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互相較勁
說完,殷洛就關上浴室門,往外走去。
下一秒,浴室門再次打開,丁佳琪二話不說衝上去就從後面抱住殷洛:「大哥,吃個早飯吧,我們有話好好說,咱倆,誰和誰呀!」
殷洛的身體微僵,女人裸露的手臂環在自己腰間,還**著……
他的衣服……
殷洛輕蹙濃眉,拉開她的手,轉過身,對上她乾乾笑著的臉。
「不知廉恥。」
「……」丁佳琪一口血就卡在喉嚨口,恨不得猛地吐到他面癱般的臉上!
「大哥,客廳里坐吧,我給你做早餐。」
殷洛淡淡的看著她,什麼話都不說,只見這女人一手緊緊裹著自己的浴巾,另一隻手拉過他的袖子,往客廳裡帶。
「五分鐘,五分鐘就好!」丁佳琪說完,便趕忙回房間飛快的換上衣服,然後奔進廚房,敲蛋,熱油,然後「滋啦啦」的聲音響起來,除此之外,她還洗了杯子,拿過冰箱里的牛奶,放到杯子里,噼里啪啦的聲音在廚房裡響起來。
殷洛看了眼手上的手錶,五分鐘到了。
剛抬起頭,丁佳琪就一手端著盤子,一手端著牛奶走了進來,穩穩的放到他面前。
殷洛看著煎成金黃色的荷包蛋,上面還灑著層椒鹽,中間的蛋黃要流不流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很有食慾。
配著牛奶,不得不說是一份簡單但卻讓人很有食慾的早餐。
丁佳琪搬著凳子坐到他身邊,看著身邊的人,「吃吧。」
殷洛不動聲色,將刀叉放到她手上,意思再簡單不過。
丁佳琪皺眉,但是下一秒就明白了,她微微笑著,然後切了一小口放進自己嘴裡,嚼了嚼咽了下去,然後又喝了點牛奶,還相當識相的將杯口用紙巾擦了擦,餐具也給他拿了新的一副。
「大哥,沒毒,您可以放心了。」
殷洛這才伸手拿起餐具開始吃起來。
丁佳琪笑了笑,而後看向殷洛:「大哥,你是怎麼解開繩子的啊?」
殷洛不語,只是慢慢的吃著,姿態還挺優雅,雖然丁佳琪現在什麼胃口都沒有,但是看著殷洛吃,自己都產生了想吃的欲.望。
「我們商量一下,相機我不要了,車子也不要了,你的那些照片我也會刪了,我們倆清了,你也把我的照片刪了,行不?」丁佳琪說道。
殷洛將荷包蛋吃完,牛奶也喝了一大半,他抽過紙巾不緊不慢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面無表情的看向丁佳琪,「相機,車子,我會給你,一定是你這輩子都賺不到的高級產品,至於你相機里的那些照片,我已經刪了,該毀的也都毀的差不多了。而我這手機里的……」
丁佳琪咽了咽口水。
「還是留在我這作紀念比較好。」殷洛淡淡的說道,明明說著這麼無恥的話,卻還是一臉的真摯。
「渣男。」
「……」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丁佳琪低著頭說道。
殷洛冷笑,「我想等你成了絡紅人,你的忍耐應該就沒限度了,對吧?丁大記者?」
「渣男,你太無恥!你自己想想,我做錯了什麼?」丁佳琪桌子一拍站起來,「我這麼好聲好氣的不是在和你商量嗎?你這人連商量的餘地都不給,你想幹嘛?」
殷洛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當時記者會,我只是做了身為記者該做的事情,你不佩服我的勇氣可嘉就算了,上來就和我動手,還砸了我的相機,這是男人的所作所為嗎?不對,這是人的所作所為嗎?!」
一大早上,丁佳琪就這樣吼著,有些供氧不足,眼前只覺發黑,晃了晃身體,她扶著桌子,繼續說道,「前兩天,我只是路過那裡,我要去給一個作家做專訪,你衝到路中央,就拿著槍對著我的車子開槍!老娘是正常人!這種時候不把你當歹徒看待,把你當什麼?」
殷洛靜默著,繼續看她面紅耳赤的辯駁。
「老娘一個月就那麼點工資,買車子買相機容易嗎?見到你一次,你就毀掉一個,老娘的全家家當都湊上來,也不夠被你糟蹋的啊!我想要回來有什麼錯?」
「你他媽受了傷不說,全身上下全是危險武器,槍啊彈啊的,我沒把你直接送警察局,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丁佳琪憤憤的看著他,「我想出那些損招,你能怪我嗎?像你這種來歷不明的人,我能怎麼辦?再說了,你要是按照我說的做,我怎麼可能會食言,將照片流出去?」
「那你為什麼不把我送警察局?」殷洛問道。
丁佳琪咽了咽口水,不敢說,當時她給了他一擊,怕把他打死了,自己成了殺人犯……
想著,如果把他帶回家,讓自己的好姐妹醫生過來醫治,治的好,她還可以將新帳舊賬一起算了,治不好……她就,她就隨便找個地方扔了……
這種想法是有點混蛋……
但是,她又不想招惹是非,她還有大好的前途,怎麼能被一個半路躥出來的渣男給毀了?
