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把季候拉起來,柔聲勸慰著,“季候,他們大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畢竟,季太太和明遠大師這麽多年的感情,還生了一個孩子--”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季堯川的嗬斥,“鍾意。”
鍾意都沒看他,隻是看著驚訝的合不攏嘴的季雲鶴。
“你說什麽?誰,誰是這對狗男女的孩子?”
季太太想要撲上來打鍾意,“你別聽這個狐狸精瞎說,哪有什麽孩子?”
“席一歡呀,席一歡不是你跟覺遠大師的,那是你跟誰的?”
剛剛趕來的席一歡剛好聽到了這句話,她麵色慘白,發瘋一般的衝進去,就想要打鍾意巴掌。
季堯川卻快她一步擋住了鍾意,“一歡,你幹什麽?”
“阿川,你就任由她胡說八道敗壞阿姨的名聲嗎?她瘋了,她想要季家完了。”
季堯川絲毫不讓,“是她發瘋還是季太太,要不你去問問--你母親?”
席一歡臉上的驚訝鋪沉的都要掛不住,要跌落在地上。
“你也瘋了,季太太是我幹媽,我是席一歡,席家的女兒。”
鍾意拿出一份親子鑒定報告扔在地上,“自己看吧,你的親媽是季太太,至於你的父親是誰?你可以問問你母親。”
席一歡冷笑,她故意不去看那個報告。
“鍾意,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汙蔑我們,就能讓大家相信。沒人信的,你們不信,對不對,你們不信。”
她揪住一個人就問。
那個人正是韓櫟,他躲在麵具下的臉上滿是驚訝,想要說話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搖搖頭。
“你看看,他不信,他們都不信。”
韓櫟覺得被人誤解很難受,終於忍不住說話了,“我的意思是,我信,但是不想回答你的話。”
席一歡一下鬆開他,還推了他一下,韓櫟揉著自己被抓疼的胳膊,心說這女人力氣好大。
他有些生氣,低頭撿起了那份報告,不過不太會看,就給身邊的人看,“這上麵說的什麽呀?”
“存在親子關係,也就是說席一歡和劉雲茹是母女,劉雲茹是誰?”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席一歡撲上去奪過來,幾下就給撕碎了,“是假的,肯定是假的,鍾意這個賤貨在造假,你們不要給她騙了。”
鍾意看著她的瘋狂行徑,不屑的問:“我為什麽要造假?”
“因為你嫉妒我跟阿川。”
“我嫉妒你們?”鍾意抱著季堯川的胳膊,“我為什麽要嫉妒你們?阿川已經跟我結婚,且我們感情很好。”
本來,鍾意還想要拉著季堯川演戲,可考慮到他不會配合,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可是沒想到,季堯川竟然張嘴了,“我和鍾意感情很好,她沒理由嫉妒你。”
他的話可謂是壓倒席一歡的最後一根稻草,她長大了嘴巴,手指緊緊絞著白裙子上的花邊,人已經崩潰了。
他連最後一點體麵都不給她留了。
鍾意趁機打擊,“對呀,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麽冤枉你?我隻是說出事實罷了。畢竟,我是季家的一份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阿川叫這樣一個品性不端的女人母親。”
反正什麽都扣在季堯川身上就對了。
季雲鶴把撕成兩半的檢驗報告撿起來,仔細的看著,然後狠狠的扔到了季太太臉上。
“賤人,我們季家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這次,我必須跟你離婚。”
說完,他已經待不下去,轉身離開。
這時候,季候忽然發出了疑問。
“這不對,不對呀,我跟席一歡差不了幾天,那我是誰?難道我們是雙胞胎?”
鍾意憐憫的看著她,這個明顯是不成立的。
有人提醒她,“季候,不太可能,你看看席一歡跟季太太和這位大師多像,你明顯的不像他們。”
季候那屬於科學家的頭腦反應飛速,她想起那天中醫說她跟席太太像的話。
沒再遲疑,她去找席太太。
現場,季太太和鄧元還尷尬的伏在地上,季堯川的保鏢虎視眈眈,他們根本跑不了。
而席一歡,更傻了一樣。
季太太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咬咬牙,決定麵對。
她伸手,“一歡,到媽媽這裏來。”
席一歡都要恨死了她,劇烈搖著頭,“不要,我不信,你不是我媽媽。”
她轉向鍾意,“你快跟大家說,說你是造謠,你在撒謊。你是因為季阿姨看到你從樓上摔下來卻沒有及時救你的報複,你是因為季阿姨想要把你送給柏瑞出在報複,對,你就是為了報複,才編造了這樣的彌天大謊……”
“一歡,你閉嘴!”
季太太眼裏露出絕望,她萬萬沒想到席一歡竟然這麽不扛事兒,這樣就把她給賣了。
席一歡最近遭受的打擊太多,加上身上的燙傷因為她的任性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可能留下一輩子的醜陋傷痕,她的神經本就繃不住,現在自然是崩潰了。
不過哪怕崩潰,她還保留著自己自私的一麵。隻說季太太的錯誤,卻不說她害鍾意的那些事。
此時,聽了這些,最能接受的恐怕是季堯川。
他看著她們,曾經他最信任的倆個女人,竟然瞞著他,一次次把鍾意送往鬼門關。
他不由低頭去看鍾意,此時,他終於懂了鍾意,懂了她這種能刻自毀也不放過的恨意。
內疚、慚愧、後悔,他覺得自己又犯了無法原諒的錯誤。
鍾意眯起眼睛,故作驚訝,“季太太,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呀,你要這麽整我?難道隻是為了把季太太的位置留給你自己的女兒嗎?”
在她的刻意提醒下,大家都恍然。
都是豪門走出的人,哪裏不懂那些彎彎繞繞。
隻要席一歡成了季太太,季家可不就是她們母女的嗎?
這個算計夠狠,夠厲害。
有些人倒吸一口氣,開始想自己家裏那些繼母後媽的有沒有這些事兒了。
季堯川更感覺到,自己像是個笑話。
從十多年前,自己已經成了人家的囊中物。
季太太哈哈大笑,“鍾意,你不用在這裏刻意挑撥,我今天敗在你手裏,我自然倒黴。但是,你也別狂,結果還沒定下呢,我們走著瞧。”
說著,她爬起來,拉著鄧元和席一歡,對攔在他們麵前的保鏢說:“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