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跟我走吧
她驚訝的捂住嘴,想要轉身就跑,可落在地上的枝椏嘎吱一聲暴露了自己。
她便匆匆的轉身就跑,可到了廂房一摸腰間,她母親給她繡的荷包竟不翼而飛。
她很想出去找,可是若是被發現了,她一定會死。
而且死的一定會很慘。
她等到天亮這才悄咪咪的尋了去,可是找了好幾圈也沒看到。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切早已經被劉姑姑看在眼裡。
劉姑姑握著手上的荷包,眼神透露著可怖,這宮女一定不能活。
直到她看見劉姑姑對她的眼神從無視轉成了恐怖的凝視,她才覺得這件事情愈發的嚴重起來。
可是她沒想到事情就這樣風平浪靜了許久,平靜的讓她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
可當她看見李道河來找劉姑姑時二人之間的眼神,她還曉得原來與劉姑姑對食的人居然是李道河。
而李道河看著她的眼神就像看個死人一般。
知道發生篡位這事後,劉姑姑安排她去給白雲司布菜,她也只覺得是在為難她。
可她居然沒想到天政帝掌權后,自己會因為這種事被算計。
她只恨自己涉世未深。
她拉著慕長歡的裙邊,把這件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李道河被宮女的話,嚇得一抖。
這該死的死丫頭居然敢把這種事說出來。
「公主!你可不要相信這丫頭的話,她不過是想著自己死到臨頭,還要拉老奴這個墊背的而已!」李道河尖銳的嗓音扯著,讓人聽著就心生厭煩。
他不能讓這丫頭影響了自己的前路。
可惡?實在是可惡!
「李公公,這宮女說的可屬實?」慕長歡看著趴在地上身體有些發抖的男人。
這麼老了倒是還不消停。
真不知道這事若是被父親知曉了,該有多有趣!
「公主!公主!老奴從未做過這種事呀!都是這個宮女在誣陷我!你沒有證據休要亂講話!」李道河半抬起頭眼神威脅的看著小宮女。
小宮女確實沒有證據,但是分明就是他與劉姑姑聯合起來想要誣陷自己,若是與他無關,他為何針對自己?
就像今天一般。
自己明明就只是給白雲司送過一次膳食,以前都是劉姑姑送的,要追究也該追究劉姑姑才是,她都沒有被追究,憑什麼說自己就是白雲司的人?
大家都是在宮裡討口飯吃而已。
「你胡說!從前都是劉姑姑給白雲司送膳食,你為何不追究她?若不是你們二人對食被我發現,怎可能陷害與我!」小宮女一臉正氣的看著李道河。
絲毫沒有被老太監恐嚇的眼神嚇到。
李道河被她脫口而出的話驚到了,她這麼說來不就是暗示自己在包庇劉姑姑嗎?
「劉姑姑進了皇城伺候皇上已經十幾余年,皇上可都是看在眼裡的,她怎麼會叛變?哼,倒是你給白雲司送過膳后就一臉懷春,說不定早已經被白雲司洗腦了說不定!公主你可要明鑒!」李道河老臉橫著肉,尖酸且刺耳的說著。
她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自己在皇城身經百戰了數十年,還鬥不過這個小丫頭嗎?
傳出去他還臉面活著嗎?
況且誰人不知瑤光公主什麼脾氣秉性?
那白雲司之前與公主交往密切,任誰想二人之間都不是單純的朋友。
更何況瑤光公主天性囂張跋扈,李道河就是故意刺激她,即便她與白雲司已經斷了聯繫,可她若是知道這丫頭居然肖想白雲司,想來也不會放過她。
這種事以前發生的也不是一兩起了。
先前公主府上的男侍不斷,個個都是身材長相頂好的,可男人多了架不住侍女們春心蕩漾,總會做出些出格的事來。
慕長歡發現后,還不是打的那幾個侍女們傷痕纍纍繼而讓侍女們滾出皇城了?
李道河自以為自己對女人的心思了如指掌,後宮里的妃嬪對於爭奪天政帝的寵愛,更加毒辣的招數他也是見識過的。
更別提這小宮女了,慕長歡碾死她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般輕鬆,到時候自己不僅不會髒了手,這事也與他絲毫沒有關係。
小宮女被李道河的話嚇得一哆嗦。
他說的沒錯,自己頭一次見到白雲司時,的確驚艷不已,她哪裡見過這般絕色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可從未產生過多餘的想法,更沒有想要投靠白雲司一說。
可現在倒被他看了去。
「公主!你可要相信奴婢,奴婢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宮女緊緊的攥著她的衣角不放,生怕面前的女人會聽信李道河他的讒言。
「你,叫什麼名字?」慕長歡伸出手指挑起小宮女的下巴,被迫讓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小宮女抿抿唇語氣顫抖著說:「回,回公主,奴,奴婢名喚綉兒。」
綉兒,綉兒?
