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堯川冷聲道:“讓他們走。”
保鏢往旁邊一閃,給讓出一條路來。
季太太頂著一張被扇腫的臉,拉著臉被揍成了豬頭的鄧元,還有呆若木雞的席一歡,灰溜溜的離開了。
眾人自動的聚集在他們後麵,跟著出去,一直到他們上車離開。
韓櫟有感而發,“一家三口,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傳奇。”
噗,有人笑了,“和尚勾搭有婦之夫還生了孩子的傳奇嗎?”
哈哈,眾人大樂。
咳咳,忽然,有人大聲咳嗽。
眾人這才想起來,這裏還有季家人。
方妮怡一看眼下這情況,鐵定生日是過不下去了,她忙著招呼人,“大家餓了吧,走走,我們找個地方繼續玩,邊吃邊玩兒。”
沈如歸聽著她還濃重的鼻音,又偷偷的看了她一眼。
今晚,方妮怡為了保暖,打扮的是白雪公主的後媽。
高高挽起的發髻,帶著誇張的寶石耳環,穿著黑色絲絨裙子,外麵是一件黑色皮草。
再配合臉上的貓臉麵具,顯得格外神秘性感。
沈如歸已經晾了她好幾天,以為她會主動認錯,可是人家理都不理她。
現在見到人,就勾的心癢癢。
他此時,終於放下了架子,心裏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是幫季堯川。
“大家都跟我去四方城,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沈如歸的話當然比方妮怡好使,他一招呼,大家都跟著去了,偌大的房子一下就剩下了鍾意和季堯川倆個人。
倆個人本來站在以前,可人一走,鍾意下意識的後退,跟他保持了距離。
男人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她。
鍾意默了默,忽然笑起來。
“繼續給你過生日,我這裏還有禮物呢。”
季堯川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我以為,剛才的就是生日禮物。”
鍾意神色一變,隨後說:“怎麽會?那隻是個插曲。”
說著她把禮物遞過去。
那是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季堯川默默看著。
就在鍾意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他伸手接了過去。
一層層打開,最後露出了黑色的盒子。
他打開,裏麵是一條領帶。
拿出來,他看了看。
鍾意問:“好看嗎?”
他點點頭,“還行。”
她翹起嘴角,“需要我幫你係上嗎?”
他點頭,“好。”
鍾意走過來,伸出細白的手指,貼在他胸前,替他打領帶。
季堯川低頭看著她的頭頂,眼神變換不定。
鍾意能聽到自己砰砰過快的心跳,手指也因為出汗凝澀,她在害怕。
怕什麽呢,她死都不怕,還要怕什麽?
她總是係不好,時間似乎過得很慢,她有些焦躁,可越是焦躁,就越係不好。
時間似乎過了好久,她不由得抬起頭去看季堯川的臉。
他也在看她,目光深邃,似乎沒有不耐煩。
終於,她係好了。
她鬆了一口氣,往後一退,卻覺得腿軟。
“小心。”腰間橫過來一隻大手,穩穩的把她給摟住。
“謝謝。”她的聲音幹澀啞然。
“我要謝謝你,送我這麽好看的生日禮物。”
她笑笑,“你喜歡就好。”
“嗯,很喜歡。”
一句句,似乎是廢話,可除了這些廢話,他們又該說什麽?】
說他被她利用?說她掀了季家的盤子?
“你喜歡就好,我……”
鍾意還沒說完,就給男人堵住了嘴巴。
他親她,很溫柔,也很粗暴。
似乎很多的不滿,都通過這種方式發泄出來。
可又不同上次在醫院裏的傷害,他始終把控著程度,或者說,他隻是強勢的表達著自己對她從身到心的占有,卻沒有去傷害她。
一吻完畢,鍾意腿腳軟的幾乎站不住。
看著她紅紅的臉,微微張開的小嘴兒,他的眼神深的就像沒有星月的暗夜天空。
鍾意竟然不敢看。
她掙脫了他的手,“要吃蛋糕嗎?”
季堯川點點頭,聲音微啞,“好。”
鍾意去把蛋糕推了出來。
七層的蛋糕,很大很大。
季堯川的目光定格在最上麵的那一層,竟然做了他的臉。
他蹙眉,“是照片?”
“不是呀,可以吃的。”
他眉頭皺的更緊,“你那麽恨我嗎?想要把我的臉切的支離破碎?”
這個,鍾意還真沒想過。
蛋糕是方妮怡幫著定的,她都不知道會這樣。
想象刀叉落在上麵的樣子,似乎這不太好。
不過鍾意也是聰明,她低頭,伸出舌尖在蛋糕的人臉上舔了一下。
然後,她抬起頭,“要這麽吃。”
季堯川心裏一燙,忽然緊緊的把她抱在了懷裏。
滾燙的聲音撲到她耳邊,“讓別人也這麽吃,你不生氣?”
“不不,上麵這個是給我的,給我的。”
他沒說話,隻是閉上了眼睛,用力把她抱緊,似乎要勒進自己的身體裏。
鍾意,鍾意,我該拿你怎麽辦?
倆個人都知道,這看似平靜的情緒下掩蓋的是驚天動地的變化,外麵也許都鬧翻了天,他們不過是苟延殘喘,相互欺騙。
用最後的一點溫情,過完生日。
季堯川趴在她頸邊,低聲說:“謝謝你,給我過的第一個生日。”
她有些驚訝,剛要問他你以前不過生日的嗎?卻給他按住,不許抬頭。
許久,他才放開她,“吃蛋糕吧。”
鍾意點頭,不過馬上說,“先吹蠟燭。”
她拿出蠟燭,一根根插上,28根。
季堯川在她後麵點燃了,然後把燈關上。
影影綽綽的燭火中,他看著她的臉。
“不先給我唱生日歌嗎?”
她忙拍手唱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季堯川看著她美麗的眉眼,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沒有猜忌沒有辜負,更沒有傷害。
“吹蠟燭呀。”鍾意看著發呆的他,以為他不熟悉流程。
噗,他吹滅了蠟燭。
燈火熄滅,倆個人在黑暗裏對視。
看不到人,可鍾意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她故意找話題,“等一下,你還沒許願呢?”
季堯川還是看著她的眼睛,“我的願望就是一切皆如你所願。”
“啊?”沒等鍾意說話,他忽然就撲過去,重重的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