「我也有善心的好嗎……」
殷洛淡淡的環顧了一下她這間不大不小的公寓,然後將目光定在她身上:「我發現你做飯的手藝不錯。」
「啊?」
「拿紙和筆過來。」殷洛說道。
丁佳琪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櫃檯上拿過愛心型的粉粉便利簽。
殷洛拿過筆在便利簽上寫著,一式兩份。
從現在開始,丁佳琪小姐要為殷洛先生提供隨時隨地,隨叫隨到,無限期的食宿。
「……」丁佳琪瞠目結舌的看著手裡的便簽,怎麼也不敢相信,這男人竟然能寫出這種無恥不要臉黑了祖宗十八代的要求來!
「如何?丁大記者?」
「我,我……」丁佳琪深吸了一口氣,「那你照片會刪掉嗎?」
「不會流出去,我自己保留。」
「我r.你老母!」丁佳琪口不擇言的罵了出來。
「……」殷洛攤攤手。
但是轉眼,丁佳琪還是在粉粉便簽上寫上了名字。
這能怪誰,要怪就怪她丁佳琪不幸失足,栽在這男人手上,沒關係,她一定會將忍辱負重的優良品質發揚光大!一定會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名言謹記在心!
殷洛拿著手上布著丁佳琪三個大字的愛心型粉粉便簽收進懷裡,然後搖了搖手:「走了。」
丁佳琪看著關上的門,頹敗的坐到椅子上,久久回不過神。
她慌了,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大早上的,她應該是像往常一樣泡個舒舒服服的澡,然後起來,慢條不紊的準備著早餐,然後翻著報紙,看看別家媒體關注的側重點,最後換衣服,化點淡妝,伸伸懶腰,去上班,開始忙碌但卻永遠全新的一天。
現在倒好,被人看光光不說,被人「恩」將仇報不說,被人威脅!赤.裸裸的威脅了也不說,她竟然連對方是什麼身份都沒搞清楚……
她本身是記者,她知道艷.照這東西對女人來說是多大的一個威脅……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不能坐以待斃……
殷洛走出公寓樓,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而後就走到街邊停著的黑色轎車邊,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阿洛!」
「井謙。」殷洛淡淡應道,而後靠在椅子上,「趕緊開走。」
「恩,知道了。」井謙說完,便發動車子離開,「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在這的?」
「今天早上。」殷洛閉著眼睛。
「哪裡受傷了?」
「腰部中了一槍。」
「老大說這裡是大嫂的好朋友家?」
「恩,可能吧。」
「你也認識?」
「算吧。」
「她……沒問題嗎?」
殷洛冷笑,「她敢有問題嗎?」
「……」井謙只覺身上打了個寒顫,心裡咒罵,這一個個的全都說些人聽不懂的話,讓人火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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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殷洛和井謙回到城堡里,施容正從廚房裡端著飯菜走出來。
杜芮扶著夏梓修從樓上走下來。
見到殷洛,杜芮忙跑了上去。
「阿洛!」
殷洛沒想到杜芮會這麼擔心自己,她湊上來就忙問道,「哪裡受傷了?」
夏梓修拄著拐杖走到殷洛面前,上前抱住他,拍著他的背:「辛苦了,阿洛。」
殷洛抿唇,「我沒事。」
夏梓修鬆開他,「阿容過來了,哪裡受傷了,讓阿容給你看。」
殷洛看向那邊的施容,而後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大小姐。」
施容走了過來,拉開他的衣服,看著腰間綁著的紗布,而後道,「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再仔細檢查一下。」
「恩。」
杜芮站在一邊,見他沒事,這才放心,想上前重新扶著夏梓修,卻沒想到施容已經走了過去,摻上夏梓修,就往餐桌上走去,杜芮眉頭微皺,而後淺淺的吸了一口氣。
殷洛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這表情真是有點丟人。」
