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見有門兒,就繼續遊說。
可是,男人始終一言不發,直到車子停下。
鍾意看了看手機,還是沒信號,看看時間,在不快的速度下走了一個小時,這連京都都沒出去。
不過,四周那麽安靜,這裏應該是個很偏僻的地方。
她剛要推車門,男人卻伸過手來,把她的手機搶走。
鍾意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一路子的思想工作,都是喂了狗。
男人把她的手綁起來,又給她蒙上眼睛膠帶糊住嘴,這才繼續開車。
這次,鍾意不能動不能說,可以喪失了所有生的機會。
車子開了很久,鍾意猜,大概倆個小時。
停下後,男人把鍾意眼睛和嘴巴上的布拿走。
她大口的喘息著,然後快速的往四周張望。
完了,這是山腳下。
大冬天的,霧氣雖然散了,卻依然陰沉晦暗,別說人,連個鳥都看不到。
鍾意驚慌的看著四周,忽然看到不遠處有條河。
對方不會想把自己帶到這個地方溺死吧?
鍾意不由得去看男人,卻發現他打開了後備箱。
車子後備箱裏放著不少東西,他拿出來的是一捆繩子和一把錘子。
鍾意更驚訝了,他到底要幹嘛?
忽然看到水麵上的冰,她猛然明白了,他這是要破冰。
破冰當然不是為了取魚,是為了沉下她。
鍾意雙腿一軟,扶著車子才站住。
“大叔,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論是要錢還是別的,我都可以給你。”
那人陰著臉一句都不說,左臉的傷疤分外猙獰可怕。
鍾意越發的支持不住,身子一傾,差點把頭栽到後備箱裏。
男人一把把她拉開,然後關上了後備箱。
鍾意卻看到了,那個東西用一個黑色垃圾袋裝著,但是袋子破了,有個紅色的小燈一閃一閃,還有紅藍黃好幾根線。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鍾意腦海中形成,她驚駭的渾身發抖。
一想到跟這個可怕的玩意兒在一起好幾個小時,那個還沒破開冰的河就沒什麽可怕了。
男人沒急著送鍾意上路,他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你們什麽時候過來?”
那邊說了句什麽,他就嗯了一聲,隨後掛了電話。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遠遠的走來了倆個女人,正是季太太和席一歡。
鍾意在這段時間裏就給人推到了河邊,眼看著就要扔到冰上去。
席一歡看到她狼狽的樣子眼裏頓時冒出興奮的光來,她二話沒說就衝過來,先打了鍾意倆耳光,而後抓著她的頭發把她的頭往冰麵上磕。
鍾意就算不被綁著也沒什麽戰鬥力,現在更是隻能被打。
打了兩下,席一歡自己也力不從心,她看著鍾意那張美豔的臉,忽然心生毒計。
她走到男人麵前,“把你的刀給我。”
男人看著她,微微眯起眼睛,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彈簧刀。
看著雪亮的刀鋒,席一歡眯起了眼睛。
季太太問:“一歡,你要幹嘛?”
她獰笑著,”我要毀了她那張妖媚的臉。”
季太太沒阻止,卻有點不理解,“她都要死了,用的找費這個勁嗎?”
席一歡已經走到了鍾意麵前,她揪住她的頭發,把刀貼在鍾意臉上比劃著,“就這麽死太便宜她,我要她頂著一張鬼臉,到陰間也沒發勾搭人。”
今天氣溫很低,這個地方荒涼無比,風呼呼的刮著,鍾意從裏到外都已經涼透。
不過,當刀鋒貼在臉上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了冷,那種冷是從神經末梢傳過來的,讓她心髒都在抽搐顫栗。
她越是害怕,席一歡就越高興。
她的臉扭曲的厲害,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變態的瘋狂,“害怕嗎?害怕就對了,從現在開始,你的臉會變得比我身上的傷口還要醜,醜的季堯川認屍的時候都認不出來。”
說著,她閉上眼睛,臆想的情景讓她身心舒暢,笑容誇張。
“一歡,要動手快點,別跟她廢話。”季太太覺得冷,催促她。
席一歡點點頭,回頭衝季太太笑,“媽,你說割她多少刀比較好?”
說完,也不等季太太回答,她自言自語,“她不是喜歡當小三兒嗎?那麽我就左邊臉給她來三刀,右邊三刀,額頭三刀,下巴三刀。”
鍾意氣的咬牙,她被綁著的手用力掙紮著,“席一歡,你這個瘋子。”
“我就是瘋了,是給你逼瘋的。鍾意,我跟阿川過得好好的,你為什麽要出現?”
鍾意冷笑,“是真的好好的嗎?這麽多年了,你們為什麽不結婚?哪怕季太太是你的母親,暗中出了那麽多力,他還是不願意娶你,說明了什麽?席一歡,你不會從一開始就騙他吧?”
在這個時候,鍾意的記憶力倒是還好,她記得鍾意說不能生孩子,那為什麽就不能生孩子了?跟季堯川又有什麽關係?
她的話成功的戳到了席一歡的痛點,她的眼睛現出痛苦的表情,手也在抖,幾乎拿不穩刀。
鍾意趁機一滾,從她的手裏逃出來。
但是,她現在是案板上的魚肉,哪怕逃得了一時,哪裏能逃得了一輩子?
季太太把她給抓回來,按住了她的頭,對席一歡說:“不要跟她廢話,動手。”
席一歡剛才還沉浸在情緒的吞噬中,這會兒和緩過來,她拿著刀,就往鍾意的臉劃上去--
疼痛穿透了寒冷的麻木,鍾意悶哼出事,同時出於應激反應,渾身的肌肉痙攣起來。
席一歡的笑聲瘋狂刺耳,她握緊了手裏的刀,用力劃下去--
“夠了!”
男人的大手揮出,把刀給打落在地上。
席一歡的手被他打的很痛,她抬頭,憤恨的看著中年男人,“你是不是也給這狐媚子勾引了?竟然要救她?”
男人點頭,“是。”
季太太眯起眼睛,“龍標,你忘了你女兒還在我手裏嗎?主要我一個電話,她就會給人丟到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去。”
叫龍標的男人表情淡淡的,“你們把她的臉毀了,一會兒我搞她,怎麽下的去手?”
席一歡愕然的睜大眼睛,而後就神經質的笑起來。
“哈哈哈,鍾意還真是禍害,連你也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