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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會叼人,就不把雞放前院了,方鑒後悔莫及,眼疾手快的把犯罪分子逮捕捆好,另外三隻趕去大棚,用籬笆圍住。回來哄著人去洗手擦紅藥水。


  山地雞力氣大,周易手背上的包越腫越高,方鑒心疼得不得了,擦藥水的動作輕了又輕。


  周易咂摸出不對味兒,大腿的態度也太過了,一副把他當心肝寶貝哄的模樣,瞧上他了?

  能翻身做主人,誰還想做小保姆?小保姆一天到晚洗洗涮涮忙個不停,做小寶貝洗洗屁股就行。


  周易是個好逸惡勞的,心思一轉,哭聲大起來。


  方鑒不知所措:“別哭了,哭多了對眼睛不好。”


  “疼”,周易癟嘴:“好疼,我忍不住。”


  “乖,忍一會兒,去醫院就不疼了”,方鑒不由分說的把人帶上三輪車,鎖好院門朝著鎮上出發,人力小三輪硬是被他蹬出了電動車的速度。


  土路太陡,顛了幾分鍾周易就裝不下去,他假哭是想試一試大腿的態度,不是想給自己找罪受,收住哭聲,扯扯大腿衣服:“鑒哥。”


  方鑒加快動作:“快到醫院了,別急。”


  能不急嗎?再顛下去屁股都要給他顛成八瓣了:“鑒哥,我手不疼了”。


  “不疼了?”方鑒刹車。


  “嗯,不疼了”。


  剛剛還哭得那麽凶,怎麽可能不疼,是想節約錢?“去醫院要不了幾個錢。”


  周易:“……真不疼了。”真話怎麽還不信了。


  “嗯,不疼,坐穩了”,方鑒沒聽進去,繼續蹬車,速度隱隱快了幾分。


  周易:“……”


  被硬拉到醫院,又上了一遍藥水,周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繼續裝吧,舉著手,一副疼得不敢碰的模樣。


  方鑒小心護著,醫院人來人往,萬一撞到,傷上加傷,這人肯定又得哭。


  出了醫院,方鑒就準備回去殺雞,周易不想回,磨蹭著沒上三輪車:“鑒哥,我想去買東西,哪兒有批發市場?”


  “買什麽?家裏什麽都有,用不著買。”


  “買點罐頭、調料之類的。糧價不是在漲嗎,我怕這些東西也跟著漲。”


  方鑒說:“隻買調料吧,罐頭防腐劑多。”


  “我喜歡吃罐頭。”


  “那就少量的買一點。”


  周易才不聽他的。到了市場,趁著方鑒去買調味料,他和小店老板一箱一箱的往三輪車上搬午餐肉罐頭。


  方鑒扛著調味料回來時車都裝滿了,周易衝他露出狡黠的笑,笑得方鑒腦子亂成一鍋粥,買吧買吧,能放三年呢,三年吃這些,也不算多。


  周易抱著他胳膊,墊腳看:“買的什麽調料?”


  “鹽和火鍋底料。”


  “醬油和醋沒買嗎?”


  “沒。”


  “再買點醬油和醋,嗯,花椒、八角也得買些。”


  “好”,方鑒暈乎乎的,心思全在抱著自己胳膊的兩隻小手上,無論周易說什麽,都一股腦的答應,生動形象的演繹了什麽叫做色令智昏。


  周易心中得意,穩了,以後生活有著落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才不要這麽早就讓大腿得手,轉身回小店:“我再挑點東西,你先把這些運回去。”


  方鑒還是說好,蹬著三輪車迅速消失在街角。


  周易進去一通選,知道大腿對他有花花心思,花錢就不用節約了,看上什麽買什麽,反正有人付賬。


  賣調料和罐頭的小老板笑得臉都皺了,積極的招呼自家婆娘把東西搬到外麵路邊,省得三輪車再推進來。


  紙箱在人行道上堆成小山,周易買了三根冰棍,自己一根,兩個老板娘一人一根,他身上的錢全花光了,還一邊差五千。


  兩個老板娘蹲在樹蔭下吃著冰棍,也不催他,反正不給尾款貨就拉不走。


  方鑒回來得很快,想到周易抱他胳膊就心神蕩漾,幹勁滿滿。


  三輪車停在麵前,周易抬頭,可憐巴巴:“鑒哥,我不小心買多了,錢不夠。”


  看那愧疚的小模樣,方鑒心軟成一灘水,利索的掏錢付賬,認真算,他還吃得多些,小易昨天才交了夥食費,這些東西都可以算進夥食裏,就是讓他一個人掏錢也是應該的。


  “鑒哥,你真好”,從屁股兜裏摸錢包的樣子簡直酷斃了。


  “這就好了?”方鑒黝黑的臉透出紅暈,要是確定關係了……他還能更好,錢全給媳婦管都行。


  周易得寸進尺:“嗯,給我買雪糕就更好了。”


  “好,買。”


  路邊的東西拉了三趟才拉完,最後一趟方鑒在超市門口停了一腳,帶著周易進去買了雪糕,雪糕用保溫袋裝著,裏頭放了冰袋,到家還沒化完。


  周易把急凍室的雞胸肉取了一些出來塞進保鮮室解凍,雪糕放進急凍室。他這邊理完,方鑒也把買回來的東西擺好了,整整齊齊、分門別類的放在地下室,地下室的角落還有半框紅薯,是去年秋天收回來沒吃完的。


  摸個紅薯切了放進電飯煲煮紅薯粥,方鑒才去殺雞,雞血用碗接著,雞毛拔下來燒了。


  周易跟前跟後的指揮,方鑒不許他動手,不動就不動,本來他就不熱愛勞動:“家裏有泡蘿卜和泡椒嗎?”


