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想要什麽
她一直都對陳母極為忍耐，即便是在陳母怒罵她的時候，也都隻是麵無表情，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
言語而已，對她並沒有一點的影響。
但是，這一回動手了，陳默覺得她要是再繼續陳默下去，隻會是在陳家之中越來越沒有地位，陳母也永遠不會認同自己。
“阿娘，我有話要對你說。”陳默極為嚴肅，像是要宣布什麽大事。
陳母白了一眼，哼了一聲，徑直去了廚房之中，並沒有理會陳默。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是最為基本的做人的準則，我從來都不想將自己不喜歡的加在別人的身上。也從來都沒有這樣做過，所以阿娘能不能也換位想想，我到底是有沒有做錯什麽。”陳默說話的時候極為平靜。
她腦中的思路也極為清晰，她知道自己想要說的是什麽，也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我自認為對阿娘沒有什麽不敬之處，對阿福也沒有什麽對不起的地方。”陳默停頓了一下，“隻是希望阿娘能夠看得到我做的事情與努力，您對我怎麽樣我已經沒有任何的奢求，隻是剛才您所說的話語之中，有一些話我是不認可的。”
陳母在廚房之中忙碌，並沒有任何的回應。
陳默也沒有介意，隻要是確定陳母能夠聽得到就行。
“您說我隻是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是個白眼狼沒良心，但我出嫁，對陳家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我也是考慮到了這個原因才沒有去拒絕。而我也打算在成親之後每個月都回來一次，算是盡盡孝道。”陳默繼續道。
“這兩天以來，我天天冒險進入深山之中采摘野菜，也都隻是為了讓我們家能夠吃上一點新鮮的菜，而不是吃了一頓就沒有下頓，每天都幾乎是在餓肚子。我不想什麽事情都沒有去做就認定了自己什麽都做不了，即使是山中危險，我也願意去努力，用自己的雙手去改善生活，您覺得我這樣做的原因又是什麽呢？僅僅是為了自己？並不是吧，不然我就不會將野菜全部都帶回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陳母才看了一眼陳默，走了過來。
陳默靜靜回視著，心裏也有點緊張，即便是她沒有將陳母當做是自己的母親，也都是一個長輩。
“眼睛瞎了？讓開。”
陳默忽然笑了一聲，將門口的位置讓開了。
她慢慢走出門去，還一直在笑著。
太天真了，她實在是太過天真了，以為這樣講理就會有什麽好結果的，甚至可以得到陳母的理解。
然而事實上卻是相反的，陳母非但是沒有理解，甚至是一點都不想去聽她所說的話。
陳母根本就沒有想過跟她講理，她對陳母的話不搭理，陳母也就對她的話不搭理。
也許這就是報應吧。
陳默正邊走邊笑，卻是見到了沈言正在前邊走著，懷裏還抱著正在抽泣的琪琪。
“琪琪早啊。”陳默笑著打招呼。
“娘親……嗚嗚……”琪琪又哭了起來，朝著陳默伸出雙手想要陳默抱她。
陳默躲開了，她笑，“抱歉啊琪琪，我還要去摘野菜呢，沒有時間，等下個月成親知乎，就有很多時間陪你了。”
陳默邊說邊後退，說完之後才轉過身去，朝著山上走去。
沈言追上來了，但是陳默根本就不看他一眼。
沈言在一定程度上其實與陳母是一樣的，從來都沒有將她當做是一個人來看，興許在一不留神的時候就會丟掉了性命，在成親之前，她並不想見到沈言。
即使是在成親之後她也不太願意見到沈言，反正都隻是一個陌生人，外人。
“娘親，你真的不要琪琪了嗎？”沈言抱著琪琪走在沉默的身邊。
陳默忽然頓住了腳步，“琪琪，我真的不是你的娘親，你真正的娘親需要找你爹爹要，成親之後，我也隻能算是你的繼母，並非是娘親。”
這樣說著，陳默朝沈言略一點頭，權當做是打了招呼。
陳默剛走了兩步，腿上又被抱住。
琪琪哭得更加厲害，將眼淚鼻涕全都抹在了陳默的褲子上。
這一次琪琪隻是哭著，什麽話都沒有說。
“陳默。”沈言的臉色極為不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你來。”
陳默原是想要說點什麽的，但聽到了這具極為理直氣壯的話之後，便是將剛要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憑什麽？”
沈言一愣。
“我憑什麽要幫你？”陳默淡淡說道，“我可沒有忘記昨天早上所發生的事情，那時候你有想過我是一個人嗎？”
沈言眼中有著極為驚訝的目光，似是在問陳默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陳默低下頭，摸摸琪琪的頭。
“琪琪，我自己的事情都處理得一塌糊塗，今天就不能陪你了。”說著，陳默慢慢將琪琪緊抱著自己大腿的手掰開。
忽然，一隻大手將陳默的手臂抓住，“你想要什麽？”
“怎麽？為了你的女兒，竟是要跟我做交易了？”陳默饒有興趣道，她勾唇笑道，“好啊，我就跟你做交易，隻要你能夠在每次打獵時候都帶一點野味去陳家，我就替你照顧琪琪。”
琪琪究竟是誰的女兒，沈言自然是最為清楚的，村民之中會有一些謠言說琪琪是她與沈言的女兒，但陳默可以確定，她與沈言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事情。
琪琪已經四歲多，她如今才十七歲，怎麽可能會有這樣大的女兒。這樣一件極為不可能的事情，而在村民之中依舊是有著一些傳聞。
陳默與村民並沒有多少的交集，也就沒有去理會，隻有當著她的麵來說起來的時候，她才回理會。
“陳默，不要得寸進尺。”沈言的話語之中帶著一點的警告。
陳默輕笑了一下，“那就看著琪琪繼續哭下去吧。這件事跟我原本就是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們到底會怎樣其實對我來說是沒有任何的影響，至少在我嫁過去之前是這樣的。”
陳默絲毫不畏懼與沈言對視著，此時的她對於沈言的恐懼已經降到了最低，反正有琪琪在，沈言也不能對她做什麽。
而成親之後，她也隻是需要將琪琪照顧好，再將沈母好生伺候著，那就萬事大吉了，至於生活方麵，自有沈言去想辦法，反正沈言會打獵，總不會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