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瞪起眼睛,臉上的刀疤血紅猙獰,“老子在監獄裏待了十幾年,現在看老母豬都是雙眼皮的,要不你們母女倆個一起上?”
季太太嗬斥他,“放屁!你想要她隨便你,弄完了趕緊處理掉。”
說完,她對席一歡說:“一歡,我們走。”
席一歡看著鍾意,內心的痛快甚至超越了剛才拿刀的時候。
她俯身,在鍾意耳邊低聲說:“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能生孩子嗎?因為我給好幾個男人糟蹋了,現在,這個滋味你也嚐嚐,在陰間慢慢回味。說起來,我對你還是不錯的。”
鍾意知道自己越是害怕對方越高興,她不該害怕,可還是忍不住,看著那個可怕的男人渾身發抖。
席一歡其實很想看看她被侵犯的過程,但是季太太怕再耽誤下去會耽誤事兒,喊她走。
男人把鑰匙扔給了席太太,“這輛車我開著從她家門口把她接走,要是查會查到你們頭上,請妥善處理。
季太太接過鑰匙遞給席一歡,“一歡,你去開車,雖然車牌是假的,但難保從別的地方給人發現端倪,現在我們把車子送到大修廠去毀了。”
席一歡拿過鑰匙上車,本來還在害怕種的鍾意忽然瞪大眼睛看著男人。
那車上的炸彈……他要幹什麽?
男人也發現了她驚訝的目光,伸手扼住了她的喉嚨。
他一邊扯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去扯鍾意的,看樣子急的不行。
季太太收回目光,對席一歡說:“走吧。”
席一歡聲音愉快,“媽,你說等警察找到屍體的時候,是不是就認為是幹殺?”
“也許是仇殺,畢竟他跟季堯川有仇。到時候,季堯川機會覺得是他連累了鍾意,一定很痛苦。”
見席一歡不說話,她問道:“還是不甘心嗎?”
“我愛了他那麽多年,沒個結果,我當然不甘心。”
“別怕,等到了國外,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我和爸爸會給你找更好的。”
席一歡愣了愣,隨後自嘲的笑笑,發動車子。
鍾意一直看著她們,嘴巴抖了抖。
如果她大喊一聲車上有炸彈,會是什麽結果?
男人撕扯她衣服的手改掐著她的脖子,“你想救她們?看看她們是怎麽對你的,你覺得她們會感激你?”
鍾意當然不會,她沒那麽聖母。
剛才,不過是人性的自然反應,她都要被害死了,哪裏還有心情擔心殺人凶手的死活?
可是,這男人為什麽連席一歡母女也要殺?因為她們剛才說的女兒嗎?
看到車子不見了,男人鬆開鍾意,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看了眼時間,他整理好衣服,然後問鍾意,“你猜,要是你和她們都掉水裏,季堯川先救誰?”
鍾意被嚇了又嚇,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但是現在感覺這男人對自己沒那意思。
她試探著問:“大叔,你跟她們有仇嗎?”
他點了一根煙,衝她一笑,“是呀,深仇大恨。”
他看著鍾意,“你想知道?”
鍾意點點頭,“如果你想說,我願意聽。”
男人大概是憋的太久了,他轉了個圈兒,又回到那個被風的地方,盤腿兒坐下。
他仰頭看著天空,忽然嚎啕大哭。
鍾意瞪大了眼睛,怎麽又瘋了一下?
男人卻不肯說他的故事,他一邊哭一邊走過來,把冰砸開,然後把鍾意推下去。
今天,鍾意終於見識到了什麽叫“沒有最冷,隻有更冷”。
冰冷的河水似乎把身上的血肉都凍結了,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牙齒磕在一起,發出咯咯的聲音。
“大叔,求求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很多錢,讓你去逃命。”
男人不為所動,直到鍾意說到“可以去找你女兒,對,你女兒。”
聽到這個,男人的眸子裏迸射出血紅的殺意。
他一把扼住了鍾意的脖子。
“沒了,我女兒沒了,她們把我女兒害死了,都死了,還想要騙我賣命。你們這些人,通通都下地獄吧。”
說著,他拿出裝在口袋裏的鍾意的手機,開機,找了季堯川的微信,撥打過去視頻通話。
鍾意靠著他很近,立刻就看到了屏幕上出現的季堯川焦急的臉。
那是鍾意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她以為他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可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在他臉上看到“著急”的情緒。
“鍾意呢,你把人帶到哪裏去了?龍標,你要報複的人是我,跟鍾意沒關係,你放了她!”
龍標哈哈大笑,“季堯川,我的女兒也是無辜的,你們放過她了嗎?”
“你女兒那是意外,沒有人想……”
“果然!你們這群王八蛋,你們害的我家破人亡,現在我讓你們都去陪葬!”
說著,他把手機轉到了鍾意身上。
鍾意在河邊,因為天氣冷,男人砸開的冰窟卡在她臀間,周圍的冰麵雖然有裂縫,卻沒有立刻裂開,她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看到了嗎?這個大美人馬上要死了!”
手機那邊的季堯川在咆哮,“龍標,你趕緊放人,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聽到沒有?”
“季三少,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命令我?你以為我還能聽嗎?實話我告訴你,我在劉雲茹和席一歡的車上裝著炸彈,還不到十分鍾,她們就要爆炸了,我都算計好了,那個路段應該是南山路段,你可以救她們其中的一個,你是救鍾意還是席一歡,嗯?
鍾意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二選一!
她不怕季堯川選的,但是讓她難受的是,她總覺得這裏麵陰謀滿滿,很多事看似就要捅破窗戶紙,可就因為薄薄的這一層,好多人都被這個龍標吊著。
而此時的季堯川正在路上,且到了十字路口。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鍾意,眼睛能滴出血來。
“龍標,我勸你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放了鍾意,一切都好商量,你還有未來。”
“未來?”龍標的聲音淒厲,“我的未來都給你和那個女人毀了!季三少,趕緊選,要不你一個也就不活。
說著,他掛斷了電話。
“喂,喂,龍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