錦兒。
錦繡?
「你可認識一個名喚錦兒的姑娘?」慕長歡訝異著,她不敢相信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相似的人兒?
除非,兩人又這血濃於水的關係。
綉兒迷茫的搖搖頭,「奴婢,並未認識名叫錦兒的姑娘。」
不認識?
難道是錦兒改了名字?
「你家中可還有姐姐或是妹妹?」慕長歡繼續追問的說。
「回公主,綉兒打記事起家中就我一個女兒,綉兒並無姐妹。」綉兒眼神坦蕩的盯著她。
顯然她沒有說謊。
可世間竟有如此相似的人,她不禁一時接受不了。
她當然知道這喚作綉兒的宮女是被誣陷的。
她若貿然的把她解救出來,李道河也不會放過她的,早晚她都會慘死在宮中。
「那從今往後你便跟著我罷。」
這話一出,不禁綉兒一驚,李道河更是暗叫不妙。
這可不行,她若是跟了慕長歡自己的事情就一直不能了解,有把柄在她手中,這可如何是好?
「公主!公主,您請三思啊!」
「這丫頭犯了重罪,罪當可誅,公主若是把這種心懷鬼胎的人放在身邊,奴才恐怕公主安危!公主三思!」李道河臉色發白,語氣卻依舊關心的說著。
自己一定要想進一切辦法讓慕長歡打消這個念頭才行。
「李公公這是急了?被手握把柄的滋味,不好受吧!」慕長歡輕蔑的看著他那虛偽的神色。
李道河連忙頭啪啪的磕著地磚,萬分懇切地說:「公主明鑒,這宮女說的話不過空口無憑,可老奴跟了陛下半輩子,對陛下對整個皇室那都是忠心耿耿的啊!
更別提與劉姑姑對食的事兒了,那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公主天質聰慧,聰明絕頂,您一定要明鑒啊!」
這李道河不過待在天政帝身邊年頭久了些,他那裡來的自信竟平白無故的生出這股子優越感,處處拿著她父親壓制與她?
「李公公,我也只是就事論事,既然你覺得自己冤枉,不妨我們拉著劉姑姑一同去找我父皇,去他面前評斷一下是非黑白,如何?這可不能白白地誣陷了李公公和劉姑姑!」慕長歡不怒反笑,她已經被李道河臉皮的厚度折服了。
是不是父親給他的權利太多,以為自己可以在皇城裡也可以橫著走。
就連自己說的話,他也敢反駁?
李道河被慕長歡的話嚇得嘴唇抖動,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
他不過以為這個草包公主還是從前那般好拿捏,只要稍微刺激她一下,她就會大發雷霆。
可這女人一切的行為都十分詭異,她並沒有如同從前一般,羞辱自己,反而一口一個李公公的叫著,他就應該察覺了才對。
可這事情怎麼發展成了這般?
天政帝重掌政權沒有幾日不見,朝中還未穩定,天政帝這時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
哪裡有閑心去管這檔子事,可依著公主去找了皇帝,自己嘴倒是嚴的很,可劉姑姑他就不敢保證了!
若是這事被捅出來,自己必死無疑。
「公主,陛下現在正重振朝綱,忙的不可開交,這點小事還要勞煩陛下,老奴實在不敢,若公主喜歡這宮女,便收了去。」李道河討好的笑著,五官都皺在一塊,難看的要命。
慕長歡可不想看他這張讓人倒胃口的臉,「還是李公公識得大體,那綉兒我便帶走了。」
慕長歡攙扶起綉兒,拿著綉帕蹭掉綉兒臉上的污漬。
綉兒感動不已,這公主對自己怎的這般溫柔?
「謝謝公主!謝謝公主!」綉兒嘴裡一直重複著這句話,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一味的覺得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慕長歡這才帶著綉兒滿臉歡喜的,從李道河和那幾個太監身邊走過。
「公主慢走!」
李道河臉色鐵青,他那裡被人這般套.弄過?
更何況那個死丫頭還被帶走了,自己手上更有把柄落在慕長歡手中。
李道河被年輕的小太監們攙扶起來。
身邊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太監問道,「師傅,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找時間趁機把人…」說著,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李道河冷哼著,用拂塵惡狠狠的甩在小太監的臉上,「還用的著你說,今天發生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若是被我發現了,哼,有你們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