「……」杜芮低下頭,所有的她都懂,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做。13acv。
殷洛伸手壓在她肩膀上,「扶我一把,大嫂!」
杜芮錯愕的看向殷洛,只見他面無表情,杜芮心下欣喜,點了點頭,好好的扶著他。
想來,她是該自責的……
這些人會受傷,都是因為她。
扶著殷洛坐到夏梓修身邊,剛想繞道夏梓修另一邊坐下,沒想到施容早已理所當然的坐了過去。
夏梓修剛想起身,施容就說道:「坐我身邊吧。」
杜芮應了聲,便坐到施容身邊。
「大小姐做的飯菜真好吃!」井謙動起筷子就說到。
施容笑了笑:「雲諾都是我教出來的。」
聽到雲諾兩個字,井謙撇了撇嘴,說道這個做飯,他明明是和雲諾一起學的,但是最後的成績確實天和地的差別。
「雲諾哪能和大小姐比!大小姐的手藝可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
「你能不能別文縐縐的?」杜芮皺著眉瞪向井謙,「聽著怪噁心的。」
「……」井謙對上杜芮的目光,而後低下頭,不說話了。
夏梓修夾了個雞腿放到杜芮碗里。
杜芮看了他一眼,而後笑了笑。
施容也夾了個雞翅放到夏梓修碗里。
井謙看著這個氣氛不怎麼融洽的桌子,只是淡淡的瞄著,接下來杜芮肯定不甘示弱,這種時候,如果讓大小姐佔了先機,怎麼想都是不划算的。
但是,下一秒,井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只見杜芮夾了個雞腿放到施容碗里。
「……」
「……」
施容錯愕不已的看著碗里的菜,而後看向杜芮。
「怎麼了?」
「你幹嘛給我夾菜?」施容比看上去來的耿直的多,一般情況,都是想什麼就說什麼。
「你忙著給別人夾菜,總有人要給你夾菜。」杜芮淡淡道,「還是說不喜歡雞腿?」
施容複雜了看了杜芮一眼。
杜芮繼續低著頭,吃飯,施容的手藝確實讓人咋舌不已,不像她,和媽媽學了好幾次做湯,結果還是砸了。
吃完晚飯。
「杜芮,這些你收拾吧?」
施容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夏梓修拉過杜芮:「阿容。」
「怎麼?」施容看向夏梓修,「她不能洗碗?」
「你明知道她身上的傷還沒好。」
「可是又不影響手,又不影響腳,有什麼關係?」施容看向杜芮,眨了眨眼睛,「還是說,金貴之軀,沒有做過粗活?」
杜芮微微皺眉。
「住在這裡的人,都會輪到洗碗,做家務,你不是例外。」
杜芮看向施容,知道這女人開始找自己的茬,她諒解。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
夏梓修拉過杜芮:「你不用,我來。」
「你傻呀你。」杜芮抬頭看向夏梓修,「我又不是自己動手。」
「恩?」
「井謙?」杜芮叫了一聲。
「啊?大嫂……」井謙坐在沙發上,剛滿足的打了個飽嗝,被杜芮這麼一叫,頓時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這碗,這桌子,我要收拾嗎?」
「……」井謙皺起了眉,瞬間明白杜芮的意思了,本來他窩在一角,只是想看著杜芮和施容兩個人較勁,沒想到還是牽扯到了自己身上。
施容揚眉看向井謙,只見井謙繞過施容的眼神,默默的走到長桌前,收拾著碗筷。
「……」施容一張漂亮的臉糾結了起來,她看向杜芮。
只見杜芮聳聳肩,「井謙是好人,他懂得照顧傷患。」
「阿洛在房間里,你去看看他吧。」夏梓修對施容說道。
施容不再說話,往樓上走。
夏梓修拉過杜芮的手:「去看星星?」
「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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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容拿著醫藥箱走進殷洛的房間,殷洛坐在床邊,已經洗了澡,換了衣服。
她搬過椅子坐在他面前,動手看著他的傷口。
「有醫生給你處理過了?」
「可能吧。」殷洛說道,「當時昏迷了,也不知道傷口是怎麼處理的。」
「子彈是你自己取出來得吧。」
「……恩。」
施容消毒之後,塗了點葯,然後再用紗布重新包裹好,又餵了兩顆葯塞進殷洛嘴裡。
殷洛穿上衣服。
「大小姐。」
「恩?」
「你對梓修,我們都看在眼裡。」殷洛說道,「但是你和梓修認識那麼長時間,你見他有對什麼女人這麼用心?」
