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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挨我幾錘

  曹直言舒展下眉眼,他將定川王和俞副將的話全都聽清了。

  如今看,他的這步足夠穩住他們一段時間。

  定川王待在這裡太無聊,如果不給他找點事情,只怕會每天只盯著自己和慕長歡,那慕長歡暴露的就會更快一些。

  這段時間,他就是這樣一次次的預判了對方的試探,這才讓慕長歡避免暴露。

  只是……

  想起今日,慕長歡最後看他那個陰冷的眼神。

  曹直言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頭痛頭痛,這次怕是要被她記恨好一段時間了。

  咕咕!

  曹直言正打算閉眼休息,窗邊忽然響起了布谷鳥的叫聲,聽到叫聲立刻便坐了起來,他豎起耳朵等了兩個呼吸,又聽到外面想起一聲布谷鳥的叫聲,而且更短更輕,好像布谷鳥飛遠了。

  曹直言卻是聽到這個叫聲后,直接打開了後窗。

  一個黑色的人影咕咚翻了進來。

  「大哥,你怎麼了?」

  從小到大,兄弟兩個都是用這樣的暗號。只是在定川聽到曹直言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有急事,唐家傳來了消息,他們已經確定林楚楚就在唐家附近,林楚楚得了下紅之症,但她藏的很深,城內也有人在幫忙,唐景瑜收了所有治療她病的葯,現在就等著林楚楚自投羅網。」

  這可是大好消息,曹直言有些高興。

  如果抓到林楚楚,他們來定川的目的就完成了一半。

  「就為了這個消息,值得你冒險過來?要是被定川王發現你了……」

  曹直諫只是笑了聲,「你以為他不知道么?」

  說著他便從懷裡掏了一封信出來,「他派人模仿你的筆跡給家裡寫了一封信,說你在定川出了事情,讓家裡調配精兵接你回家。」

  曹直諫說的輕鬆,可信裡面的話,卻是直接說他遭人算計險些命隕定川,他們可以派人將曹直言送回,但無故沈故淵扣著重傷的曹直言,請曹家派人來接回曹直言。

  「無召歸京,罪同謀逆。」

  只用這八個字便能說明這封信的存在的意義,這是為了陷害曹家才做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這是定川王做的?又怎麼知道這是假的?」

  「這信雖然逼真,是你尋常便會用的信紙,就連墨汁我都查了也是你慣用的徽墨,還有這每一個字的細微處都有你寫字習慣的鋒銳,可就是偽裝的太完美,我才會一眼就看出問題,你若真被挾持,上哪裡弄這些東西去……」

  曹直言無聲笑了下,倒是沒想到長得五大三粗的大哥,倒是心細。

  「至於怎麼知道是定川王做的,既然知道這信是假的,人自然也有問題,直接扣下,咱家的酷刑才上了兩個,就全都招了,口供我都帶來了。」

  曹直言微微搖頭,「不是他。」

  「是京都的人急了,想要接著這件事情讓咱們鬥起來,而不是現在這樣一致對外,專心抓刺客。」

  原來如此。

  曹直諫沒在說什麼,這些官場的彎彎繞繞給他三個腦子也尋思不明白,但只要曹直言說是了,那就是這麼回事兒了。

  「現在全城封了,你進程一定被他們搜查了吧。」

  曹直諫點頭,「拿了你的令牌才進來的,想必他們是知道消息了……」

  說吧,曹直言直接點燃了燭火,對著外面說道:「西樓,去通知綉兒與定川王殿下,我兄長來了,請他們到偏廳一見,有要事。」

  一炷香后,慕長歡帶著綉兒的面具同春懷一起站在曹直言和定川王的對面。

  慕長歡看到他眼神便是冷冷的,只是看到了曹直諫,心裡有些不安。

  曹直言沒有拖沓直接將信和那個送信人的供詞取了出來。

  將剛才的事情,當著兩人的面說清楚了。

  「這是污衊,本王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定川王第一個不幹了,他確實沒做過,傍晚的時候聽手下的人回報說是曹直諫可能進了定川,沒有走官途,而是偷偷入境,直奔驛館確沒有從正門進來,怕有別的想法,讓定川王還擔心了許久。

  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了。

  慕長歡看著這封信,在看看曹直言的那副穩坐釣魚台的態度,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麼。

  「王爺,怪不得這麼長時間你什麼都查不出來,現在我們才明白動手的人就是王爺你吧,一邊派人謀害公主,一邊給曹家遞假消息,穩住我們只是為了給你時間除掉曹家的勢力……」

  定川王聽到慕長歡這樣的污衊,頓時惱怒,身旁的王虎更是看著他的神色就要動手拿人。

  「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如此污衊本王,本王為什麼要殺慕長歡?本王和她無冤無仇……」

  「你氣公主搶走了白雲司的心,那是你求都求不來的!」

  綉兒這話,直戳定川王的肺管子。

  氣得他當時便將茶杯掃落到地上,茶水落在慕長歡的腳邊,將她的腳上燙紅了一片。

  曹直言看到她即便被淋了熱水,眼神頓時緊了。

  「王爺,綉兒姑娘,兩位都冷靜一些!」按照原計劃,曹直言是想要看他們在吵一會兒的,可是定川王這個莽夫竟然像慕長歡潑滾水,真是混蛋!

