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軒細細聽完雲銳祁父親口中的故事,這麽多年偏激的想法,也放下了。
他的父親將母親的死盡數歸結於他的身上,成年沒有搬離家之前,父親酗酒後的打罵,還有一直以來捏造出來的假象。
他所謂父親的口中,母親的死是因為救他,這貨之後沒有搶救過來,人就此折在這個事故裏。
後來父親的多次酗酒,模糊的幾次醉話,讓杜明軒自小就猜測事情不像父親說的那樣。
事實上的從未見過母親,在他嘴裏就成了因為兒時沒有記憶。
後來杜明軒也自己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明白這一切都是他的父親強加給自己的,也是因此,他剛成年就搬離出家。
而在這裏,確確實實的聽到了從頭到尾的故事,杜明軒反而沒有以前那麽狠他父親了,隻是得到真相後的徹底解脫。
杜明軒深呼一口氣“謝謝叔叔了。打擾了,不好意思。”
“沒事,我和你母親也算故友,你知道真相也是應該的。”雲銳祁父親擺擺手,從旁點起一支煙,不再張口。
杜明軒點點頭,隨後和雲銳祁父親告別,就出了他的書房,走到了樓下大廳。
身後的雲銳祁跟著他“之後呢?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杜明軒自嘲一笑“就這樣吧……”
隨後,杜明軒調整好心態,笑著扭頭跟雲銳祁說道“這個點了,你還出去嗎?”
“倒是沒什麽安排,出去喝酒?”雲銳祁也猜中杜明軒的想法,主動提議道。
“嗯,走吧。”杜明軒淡淡一笑,朋友總在有些時候自己很默契。
杜明軒坐在副駕駛,頭抵在車窗旁,看著夜景向身後衝去,雲銳祁家離這邊還算近,十多分鍾就到了地方,兩人常來這裏,門口的接待員,一見車牌號,就殷切的跑過來。
雲銳祁隨意的把車鑰匙扔給他,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酒吧。
這個點兒的酒吧剛開始來人,不過也算熱鬧。兩人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一人一杯酒。
雲銳祁顧及需要開車,酒隻是擺在那裏,低下頭來摳弄手機。
一旁的杜明軒喝了半杯“開個包廂吧。”
大廳有些鬧,雲銳祁沒太聽清,讓他大點聲。
杜明軒幹脆奪過來手機,打開便簽在手機上打字,而後遞給雲銳祁。
雲銳祁比了個手勢,就上了三樓。
進了包廂之後就安靜好多,酒吧管事兒知道兩人來隻喝酒,也沒多此一舉的再推什麽人。
杜明軒看著桌子上的酒,也沒有動,趁著腦子還清醒,便和雲銳祁聊起了商業上的事。
“顏暮呢?這事你打算怎麽處理?有明確想法了嗎?”杜明軒問道。
雲銳祁聞此也收起手機“還沒,幕後人還沒抓到,大概的懷疑方向也沒鎖定。”
“嗯對,忘記跟你說了,雲逸民出獄時間就在這幾天,你要不要派幾個人去盯緊他,免得再出什麽岔子。”杜明軒把腳搭在桌子上。
雲銳祁皺眉“就這兩天嗎?好,我知道了。”雲銳祁對此起了一些疑心,如果雲逸民在這兩天就要出獄,那麽雲銳祁很難不把懷疑方向放在他身上。
在監獄裏適當操縱一些事情,他相信雲逸民絕對能做得到,隻是還沒有確切的證據。
兩個人在酒吧待了一個小時之後,杜明軒也覺得有些煩悶,便主動提起了離開。
車停在了另一個停車場,離這差了兩條街。
“怎麽停那去?”雲銳祁皺眉。
“這……今天這邊的車位滿了,實在沒辦法。”招待員為難的說道。
旁邊的杜明軒擺擺手“沒事,正好走兩步醒醒酒。”
自己朋友都這麽說了,雲銳祁雖然也不好再講什麽,隻是今天屬實有些累,想著快點回家,就叫杜明軒跟著自己抄近路走小巷子。
走到第一個小巷子的末尾處,雲銳祁清晰聽到粗喘聲,停下腳步,銳利的目光鎖到不遠處的垃圾桶旁,隨後警惕的一步一步往那邊走。
垃圾桶後的人自然也聽到了腳步聲,抓緊了,手上握著的刀。
杜明軒這邊也準備好,隨時配合雲銳祁。
雲銳祁接近垃圾桶後,就和那人打了個照麵。
雖然很狼狽,但還是不難認出,這個人就是方力宏。
旁邊的杜明軒見雲銳祁站著不動,疑惑的走上前去,看到男二也詫異的說道“你怎麽在這?還把自己整的這麽狼狽。”
男二抿唇,不想理他,杜明軒不稀罕看他臉色,一把把他拽起來“碰都碰上了,你家離這挺遠吧,幹脆跟我們走,勉強讓你住一晚上。”
男二嗤笑一聲,不過杜明軒的確是給的好建議。
因為男二腰側受了傷的緣故,走起來就扯到傷口,呲牙咧嘴地落後兩人幾步。
“雲銳祁。”男二見旁邊沒人了,才喊了一下雲銳祁。
雲銳祁微微停頓,轉身看他。
“剛剛……我看到有人把一個孩子綁架了,隻是的確人多,我一個人招架不住,這會兒也的確有些餘力不足,拜托你幫忙調查一下了。”
雲銳祁點點頭,應允下來“現在先別提這事,等到了家,先把傷口包紮,你再具體告訴我。”
剛剛到家沒多久,雲銳祁看著人給男二包紮好傷口,就問他關於有人綁架兒童的細節。
也是男二為了抄近路,就走了巷子裏,好巧不巧的?就看見有人捂著一個孩子的嘴,就綁起來往車上帶。
那會男二剛應酬完,喝了點酒,腦門正上頭,從兜裏摸出一把小刀就和那幾個硬幹剛,到底雙手難敵四拳,更何況那時候的男二本就有些意識模糊,打起架來都是迷糊的,少不了被人刺傷。
最後一次被人撂倒之後,其中一個硬漢“啐”了一口,罵道“晦氣。”又不解氣的踹了男二一腳,扛著小孩就放進了車的後備箱。
雲銳祁皺眉聽完“那邊有些監控嗎?”
男二抹了一下嘴角“怎麽會有,要真有監控,他們肯定不敢那麽囂張。”
之後雲銳祁的電話響起來,打斷了男二。
雲銳祁說了句“不好意思,接電話。”就走到陽台上,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邊是任雙的聲音,她想和雲銳祁公開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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