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跳蚤,宮鬥的手段?
好不容易安撫住情緒激動的人,玉華有些犯難,“小主,那晚上的事還繼續嗎?”
屈綺現在心情好得不行,壓根兒就沒空管別的,當即就擺手說“改天改天。”
玉華嘴角抽抽,“可是咱們信都送了啊。”
屈綺一聽,很不耐地抬頭,正準備斥責,卻是一個念頭忽然蹦出來。
她眼珠子一轉,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也是,咱們銀子都花了,總不能讓它打水漂,既然這樣……”
這不是正好麽?
她先前還以為他對雯萱那老女人有多深情呢,現在既是邀她出去,想必那老女人在他心裏也就那樣了,屆時肯定也不可能為老女人說情。
既然如此,何不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好好看清那老女人是個什麽貨色?
再者,雯萱老女人在雪柳湖跟人私通苟且,她在解憂亭同他情意綿綿……
天,這也太大快人心了吧。
思及此,屈綺越發激動,根本就沒去想這張送過來的字條有沒有問題,交代完玉華後就打開屋裏所有的櫃子,又是挑首飾又是挑衣裳的。
玉華瞧著自家主子這股興奮勁兒,忍不住笑,避免她過於激動壞了事,臨走前玉華還專門叮囑了一番。
隻是,讓玉華沒料到的是,她這邊剛從青羽閣出來,正準備去找李明,不想半路卻被人攔住了。
“你……”
……
晚上,雪姝用過晚膳後早早地就洗漱躺床上了,陳嬤嬤在外間守著,小會兒後白茯來換班。
“行了公主,人走了,別裝了,”來到床前,白茯直接拆穿床上人的假睡。
緊接著,床上的人一個鯉魚打挺,動作迅速麻利,跟剛才吃著吃著飯就困得差點一頭栽進碗裏的人簡直就判若兩人。
“鶯歌,”雪姝一起來立馬把鶯歌喊了出來,興奮地朝她伸手,倆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
鶯歌看著她這激動的表情忍不住笑,隨手從背後拿出早備好的一套夜行衣。
雪姝迫不及待地拿過來,抖開後對著梳妝台上的鏡子就是一頓比劃。
白茯搖頭,過去幫忙給她換衣裳,邊說“放眼曆朝,就沒有哪個公主像你這樣兒的,好好兒的閨房千金不做,偏要學人家去飛簷走壁。”
明明這件事鶯歌一個人就能做,他們家這位非得去湊熱鬧。
“我這不是憋得慌嗎?”
雪姝隨手把她滿頭的青絲紮成一個高馬尾,然後綰成一個大團子用頭繩紮起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我這都好長一段時間沒動了,都快憋死了。”
本來她就不是什麽規規矩矩的千金小姐,一天不動就感覺屁股長瘡。
上輩子懷上孩子後就一直窩在元姝苑裏,不敢跳不敢跑的,大了肚子以後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後來死了重生回來,又重生到了他身子裏,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得照著他的樣子來。
再後來連著又在床上躺了那麽久,好不容易醒來了又是風寒。
折騰來折騰去的,她都感覺自己這身骨頭都生鏽了,也不知道這翻牆爬樹的技術退步了沒。
白茯麻利地給她係好腰帶,壓著聲音說“要是嬤嬤還在,定又會說你是跳蚤轉世了,再說了,這是雯萱姑姑的事,倒是把你忙得不行。”
雪姝甩了甩頭,對白茯的話不予讚同。
“此言差矣,”她搖頭晃腦的,確定頭發不會掉下來後表示很滿意,“這事看起來是雯萱姑姑的事,但實際卻是你主子我的事,你忘了我為什麽幫她了?”
為了晏揚晏太醫啊。
後宮這些女人,鬥來鬥去的,說白了無非就那幾樣手段。
下藥、下毒,拿吃食說事,偽造陷害、拿肚子說事等等,反正大部分是離不開藥這東西的。
懂這些醫理藥理的人就不說,不懂的呢?除了看書積累外,不就得靠專業人士?
秦婉如為什麽會這麽信任章晉鬆?這些年後宮那些女人的肚子為什麽遲遲沒有消息?
