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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再次試探

  小姑娘站到所有的面前,認真地說道:「我來負責,從現在開始將我和蕭公子的手綁在一起,他要是殺人,就得先殺了我。從今天開始,我和他吃住都在一起。」「那怎麼可以!」唐景瑜吼了聲,可是看著綉兒的眼神,不自覺地低了聲,「你可是女孩子。」

  「沒有什麼男的女的,不是說你們大夫的眼中沒有男女么?」

  說完,綉兒轉向了蕭平關,對著他招招手,聲音溫柔地對著蕭平關說道:「蕭公子,你快下來啊,他們不會傷害你的,你下來我給你做白糖糕吃。乖,我保證他們絕對絕對不會傷害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綉兒楚楚可憐的求情,讓幾個大男人束手無措,實在是綉兒長得太容易讓人升起保護欲。

  「要不,我們就在相信你一次。」

  唐景瑜豎起一根手指,試探著說了句,旁邊的唐家人都跟著翻白眼,卻默認了他的話,紛紛退開。

  「他為什麼發病?」

  等到其他人走了,綉兒才問了句,唐景瑜之前聽慕長歡提起過,有一次在街上好像遇到了林楚楚,蕭平關也像現在這樣忽然有了變化,開始攻擊人。

  而這一次,他們看到了一個很像林楚楚的人,那是不是林楚楚或者聖嬰是觸發蕭平關變化的開關。

  「大膽猜測,小心求證,就算是真的有關,我們現在也不能輕舉妄動。小叔說了,那個女人的下紅之症很嚴重,若是一直不好,一定再次來求醫。」

  現在,他們直接去找,費時費力還容易打草驚蛇,而等著似乎是個更加穩妥的辦法。

  在場的人都沒有異議,這件事情就先這樣擱置下來。

  眼看著事情逐漸進入掌控之中,可慕長歡這邊事情卻是平地起波瀾。

  定川王曾派他身邊的一個小廝來試探慕長歡,結果雖然是定川王殺了小廝,可是心裡的懷疑反而是越來越重。

  定川王想要拉攏曹直言,一方面確實是因為他的能力和相貌,但同樣也是尋找機會離間慕長歡和曹直言。

  夜晚,慕長歡直接去找了曹直言要個承諾。

  而定川王則是招來了俞副將,仔細分析起公主死後的事情。

  「王爺,您這是懷疑公主被殺的事情另有緣由。」

  定川王手上也沒有證據,可他心裡惴惴不安,這種感覺很熟悉,上一次是白雲司背叛自己的時候,這次背叛他的又是誰?

  「公主被殺不是本王做的,本王相信應該是京都那些老不死的傢伙們出手,一方面解決心腹大患,一方面栽贓本王,可是本王只是覺得哪裡不對……」

  俞副將也跟著頭疼,他倒是定川軍中難得有些城府的人,不然也不會做到副將,如果說王虎靠的勇猛和剛直,而這個俞副將則是狡猾了。

  「王爺,您覺得不對是不是覺得這個小宮女太有氣勢了些,有些時候她某些舉動讓小人都覺得心驚,這種感覺只有長時間的上位者才會有,她一個小宮女怎麼會有那樣的氣質……」

  說道這裡,定川王喝了一口酒,眼神微眯著想起這幾日和「綉兒」相處的日常。

  「那個春懷才是公主身邊大丫頭,可為什麼公主出事後,主事的是她?還有曹直言也不對勁兒。」

  聽他提起曹直言,俞副將也是立刻眯起了眼睛,一副老狐狸的做派說道:「王爺,您說公主不在了,曹直言卻在京都惹了一堆麻煩,此刻本該是忐忑不安,急於找個靠山,為何王爺您向他拋去了橄欖枝,他卻不肯接呢?」

  這話一出,定川王立刻知道自己哪裡不對勁兒了。

  身邊人的表現不對勁兒。

  「曹直言之前卻是有交好本王的意思,可本王在眾人面前允諾了,他為何……」

  定川王吸了口氣,「你說是不是本王說的太直接了,當著公主的人,他還估計文人的顏面?」

  「若是如此,王爺明日私下試一試,若他還是不肯,那公主這事兒,可就……大有問題。」

  早起,定川王出門伸了個懶腰,曹直言剛好跟他一前一後,好像商量好似的。

  曹直言對著定川王微微頷首,隨後主動上前打了個招呼。

  「今日是公主雙七日,按照規矩,府上所有人需得為公主披麻戴孝跪在靈前,送到經文,王爺是否要一起。」

  這算是主動相邀?

  難道昨晚上自己的招攬,他動了心思?

