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林楚楚出現了
「快說!」
慕長歡等的著急了,忍不住催促起來,曹直言拍了拍他的頭,就在她的頭頂,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細語地對慕長歡說:「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只是簡單的八個字,卻是聽得慕長歡面紅耳熱。
她好像被撩了。
慕長歡站在床邊好一會兒沒想到說什麼,最後鬧了個大紅臉,叫囂著,「曹直言,你無禮。」
哈哈哈!
曹直言大笑起來,卻是趁著慕長歡不注意已然脫去了外袍躺在了床上。
這畢竟是曹直言的卧室,慕長歡提著裙子,偷偷翻窗戶跑了。
糊掉房間,慕長歡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去想自己翻窗戶那麼熟練的樣子,十分像翻牆入院偷偷幽會富家小姐的浪蕩公子。
「公主,你笑什麼呢?」
笑?
慕長歡掃了一下手帕,板正了一張臉說道:「本宮沒笑,還有你注意一點,不論是私下還是在外面你都叫我綉兒,默念三遍。」
春懷乖巧地念了三遍,可是一念完就八卦起來,「綉兒,你別騙人了,自從你去過曹先生的房間就一直在偷笑,是不是佔了人家的便宜?」
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慕長歡翻了翻白眼,躺平在床上,她既然是認了綉兒的身份,那就不能做和她身份不符的事情,細節一定要重視起來。
若不是她這般小心翼翼,她也不能瞞住這麼久。
春懷乖乖躺在慕長歡旁邊,閉著眼睛,還在問她,「曹先生陪著公主深入虎穴,這可是共患難的交情,公主又壞了曹先生的清白名聲,這若是不負責,他該怎麼嫁…娶別的姑娘啊。」
說完,春懷又轉過了頭,滿臉的八卦熱情。
慕長歡直接用手帕蓋在了她的臉上,「你這丫頭,操心自己的婚事就是了,還要操心公主的?」
春懷也不躲開,就在手帕下面說道:「你能攔住我一人問,攔不住天下人啊,再說這曹先生,右相大人,都是極好的對象,可您總不能兩個都要,也讓咱們稍微知道點您的心意,才好應對啊……」
慕長歡重重咳嗽一聲,轉過去說道:「早知道就不跟你一間屋子了,啰嗦。」
「要是夏珠在就好了,她還會用花牌算姻緣呢。」
花牌是從西綺傳入的一種女子玩兒的花牌,可以用來打發時間,也可以用來算一算姻緣。
當初九公主嫁去了西綺,倒是也託人給她帶回來,算是個稀罕物件。
整個公主府里,就只有夏珠玩兒最好,很多姑娘都會找她算一算未來的姻緣。
如今春懷忽然提起倒是讓房間里忽然有些尷尬。
「公……」春懷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轉向慕長歡的時候,她竟然閉上了眼睛,呼吸也平穩了。
這是睡著了?
春懷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什麼都不敢在提了。
唐家每月都會開放三天,免費為百姓診病,這兩天唐家所在的鎮子會十分的熱鬧。
而他們之前從村中大媽那裡得到的消息,林楚楚可能會帶著孩子出現在這兒。
所以這次,他們格外的戒備起來。
「怎麼還有這麼多富商在這兒排隊?他們難道也沒有錢治病么?」
聽到綉兒的好奇,唐景瑜得意起來,「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唐家的公診日,可不是簡單的施捨,這是我們家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人吃五穀雜糧就可能有百種病症,總有些稀奇的,連唐家都沒見過的,這個時候, 就要所有人一起研究……」
綉兒癟著嘴,「就像蕭公子那樣,都是你家的小白鼠?這些人可真慘!」
「此話非也,這病人生了怪病,本就是九死一生,雖說被我們折騰一回也未必就全都能治好,但總比他們等死來的好吧。
而我們有了一次的經驗,兩次三次,說不定下一次的病人就有救了呢。有時候,人病了也要看運氣。」
綉兒其實不太懂,不過唐景瑜說的這番話這般驕傲的模樣,倒是讓她放心不少。
「雖說你這人不靠譜,但作為大夫,你倒是不錯。」
綉兒難得誇他一句,唐景瑜竟然不好意思起來。
傻乎乎地摸了摸頭。