  「曹先生要投靠新主咱們不管,可公主屍骨未寒,想想公主對你不薄,你真要讓公主死不瞑目么?」

  慕長歡說起這些詞來還真是一點都不介意,只是聽在曹直言的耳中並不舒服。

  「兩位,也許寫這封信的人正是希望咱們會有這樣的誤會呢?」

  定川王愣了一下,隨即聽懂了曹直言的意思。

  頓時收斂了一身戾氣,也讓王虎退下去,認真說道:「先生的意思是,這事兒也是幕後的人做的?」

  曹直言點頭,將其中利弊說了出來。

  「曹先生,憑什麼這樣相信不是定川王做的?」

  即便腿上有些火辣辣的疼,可她確實絲毫不動,這個時候,需得穩住,她扮演的不是嬌滴滴地公主,而是從小吃苦的宮女丫鬟,這種人被燙一下,被打一巴掌都是常事,挨得住才是。

  越是到了這樣的時候,定川王對她的試探之心越是瘋狂。

  慕長歡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紕漏。

  越到最後,她越要堅持住。

  「姑娘是聰明人仔細想想,這事兒對王爺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他一邊拉攏我,一邊派人送假信給曹家,事情早晚暴露,不拉攏我還得罪我,卧榻之側平添仇敵,這可不是聰明人的舉動。」

  「也許,王爺本就不聰明呢。」

  曹直言搖頭,只說道:「這封信送到曹家,曹家必然會留下,到時候金鑾殿上對峙,這麼大的把柄他沒理由不消除,再則誰也不會派一個知道東家是誰的棄子,這是自掘墳墓。」

  定川王連連點頭,曹直言的解釋剛好落在他的心上。

  如今他是越來越確認曹直言在像他示好。

  這個男人,甚好!

  定川王將寵溺的目光落在曹直言的身上,看的一臉得意,只是曹直諫瞧見了,忍不住惡寒了下,身子故意挪到兩人之間,擋住定川王的目光。

  他是真怕,這定川王喜歡男人的事情也不是太的秘密,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知道才更擔心自家的弟弟,怕他像個小白兔似的被騙了。

  慕長歡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就知道曹直言的意思,可她不想說出來,還要藉機挑釁定川王,因為綉兒是看不出來的,需要曹直言的解釋,來作證她只是個不懂政治的丫鬟。

  然而這一輪演下來,看著曹直言處處幫著定川王解釋說話,她心裡很不爽!

  曹直言這個白眼狼!

  「距離約定日期,只剩最後三天,太子殿下和西北軍都在路上了,想必陛下的聖旨也快了,王爺,先生到時候要麼交出兇手,要麼就洗乾淨脖子,等著陛下的天子盛怒吧。」

  說完,慕長歡只是微微一點頭,就這樣沒規矩的走了。

  曹直諫並不知道這是慕長歡,看著綉兒這番舉動驚呆了。

  「這丫頭?這是瘋魔了么,她敢跟咱們這樣說話?」

  曹直言咳嗽一聲,他倒是忘了囑咐自家大哥,曹直諫見過綉兒,所以他可能會成為新的暴露點。

  「大哥,綉兒姑娘現在是破釜沉舟,哀兵無敵啊。」

  聽了這話,曹直諫點點頭說道:「若是我手下的兵士也能有這樣的氣勢,什麼契遼,齊越早都是大燕之地了。」

  武將見面難免要談論些雄心壯志,尤其是曹直諫那身材看的王虎也是微微發愣。

  他是曾聽聞曹直諫身形過人,武力超群,如今親見了。心想想著:曹君如此俊偉,不知能挨幾錘?

  「曹將軍,在下王虎,聽聞將軍威名,一直想要找機會討教兩招,不知今日可否?」

  曹直諫這人最不怕別人挑釁他。

  不過尋常人他是不搭理的,但王虎拎著那鎚子倒是深得他的心意。

  「打架有什麼意思,點個彩頭?」

  曹直言一聽這話,頓時頭疼起來,他知道大哥認真了。

  「大哥,這是公主的地方,莫要打擾公主的安息。」

  這話便是不同意他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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