  定川王心中一喜,原本不想給慕長歡守靈的心思也淡了,滿口答應下來,就怕曹直言一會兒又反悔了。

  兩人相談甚歡,一路笑著走進了慕長歡的靈堂。

  「綉兒」昨晚因為曹直言一句話,輾轉反側良久,誰想到今日一早就看到這麼狗血的一幕,倆人就差手挽手進來,到處跟人張顯,他們之間擁有一般人沒有的關係了。

  慕長歡將手心的紙錢狠狠攥成一團,滿手心的汗讓那紙錢扔進路子里好半天才燒罩。

  曹直言似乎根本看不到慕長歡存在一樣,就算是誦經也要和定川王跪到一出去。

  慕長歡硬生生看了一上午,隱忍著一聲不吭,一點不悅也沒有表現出來。

  不過到了中午,倒是忽然給曹直言送了一本《道余錄》這是前朝那位隨王爺造反的黑衣僧人晚年所寫。

  這文有個典故,僧人寫此文詆毀以往的儒者,知道這本書的人都開始輕視他。

  僧人年邁時前去拜訪故人和親屬,卻被人拒之門外,還給他傳話,「和尚誤矣。」

  慕長歡特意挑了這樣一本文送給曹直言,就是讓他莫要自誤。

  然而,到了下午,慕長歡就瞧見那《道余錄》確實落在了定川王的手上,他還看得津津有味。

  慕長歡狠狠瞪了曹直言一眼。

  然而對方卻完全沒看到她一般,就在靈堂上和定川王熱絡的聊起這位黑衣僧人不凡之處。

  說他巨眼英雄,非比尋常。

  呵呵!

  慕長歡真是被他給氣笑了。

  這是覺得定川王也能成那位反王的勢了?

  整個下午慕長歡的臉色鐵黑著,便是想要遮掩那股幽怨的氣質也實在是遮蓋不下。

  到了最後,定川王還是看出了端倪。

  「綉兒姑娘是喜歡這本《道余錄》?你可知道寫這本書的人是誰?」

  慕長歡等著曹直言,咬著后牙槽說道:「黑衣僧人,前朝反王的臂膀。」

  反王這裡兩個字,刺激到了定川王敏感的神經。

  他看到曹直言拿出這本書給自己,心裡還在揣測,是不是曹直言在試探自己造反的心思?

  然而綉兒一個宮女,也敢當著自己的面說什麼反王?

  頓時老大不高興。

  板著一張臉問道:「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有點用處,看你的樣子,似乎對他有些了解,你說說黑衣僧人如何?」

  「精明強悍,不似和尚,連他的好友都要避之不及,可見這人晚景凄涼,得一世榮華,落千古謾罵。」

  這話是對著定川王說道的,可她真正要警告的是曹直言。

  這人若是背叛了她,後果不堪設想。

  她著不是深入虎穴,而是被狐狸綁了送給老虎的禮物,她的下場就是成為老虎的圍脖。

  曹直言分明聽了慕長歡的話,可他確實不接,只是笑著說道:「小女子,如何知道大丈夫的雄心壯志。」

  說著便將書翻到扉頁上,指著上面黑衣僧人的詩詞,念叨:「譙櫓年來戰血干,煙花猶自半凋殘。五州山近朝雲亂,萬歲樓空夜月寒。江水無潮通鐵瓮,野田有路到金壇。蕭梁帝業今何在?北固青青客倦看。」

  混賬!

  慕長歡差點當面爆發,可到最後,她還是壓下了心裡的憤怒和不甘。

  只是狠狠剜了他一眼回了自己的房間。

  曹直言轉頭對著定川王笑笑,說了句告辭,這才追著慕長歡的腳步離開了靈堂。

  定川王看著手上的書,再度找到了俞副將,歡喜地說道:「本王倒是沒想到,這個曹直言竟然有這樣的雄心,他是推本王試一試那個位置……」

  定川王說出了這句話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找到了知己的痛快,而俞副將卻是一臉擔憂地看著定川王,「王爺,他是不是說的太快了……」

  「不,他今日只是試探本王到底有多大的雄心吧了,倒是本王忘了,他可是曹家公子,若真要在一城內,何必離開淮海道,從一開始他要的就是沈故淵的位置。他在告訴本王他心之嚮往,若本王能助他,便是同道中人,否則……」

  那便是他最後說的,北固青青客倦看,他只怕無心留在此地。

  「王爺,他這是拒絕您,還是答應了?」

  定川王仔細品了品說道:「沒有答應,沒有拒絕,只是一次試探,但這讓本王更喜歡他了。」

  兩人交流結束,曹直言慢慢收起了藏在手邊的一個傳音筒,這傳音筒是特殊材質做成的,傳播距離雖然不遠,但勝在清晰。

  曹直言住在定川王的隔壁,這個東西,是在他剛一入住便安裝好的,可以說定川這個客棧雖然是定川王找的,曹直言確實早就猜到,而且早做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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