  方鑒在院裏的桂花樹下洗著雞腸子:“有。”


  “摸幾個泡椒和泡蘿卜,咱們中午吃炒雞雜”,雞皮上的小絨毛還沒弄幹淨,小絨毛處理起來麻煩,得用鑷子拔,拔了再用火烤,中午是來不及弄了。


  “嗯”。


  方鑒把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完,泡菜和雞雜都切好了換周易去炒,泡椒和料酒給雞雜去了腥,炒好的雞雜酸酸辣辣,開胃又解饞。


  光吃葷不行,周易使喚著方鑒去大棚裏摘黃瓜,自家種的小黃瓜清香撲鼻,做湯最好了。


  吃著炒雞雜,喝著黃瓜湯,方鑒思維發散,怪不得村裏那些和他同齡的單身漢都想找對象,有對象好啊,白天有人做飯,晚上有人暖床。


  他昨天這時候吃的什麽?好像是白水煮麵條,青菜發苦,麵條糊成一坨,荷包蛋也煎得有點焦。


  他不差錢,可養殖場活兒多,上萬隻雞指著他要吃要喝,沒那時間頓頓去鎮上下館子。隔三差五抽時間去打個牙祭,心裏也憂著雞,怕雞被黃鼠狼咬,怕雞突然生病,吃都吃不好。


  總算是賣了,賣完一身輕鬆。


  荷包鼓鼓,暫時不用琢磨找其他營生,趁有空,把終身大事解決了,他瞥了一眼周易辣得通紅的唇瓣,百爪撓心,到底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飯後,周易咬著雪糕端小凳子坐在屋簷下看方鑒給雞拔小絨毛。


  那麽大個人,做這種精細活兒看起來有點搞笑。


  周易問:“鑒哥,你多高?”


  “一米九一”。


  原主才一米七五,難怪他站在方鑒身邊感覺壓力大:“多重?”


  “一百七十斤。”


  艸,再長十斤就到生豬出欄的標準了,看著不胖啊,周易走過去摸了摸黝黑的胳膊,硬邦邦的,都是腱子肉:“好多肌肉,鑒哥,你是不是很愛運動?”


  “不是”,方鑒指了指北方:“之前我在那邊包了個小山坡養山地雞,天天跟著雞跑,就鍛煉出來了。”


  難怪這雞膽大包天、野性難馴,合著是在山上野大的,鍛煉得多的雞吃起來想必更香。


  把雞處理好,方鑒又跑了一趟鎮上去買燉雞的沙參、當歸、黃芪、枸杞和大棗。藥材是去藥房抓的,單子是周易給的,他哪兒懂燉雞要什麽東西。


  雞放進電飯煲燉,兩人都閑下來,方鑒沒心思去鋤地,試探著提出:“要不我帶你去村裏轉轉,熟悉環境?”


  周易答應了,出門時兩人戴著同款草帽,吃著同款雪糕。


  下午四點,氣溫稍有下降,村裏的毛孩子也出來野了,看見方鑒,大點的孩子笑得那叫一個甜,小點的孩子躲在大孩子背後,癟著嘴巴,強忍著沒哭。他們家裏的長輩,很多都在方鑒的養殖場幹過零工,耳提麵命過自家小孩要對衣食父母態度好。


  方鑒就不懂了,他一次都沒對村裏的小孩說過重話,怎麽那麽怕他?


  周易沒憋住,笑出了聲,要不是看過原著,知道方鑒沒壞心,他看見方鑒也會害怕,一臉惡相,看著就像熱愛暴力的社會老油條:“鑒哥,別鬱悶了,小孩子不懂事。”


  “我沒鬱悶,習慣了”,方鑒歎氣。


  “明天去買芝士和香蕉,再買一個小烤箱,我給你做香蕉芝士餅吃。”


  聽名字就很香,方鑒輕而易舉的被哄好。


  村子比較大,周易溜溜達達走了兩小時還沒逛完,他對這個村子的印象還算不錯,環境好,人少,人少事兒就少。


  村裏的人住比較散,多是獨門獨戶,少有幾家把房子修在一起。


  養殖場在村子邊緣,雞糞味飄不到住戶家中。


  養殖場旁邊的小坡有很多人在砍樹,周易找了個人問:“這是在幹嘛?”


  那漢子回頭先喊了一聲‘方老板’,說:“王老板把這邊也包下來了,要修大棚。”


  老王消息靈通,能下決心修大棚必定是得到了什麽消息。方鑒有了緊迫感,和那漢子說了幾句就帶著周易回家,得快點把他的小棚子打理出來,明天去買芝士和烤箱的時候再買些米麵回來,榨油機也買個小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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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易——真真好逸惡勞小廢物

  方鑒——沉迷美色沒有腦


  兩人性格缺陷都挺嚴重,不喜誤入,不喜誤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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