已經懷了的女人又為什麽總是那麽巧合的流產滑胎血崩?
這不都是有原因的麽?
她在這後宮當了這麽多年的旁觀者,已經完全把這些女人的把戲看透了,就算沒吃過豬肉那也是見過豬跑的。
晏揚的重要性,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也是,”白茯點著頭,幫她穿好鞋子後起來囑咐道“你那當心著些,可千萬不能給鶯歌姐姐拖後腿。”
畢竟事關皇上的女人,一不小心暴露,萬一讓皇後他們這些人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知道,”雪姝站在鏡子前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自己這一身行頭,然後轉身走到鶯歌麵前。
鶯歌知道她這是準備好要走了,瞧著她這一臉仿佛孩子討糖吃的模樣忍不住笑。
“放心吧,”她跟白茯說,“咱們公主可機靈著呢。”
有了這幾回的相處,鶯歌跟雪姝主仆二人相處起來也輕鬆自在了許多。
白茯笑笑,隨後就送兩人來到寢屋後的窗戶前,先開窗子瞧了瞧外頭的情況,確定沒人後側身為兩人讓開道。
雪姝打頭,來到窗子前不等鶯歌幫忙,直接單手撐在窗台上,麻利迅速地翻了出去,然後跟貓一樣順著窗側的那棵樹“嗖嗖”兩下就上去了。
鶯歌詫異地看著已經上樹並衝她揮手的人,怎麽也沒想到身處神宮的公主竟會有人有這等身手。
白茯見怪不怪,還笑著跟鶯歌說“鶯歌姐姐見笑了。”
鶯歌看了她一眼,有些憋笑,隨後給白茯招呼了一聲後便緊跟那道黑色身影。
目送兩人走後,白茯輕手輕腳將窗戶關上,接著來到雪姝床前,從櫃子裏拿出絨毯卷成一個筒放進被子裏,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做出有人睡覺的假象。
其實她也想去瞧熱鬧的,但為了避免被人發現寢屋沒人,她隻能留下。
唉……
……
“小主,咱們來早了。”
剛到戌時,解憂亭這邊,玉華跟在屈綺身側,縮著脖子,警惕地注意著周圍,聲音聽起來有些顫。
“瞧你那點兒出息,”屈綺輕哼,“平時做事也沒見你這麽膽小,怎麽這會兒怕成這樣?”
聞言,玉華眸光微閃,瞥了她一眼後小聲說“奴婢膽兒本也沒多大,而且我們現在做的事,要是被人知道了……”
被人知道了會怎麽樣,後果壓根兒想都不用想,隻有死路一條,她能不怕麽?
“閉嘴,”屈綺沒好氣地低斥,“烏鴉嘴,就不知說些好的,就這麽見不得你主子好?”
這哪是好啊?!
玉華在心裏咆哮,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想調頭回去。
可一想起白天那人跟她說的那些,玉華深吸一口氣,隻得硬著頭皮先跟著。
解憂亭位於後宮西南側寧遠門附近,跟雪柳湖一樣,位置雖在整個後宮來說算不得頂偏,但因距離禦花園稍有些距離,所以鮮少會有人來這邊。
夏日且不說,冬日夜深長黑得早,這裏冷冷清清的,更不會有人來了。
自打下午那會兒收到心愛之人的字條起,屈綺的心情就一直不曾平複,一心想著能快些見到人,這才來得早了些。
進了亭子,屈綺將宮燈從玉華手裏奪過來,“你去,到我剛才給你說的地方守著去,順便等小芍的消息。”
小芍是她安排到雪柳湖的人,也是負責引人過去抓現形的。
遲疑地看了看她,微弱的宮燈下,玉華的臉色有些晦暗不明,“那小主您當心些,奴婢過去了。”
屈綺不耐地擺擺手,巴不得她快些走,這樣一會兒這裏就隻剩她跟他了。
玉華捏緊藏在袖下的手,一咬牙狠心,轉身離開亭子。
在經過來時屈綺指過的地方,她並沒如屈綺所說在那守著,而是一轉身,與黑夜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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