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簽名畫押

  “好,我答應你。”沈言神色冰冷,板著一張臉,答應了。


  陳默點點頭,“你家有筆墨麽?”


  “有。”


  “行,那就去你家立下字據,一式兩份,各自保存。”陳默俯下身,將琪琪抱起來。


  琪琪像是哭著累了,慢慢抽著身子,伏在陳默的身上,緊緊將陳默的脖子抱住。


  沈言的顏色卻是有些黑了,“我沈言,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需要立什麽字據。”


  陳默笑了一下,“可是,我並沒有任何的保障,沒有一點的安全感。”


  在陳默的堅持之下,沈言終是第一次敗下陣來,將陳默帶回去。


  陳默沒有想到的是,沈家之中,竟然是有一個書房,並且裏麵整理得整整齊齊的。


  書雖然是沒有多少本,卻也擺放得極為整齊,而令陳默有些吃驚的是,上麵的書全都是與兵法有關。


  難不成沈言還真的是一個將士?

  “安分些。”沈言將書本擋住。


  “行了,你來寫字據。”陳默收回目光。


  沈言皺眉,“你不會寫?”


  陳默笑了起來,“你覺得一個窮得就連吃的都沒有的家庭會供得起我念書?再說在陳家村之中,哪裏有學堂?”


  聞言,沈言終是沉默了,一言不發將一張白紙鋪好。


  “研磨。”


  陳默愣了一下,她看了看已經在自己懷裏麵睡著了的琪琪,極為理直氣壯道,“沒有多餘的手,你自己來。”


  沈言又是皺眉,但看了一眼琪琪之後,終是沒有任何的言語。


  忽然,陳默注意到,在窗邊,竟是還擺放著一株綠色植物,那植物有著扁長的葉子,並看不出究竟是什麽植物。


  沒想到這個沈言看起來冷冰冰的,還有點生活情趣。


  也不知道之後她還有沒有機會進來書房,想來依照沈言這種性格,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動他的東西,而書房就像是一個個人空間一樣。


  “看什麽。”


  陳默收回了目光,“沒什麽,寫好了嗎?”


  沈言讓開了位置,“來簽名。”


  陳默正要拿起毛筆,沈言又將她手中的毛筆取走。


  “你會寫?”這是極為輕蔑的語氣。


  陳默嘴角一抽,她真的好想將這些墨水直接就倒在沈言的臉上,再十分霸氣地將自己的大名寫下來。


  隻是可惜的是,她隻會寫簡體字,並且隻會用硬筆書寫,並沒有學過毛筆字。


  說不會寫,也是極為正確的。


  “算了,那就直接畫押。”沈言沒有一點的猶豫,徑直將陳默的手拉過去,沾了一點墨水,就按在紙上。


  隻見上麵白紙黑字的,在最後的簽名處,隻有一個俊逸瀟灑的兩個字,再加上一個醜不拉幾的手指印。


  “別人畫押都是用紅色的印泥!也沒見過有這樣的字據……”


  後麵的話陳默沒能夠說出來,沈言冷冷剜了陳默一眼,她後麵想說什麽都給忘記了。


  出了門,陳默覺得極為憋屈,不就是立個字據,竟然也要受氣,當真是要氣死她了!

  “將琪琪給我。”沈言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輕了不少。


  陳默縱使是有萬般的不情願,也都不能拒絕。


  琪琪已經睡著了,而她與沈言之間的矛盾,也沒有必要牽連到琪琪的身上。


  沈言將琪琪抱走,而陳默終於有時間看看這個所謂的字據。


  看了好一會,陳默才皺起眉頭,上麵的全都是古字,她能夠認得出來的,就隻有一半,大概能夠猜測得出寫的是什麽意思。


  陳默想起了書房之中的兵書,沈言應當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吧,也就賭一把看看了。


  沈言出來的時候,陳默已經走了,她並不想留下來,就像是一個乞丐一樣朝沈言乞討自己的食物。


  即使她要每天都吃素,也不願意做這種事。


  但是陳默沒有想到的是,沈言追了上來。


  “你還要上山?”路有點小,沈言就隻能夠跟在後邊。


  “嗯,我家不像你家。我需要每天都出去幹活,找野菜,我家窮得揭不開鍋的情況你也是見到了的。”陳默說出這話的時候,卻是極為平靜,她心裏並沒有將沈言當做是那個會隨時殺了她的冷血男人,隻是無視了他。


  “不用去了。”沈言忽然伸出手將陳默的手臂抓住。


  陳默有些驚訝,掙紮一下,沒能成功掙脫,“不行,你放手,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


  但不管怎麽掙紮都沒有多少的作用,沈言的手就像是一個鉗子一樣將她死死抓著。


  “你這是要讓我一家人都餓死?沈言我家跟你家是不一樣的,而我也跟你不一樣。我家沒喲一點的儲備糧,而我也不像你一樣強壯更加不會打獵。”陳默有點不耐煩說道。


  這些事情沈言應當是比她還要清楚才對,陳家的那點情況沈言要是沒有搞清楚,他也不會提親。


  沈言這個人很是謹慎,即使是在這個時候,他對陳默的警戒心也沒有半點的放鬆。


  “你回去,你需要的我會給你提供,但是前提是你得照顧琪琪。”沈言終於將自己的條件說出來。


  這就是因為琪琪對陳默的依賴性比較強,不得已而為之。


  陳默恍然點點頭,她也知道要沈言說出這種話來已經是極為不容易,倘若是換做是其他人,沈言根本就不會去理會。


  僅僅是因為琪琪對她不一樣。


  “琪琪真的是你的女兒?”陳默問了一句。


  沈言立即就將陳默的手鬆開,“不該你問的事情就別問,你若是太蠢,我隨時都會換人。”


  換人,意思就是娶其他的女人。


  陳默翻翻白眼,這個人對於自己妻子的選擇,還真是極為隨便。


  “嗬,看來你並非是在娶妻,而是在給琪琪挑選一個合適的保姆,我懂了。”陳默笑著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這樣,不管是有什麽事情,都是以琪琪以及沈母放在第一位,無可厚非。


  沈言並沒與聽懂“保姆”是什麽意思,但也並不想去弄懂。


  “明白了就回去。”沈言沒有多說一句話,走在了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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