剛想要藉機嘚瑟一下,忽然被身邊的親信撞了撞肩膀,「你看那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順著親信的手指,唐景瑜看到正坐在小叔面前,有個女人伸出白皙的手腕,整個人確實包裹的很緊,現在雖然天冷了,可包裹的這般確實有些稀奇,而且更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那女人的身後跟了一個男人,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可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有看到女人的真容,無法判斷。
小叔看到唐景瑜的眼色,對著眼前女子說道:「姑娘,還請摘下紗布,我們看病講究一個望聞問切,得要配合面診才能診斷準確。」
聽到這話,女子頓時收起了手腕。
根本一句廢話都沒有,轉身就走。
這一下可是驚到了唐景瑜他們,趕緊著帶人在門口想要攔住她,可這女人雖然個子不高,腿也不長,卻是一溜煙就消失在了小巷子裡面。
唐景瑜還看到那個抱著孩子的男人他雖然不認識,可他眉宇之間的煞氣是藏不住的。
那人定是做刀口舔血的營生,太像了。
「抓到了?」
綉兒如今不能在眾人面前露臉,所以便是今天這樣的日子,她也只能藏在唐家裡面,帶著氈帽心裡著急罷了。
「跑了,那女人倒是果決,而且肯定在這邊有遮掩,只怕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若是這樣就更不好找了。
有人幫她打掩護,而他們在這城裡也沒有想象的那麼方便。
搜捕林楚楚只能是暗中進行。
「我們是不是驚到她了,她會不會不來了,這次可怎麼辦?」
「不會的!」
小叔很認真地說了句,唐景瑜直接問了聲,「她的病有問題。」
「下紅之症。」
這話一出,唐景瑜立刻點頭,其他人也是一臉的瞭然,只剩下綉兒這個小姑娘什麼都不知道。一臉發懵地看著唐景瑜,干著急。
「夏紅?公主府以前有個宮女叫夏珠,是她姐妹么?」
瞧她那一臉無知的樣子,唐景瑜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等你嫁人了就知道,這對女人來說是致命的。」
致命?
綉兒更是著急了,「所以她要想活命就一定要再來看病么?」
唐景瑜點頭說道:「每月葵水清絕不止,她若是在不治,只怕大羅金仙也救不了她的性命了。」
剛才她伸出手的時候,綉兒便看到那一節手腕十分的白皙,原本還以為是她保養的好,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是生了病。
失血過多確實會渾身發白,可再多的話,她的樣子可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唐景瑜想了下,直接說道:「我馬上讓人到各家藥店去收白芍,沒有這味葯,哪個大夫也沒法給她看病。」
商量好了,唐景瑜便去辦,可後院忽然來人,通報:蕭平關忽然對人動手,眼睛變成了血紅色,他們好幾個家丁都被他打傷了。
他又有反應了?
唐景瑜得了這個消息,即刻吩咐其他人去收白芍,而他帶著綉兒趕緊回去看看蕭平關的狀態。
這個時候,最容易出問題,他的手臂才剛剛好 ,若是失去了神智,對整個唐家都是災難。
等到唐景瑜趕到的時候,蕭平關已然安穩下來,可那眼神還是駭人的厲害。
一臉的生人勿進,旁邊拿著棒子和繩子的家丁們後背一陣陣地冒冷汗。
「公子,您別擔心,我們馬上就制住他了。」
唐家的人見慣了稀奇古怪的病患,蕭平關這種外貌並沒能嚇到他們,反而是引起了他們更多的注意。
可是這忽然暴起傷人,那待遇可就不一樣了。
不能任由他到處瞎溜達了,應該用繩子綁緊,然後給他一碗一碗的灌下安神葯才是。
「蕭公子?」
吼吼!
唐景瑜一聲問候,直接被蕭平關吼成了碎片,吹得他頭皮都發涼。
這個時候,蕭平關就是暴走的老虎,若是慕長歡在這兒還好,可她不再旁人……
綉兒看著蹲在瓦片上一臉戒備的蕭平關,心裡很是心疼,她和蕭平關對視一眼,轉頭就開始攔著那些家丁。
「你們不要用這些東西來對著他,他是人,不是牲畜,你們不能捆著他……」
綉兒雖然這樣說,可身旁的幾個家丁也不是吃白飯的,任由她說兩句,就立刻放下繩子,他們振振有詞地說道:「綉兒姑娘,這是規矩,這瘋病咱們也不是沒見過,那就得用繩子綁上,何況他還會武功,若真發起瘋來,大半夜的跑去殺人,你能負起責任么?」
綉兒被懟的臉色慘白,看向唐景瑜,希望他能幫忙,可是唐景瑜也是無奈,他是唐家人,唐家人就得守著唐家的規矩。
綉兒知道,這個時候只有她能保護蕭平關了,這也是慕長歡一定要安排她來這裡的原因,她不能讓公主失望。
公主對她那麼好,她得向公主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