施容靠在椅子上,雙腿疊在一起,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他是認真的。」
「我知道。」施容淡淡應了一聲。
「那麼你就別太為難大嫂,感情的事,強求不來。」殷洛淡淡道。
施容看向殷洛,苦笑:「阿洛,我總覺得從你嘴裡說出來這種話感覺很滑稽。」
完洛往走露。「怎麼了?」
「印象中,阿洛你就是一座冰山,也完全不懂表情是什麼,說話永遠都是一個語調,怪僵硬的,感情這種話題,總覺得不適合從你嘴裡說出來。」
殷洛淡淡的看著面前的人。
「大小姐,你知道的,我只認得夏梓修一人,我殷洛這條命是夏梓修的,我到死都會守護他。如果他認定了杜芮,那我殷洛也會守護杜芮。」
施容低下頭,眼眶微微泛紅。
「這些天相處下來,你覺得她有這個資格被你們叫大嫂是嗎?」
「……」
「井謙也是……」施容輕笑,「記得當初井謙剛進赤門的時候,那傲氣,那倔強!除了梓修,誰的話他都不聽,每次梓修不在,我和他說什麼,他也是表面答應,背地裡又是另外一套。我總是拿他很沒轍,結果剛才,杜芮讓他去收拾碗筷,他就去了……」
「井謙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梓修和杜芮在一起,很高興。」
「她有什麼好的……」
「沒什麼好的,但是梓修喜歡。」
殷洛抿著唇。
「我才不管……」施容擦掉眼淚,倔強的說道,「夏梓修是我的……」
殷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
安慰這種事情才是真正的不適合他。
吸了吸鼻子,施容這才重新開口,「梓修說要炸了警察局。」
「……」殷洛微微皺眉,「炸警察局?」
「恩,說杜芮身上的傷是在警察局被人用鞭子抽的……」施容淡淡說道。
「什麼?」
「怎麼了?」
「她被人用鞭子抽了?」殷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施容看著他。
「嚴重嗎?」
「……三十鞭子。」施容再次皺起眉,「那也是她活該,誰讓她招惹了梓修,不招惹梓修,也不會挨這頓鞭子……」
「是不是她父親?是不是要從她嘴裡問出赤門的情報?」
「大概是吧……」施容的聲音越來越低,一個兩個都是這樣,知道杜芮受傷了,第一反應就是擔心……第二反應就是猜出來,她是因為赤門才受的苦……
他們憑什麼這麼相信她……
殷洛咬牙自責……
當初是他威嚇她的……關於赤門的情報,不能透露出去……
「杜建輝這人這麼狠心……」
施容抿著唇,就是低著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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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局長辦公室里。
杜建輝看著手上的禁令單。
拿著電話。
「為什麼?我們都已經和他們正面交鋒過了!」杜建輝憤怒的說道,「就算沒有切實的證據,但是我可以肯定夏梓修就是赤門的頭!什麼?不許查?赤門是兩大黑手黨集團之一,你讓我不要查?……不不……你聽我說……市長!」
喬煜站在杜建輝面前,看著他憤憤的掛掉電話,然後雙手撐著額頭,閉上眼睛。
「上頭不通過?」
「是誰把上次的行動告訴上頭的?」杜建輝抬起頭看向喬煜。
喬煜聳了聳肩:「本來就是瞞不住的事情。現在上頭怎麼說?」
「不讓我查,不僅如此,還不許動紅日集團,搜查詢問之類的一律不許。」
「市長是想幹嘛?」喬煜問道。
「他說是更上頭的人說的。我如果不照做……」杜建輝嘆了口氣。
喬煜淡淡的看著窗外,只是靜靜的思考,目光沉靜,上頭的上頭……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李子打開門走了進來。
小小的身板穿著休閑衣。
杜建輝和喬煜都有些皺眉,很少會見到李子不穿警服的時候。
李子手上拿著個信封,他走到杜建輝面前,然後遞交到他面前:「局長,本來是想交到人事部,但是想想,還是親自交給您。」
杜建輝看了眼自己桌子上的辭職報告。
「李子,你這是幹什麼?」
小小的李子抓了抓頭髮,而後低下頭:「杜局長,我不想當警察了。」
「……」
「上次你們的行動,是我打電話到市長辦公室的……」李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