪膽的人物，居然會為了一個小人物而如此，也不惜將左辰殺死，宇文殤充滿了深深的好奇。
“我知道，你是來找宇文澤的，不過，他沒有在皓月界。我指派他去木之國，如果你想見他的話……自然可以去那裏尋找！”
“不必，日後，我自然會親自去找他。”
“左辰已死，以後天惘界就麻煩有你領導了，畢竟那樣一處蠻荒之地，可沒有人願意接管。”
宇文殤點了點頭，不用琅月多說，天惘界他自然會接管。
“不過，在你離開之前……可否讓我先看看你身後的劍？”
宇文殤沒有猶豫，拿出斷殤，直接遞到了琅月的麵前。
感受著那獨屬於斷殤的黑色，以及鋒利的劍鋒，琅月一時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緒裏，剛才感受到宇文殤體內的那股特殊的波動看來是沒有錯誤的。
“真是一把好劍……可惜……卻是不完整的……”
“什麽意思？”
“你真的……懂劍嗎？”
宇文殤一臉疑惑的望著琅月。
“萬物有靈，魂器自然也有，這把劍雖然看似鋒利無比，實則卻缺少了自己的‘’劍靈’”！
“劍靈？”
“空有一副軀殼，卻沒有心髒；隻有形式，卻沒有任何意念，這樣的劍……隻會普普通通！”
“劍靈和劍心是構成一把劍最基本的存在，當然，它兩樣都沒有。即少了心髒，也少了靈魂，隻是一個屍體而已。”
宇文殤不解的接過斷殤，雖然如琅月雖說，但是每一次宇文殤將魂力注入到斷殤裏麵的時候，都會感覺到一股無窮無盡的力量，現在看來，沒有用的時候，它卻是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
“劍靈……在什麽地方？”
琅月意味深長的說道：“……靈，豈是如此就可以找到的？不過，相信……你一定知道他在什麽地方。”
“我？”
“好了，和你的談話很愉快，今後……你是要做自己還是選擇自己的命運……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琅月說完這些令宇文殤一頭霧水的話語後，袖袍一揮，原本橫陳在地上的左辰的屍體，突然化為一粒粒塵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