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歸冷笑,“這點疼就受不了了,方妮怡,你有這麽嬌氣嗎?不要以為跟著鍾意那個大小姐做了朋友,自己也變成豌豆公主了?豈不知,鍾意都是個冒牌貨。”
聽他在嘲諷自己的朋友,方妮怡忍不了。
一把揮開了男人,她冷聲道:“沈如歸,你怎麽說我都可以,但別說鍾意。季堯川還是你朋友呢,背後說他妻子,你不覺得不好嗎?”
男人不屑的哼了一聲,“季堯川都瞎了,鍾意還在造作。我勸你可別跟她學,我沒季堯川那樣的好脾氣。”
方妮怡氣的渾身發抖,她以前還覺得沈如歸雖然風流些,但好歹在別的事上都不錯,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錯看了他。
“你滾出去。”
男人抓著她把人轉過來,把她壓在流理台上,然後就……
方妮怡的雙手撲在大理石台麵上,身體一次次承受著男人的衝擊,屈辱、傷心、悲憤、惱怒。
有幾次,她的目光落在旁邊的菜刀上,很想拿起來砍過去。
偏偏男人看懂了她的意圖,一邊用強一邊問:“想要殺了我,嗯?”
方妮怡的嗓子已經喊啞了,她覺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魚肉,給男人翻來複起剁碎了切爛了。
到最後,她哭著求饒,軟倒在地上。
男人這才覺得憋了一晚上的火得以發泄,看到她可憐兮兮的,忍不住又有些後悔。
把人抱起來,放在臥室的床上,他從床頭櫃裏找出了濕巾,準備給她清理。
方妮怡是拒絕的可無力拒絕,像一條鹹魚一樣任由男人擺弄。
這時候,沈如歸看到了她的手。
她的手在店裏的時候撲倒擦傷了,一直都沒顧上,剛才又在流理台上泡了水,現在看起來紅紅腫腫的,挺慘烈。
“這是我弄得?”沈如歸驚疑不已。
方妮怡不說話,想要把手抽回來。
他當然不讓,用濕巾小心的給擦著血漬。
她疼的幹澀的眼睛又濕潤起來,手還忍不住的顫抖。
“忍著點,我給你塗藥。”
女孩兒抽著氣,拒絕的話在喉嚨裏成了嗚咽。
沈如歸的心又軟了幾分,他去找了藥,輕輕的給她塗抹。
手掌像擦傷,不是他弄的。
又看了看淤青的膝蓋,這個才是他的問題。
“手是怎麽回事?”
方妮怡疲憊的閉著眼睛,一句話也不想說。
她不說,他也就不追問,隻耐心溫柔的給她上藥,跟剛才那個暴戾的男人截然不同。
男人動作麻利,很快就塗抹好了。
他給她穿上睡衣,“好了。”
方妮怡依然閉著眼睛,隻是睫毛的顫動泄漏了她的情緒。
男人輕拍她的後背,“乖一點。”
他剛離開,方妮怡的手機就響了。
她立刻睜開眼睛,去找自己的手機。
男人站在門口,皺眉看著她。
來電話的人是季候,她對方妮怡說:“小薛已經醒了,他的脊椎受傷。”
“嚴重嗎?會不會影響到走路?”方妮怡爬起來,緊張的攥住手機,絲毫沒發現絲被滑落,露出了大半雪白的肩膀。
季候並沒有給確定的答案,“還不知道,要等明天再檢查。”
“我馬上去醫院。”
她掛斷電話後,也顧不得身體的虛弱,立刻爬起來穿衣服。
男人冷冷看著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跟她晚歸和受傷的手都有關係。
方妮怡很快就穿上了長褲毛衣,她攏著頭發就要去找車鑰匙。
沈如歸攔住她,“你要去哪裏?”
她不想回答,悶頭想從他身邊過去。
沈如歸的眸色極冷,臉也陰沉的厲害。
手被緊緊鉗住,男人用力把她拉回來,甚至傷到了她塗藥的傷口。
方妮怡也顧不上疼,暴躁的低吼,“放開我。”
“去哪裏?回答我。”
“我不是你養的貓狗,我有我的自由。既然已經滿足了你的下半身,請離開我的家。”
她的決絕態度甚至超越了把她弄傷到醫院那次。
沈如歸成功的被她惹怒了。
他英挺的眉毛緊緊皺著,下巴也繃的很緊,唇深深的抿著,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壓抑的暴戾。
“方妮怡,我給你個機會,把你的話收回去。”
方妮怡咬牙切齒,“你腦子不好嗎?我有那句話說錯了?沈如歸,去找你的方喬,別在我家繼續惡心我。”
她的聲音衝破了喉嚨,身體因為怒吼變得簌簌發抖。
沈如歸不怒反笑,薄唇勾出冷酷嗜血的弧度,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個可怕的惡魔,“我偏不。”
說著,他抓住女人的胳膊,就跟按在了門上--
上一次是廚房,這次直接在客廳的地毯上。
方妮怡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木然承受著這一切。
一個小時後,他鍾意滿意離開。
被蹂躪的跟破布娃娃似得女人站起來,哆嗦著去浴室清理。
她重新換了衣服,把亂糟糟的長發紮起來,又給自己簡單的畫了個妝。
手指有好幾次握不住口紅,臉上的粉底也給淚水衝刷的幹淨。
快速擦去,她再補一次。
不是愛美,是她不想這麽狼狽的樣子給薛行策看到。
等終於收拾好了,她拿著鑰匙去車庫,開去醫院。
等紅燈的時候,有好幾次眼淚模糊了視線,她迅速擦掉。
醫院裏。
黎耀好容易把薛家父母給送回家去。
他從病房裏出來,發現季候還在。
他很驚訝,“不是讓你回去睡覺嗎?”
季候哦了一聲,卻沒動。
黎耀皺起眉頭,有些不悅。
季候一貫的省事,難道在這個時候還要給他添亂?
“對不起,我要照顧小薛,沒時間送你。”
季候這才明白他是誤解了,不過她也不善於解釋,隻把手裏的咖啡遞給他。
“黑咖啡,提神的,我先走了。”
黎耀這才明白過來,是自己誤解人家了。
想要說聲對不起,可又開不了那個口。
他眼見著季候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頹敗的低下頭。
他看著手裏的灰藍色咖啡杯,不由皺起眉頭。
他見過,這是季候自己的。
剛準備回病房,就看到方妮怡急吼吼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