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6】暗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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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孝全瞄了一下對方，笑著道：“五百兩啊，哥們兒，你怎麽出這麽高的價啊，行，你牛，你牛，你買，讓你你買好了……”
說著，馬孝全拉起莉莎就走。? ?
對方一看馬孝全不買，先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連忙擺出一副癩皮狗的樣子，對那攤主道：“我突然改變主意了，不買了。”
“啊？”攤主空歡喜一場，他已經將那一堆金銀幣收好放在一個精致的盒子裏了，就等著對方付錢呢，可這.……攤主狠狠的咬了咬牙，將盒子放下，他的表情很難看，一副被人耍了的模樣。
旁邊一眾攤主見狀，也都紛紛散去，鬧了半天，是玩兒啊，嘁，沒意思。
“你不買，就不要亂喊價，你看你，把我的客人都逼走了，去去去.……”攤主不耐煩的轟道。
“呀喝？我不買怎麽了？不買你想怎麽樣？”
攤主本來已經想著息事寧人了，誰料這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咄咄逼人？媽的？老虎不威，當老子是病貓啊？
攤主咳嗽了兩聲，一瞬間，便從四周圍上來十幾個大漢。
田爾耕的侄兒先是一愣，隨後道：“怎麽？打人是不？你們知道我是誰麽？我他媽是當朝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的侄子，我叫田亮，你們這幫狗日的低賤下人，敢打我？”
田亮報出了自己的家門，誰料那十幾個大漢中，有一人走了出來，沒等田亮再說話，直接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得一聲，田亮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便被那大漢一巴掌扇翻在地。
“小子，田爾耕怎麽了？這暗市的規矩，就算是他錦衣衛指揮使來了，也得遵循著來，什麽叫你不買了？什麽叫你叔叔是田爾耕，你他媽的耍什麽牛逼？啊？”
田亮哪裏受過這般委屈，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臉指著那大漢道：“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說罷，田亮就要轉身離開。
“往哪兒跑呢？還想叫人？”另一個大漢上前，一把揪住田亮的後衣領，像是提小雞一樣，將他提了起來。
田亮嚇了一跳，暴躁的喊著放開我放開我。
這時，一個年齡約莫四十來歲的女人上前，手探入自己的褲襠，摸啊摸的，突然抽出來一條帶血的騎馬布，也不管上麵的味道有多難聞，直接掰開田亮的嘴巴，就給塞了進去。騎馬布就是古代女人用的月經帶
田亮哪裏能受得了，慌忙之間就要將塞在他口中那帶血的騎馬布抽出來，可是……沒等他動手，又是兩個大漢上前，將他的雙手一扭，雙腿一綁，而後很幹脆的將他丟在了一旁。
田亮委屈的趴在地上，眼淚都憋出來了，隻是任憑他怎麽“嗯嗯啊啊”的叫喚，都沒有人再理他。
……
馬孝全這時候又繞了回來，看到在地上憋得眼淚都流出來的田亮，他笑著搖了搖頭，對攤主道：“老板，剛才那金銀幣.……”
攤主歎了口氣，搖著頭，指著已經裝好金銀幣的那個盒子，伸出了兩根手指。
馬孝全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張十兩的茶鈔，遞給了攤主。
攤主看也沒看的將茶鈔收了過來，然後將承裝著的金銀幣的盒子遞給了馬孝全。
田亮看到馬孝全隻用了十兩的茶鈔就買下了那一堆金銀幣，這才醒悟過來自己被坑了，他不停的嗚嗚亂叫，眼中充滿了對馬孝全的怨恨，可是口中那帶血的騎馬布實在是太惡心了，稍微一哼，那惡心的腥臭味就湧了上來。
看著田亮一臉的痛苦樣，馬孝全隻是微微一笑，便拉著莉莎走開了。
走出一段距離後，莉莎問道：“大人，那攤主剛才向您伸出兩根手指，您為什麽隻給他一張十兩的茶鈔啊？這些金銀幣，我看著怎麽著都要二十兩左右才能買來吧？”
馬孝全笑著點了點頭，道：“你隻看到了他伸出手指，但是卻沒看到我少了什麽？”
“少了什麽？”莉莎下意識的左右看看，突然反應了過來，一拍腦門道，“那個陶瓷，那個陶瓷.……”
“嗯，是的，那個陶瓷，我也一並放下了。”
莉莎驚詫不已，嘖嘖點頭道：“我原本還以為隻能用錢來買，誰想到以物易物也可以啊？大人，我明白了，那個陶瓷，您剛才至少是用十兩買來的。”
馬孝全嗯道：“我其實也和你一樣驚訝，剛才我也隻是試試，誰想還真可以以物易物，嗯，這暗市，真是很特別啊……”馬孝全不停的點著頭，心中卻對丁先生敬佩不已，如果不是丁先生留給他的那封信上介紹了暗市，恐怕自己也不可能這麽輕車熟路。
莉莎端著承裝金銀幣的盒子，又問道：“大人，金銀幣已經到手了，我們還要轉嗎？”
馬孝全笑道：“難得來一次，就轉轉也好，嗯，剛才買到的金銀幣質地太輕，我們得轉轉，再換個好一點的。”
“唔，好吧！”
……
二人又來到一處攤位前，這處攤位很小，隻擺了幾個物件，攤主和其他的賣家也不太一樣，他左手拿著一本書，右手則端著一盞油燈，借著昏暗的油燈光，正在聚精會生的看著書，至於地上擺的什麽，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莉莎眨了眨眼，問道：“請問.……您是這個攤子的賣家嗎？”
那攤主嗯了一聲，卻是沒有再理會莉莎。
莉莎有些不滿，雙手叉腰，剛準備和那攤主理論，馬孝全一把拉住她笑著搖頭，蹲下身子直接從攤子上拿起一個物件，把玩了幾下，馬孝全伸手入懷，掏出一兩碎銀子，直接就遞給了那正在看書的攤主。
更神奇的是，那攤主的雙眼始終就沒有離開過手中的書頁，馬孝全遞來的銀子，他也像是腦後長眼一般，抬起手，接了過去。
莉莎很是驚訝，這做生意的，總得討價還價吧，怎麽看也不看，拿起東西付錢就走啊，再說了，大人拿的那是什麽啊，值不值一兩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