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筆,幾次卻不自覺從手裏滑落,有些心不在焉。
鍾意給他的,真的是驚喜嗎?
他很期待,又有些害怕。
對,是害怕。
這幾天鍾意到他好的太不真實了,總讓他覺得會發生什麽。
一直呆在辦公室裏到了7點多,鍾意才給他發了微信,讓他去他在城郊湖畔的別墅,京華小築。
聽到這個地址,季堯川的手下意識的收緊……
接近8點的時候,賓客都到齊了。
不過鍾意提前跟他們打過招呼,所以在看到黑漆漆的別墅時都心裏有了底。
不過,很興奮是怎麽回事?
好像,會有很刺激的事發生一樣。
黑暗裏見到了別人,都認不出誰是誰,大家心照不宣,走到了客廳裏。
客廳裏掛著一塊絲絨簾幕,大家都躲在了後麵。
忽然,黑暗裏傳來一個聲音,“大家都到齊了嗎?”
是主人鍾意。
“我們倒計時,季堯川馬上就要來了,到時候我們開燈撒花,好不好?”
有人笑起來,“鍾意,你也太會玩兒了,下次我過生日,你給當策劃好不好?”
鍾意聽出來了,這個聲音是韓櫟。
她笑著說:“你可別忘了,我有禦用的會場設計師,今天都是方大師的功勞。”
眾人都在黑暗裏找方妮怡,結果自然是沒找到。
這時候,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鍾意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這一個個的心裏跟長了草一樣,伸長脖子豎起了耳朵。
在大家想來,進來的肯定是季堯川,他發現屋裏一片漆黑,肯定要喊人的。
可是,外麵並沒有。
反而,是男女的對話聲,調笑聲。
眾人都在黑暗裏看鍾意,都以為是季堯川帶了女人來。
不過,這好像也說不通呀。
也有些膚淺的,更興奮的等著看好戲,最好真的是季堯川帶女人回來,這樣鍾意費勁心思搞得生日驚喜就成了諷刺。
黑暗裏,方妮怡得到了鍾意的示意,忽然按了開光。
帷幕拉開,燈光大量,從空中飄灑而下的玫瑰花,還有生日快樂的音樂聲響起……
沙發上的男女頓時呆住,接著女人大叫著滾下沙發去抓衣服。
帷幕後的人……
我們是誰,我們在哪裏?
屋裏燈光很亮,以至於照的男人也很亮,還有女人……。
“媽!”季候的聲音響起,她震驚的扔掉了麵具。
季太太不敢看麵前的任何一個人,她抓著衣服裹住身體,身體在發抖。
反而是那個穿著普通人衣服的光頭覺遠很鎮定,從邁進這個泥潭起,他大概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
片刻的震驚過去,有些人開始掏出手機錄視頻。
季太太裹緊了大衣,想要奪門而走。
可迎麵就撞上了季堯川和沈如歸,以及和他們一起進來的季雲鶴。
季雲鶴看到她也沒怎麽驚訝,“雲茹,你怎麽要走?你這……”
他忽然看清了老婆的衣冠不整,以及地毯上的性感衣服,還有那個光頭。
“這,這是發生了什麽?”
季候顫巍巍的喊了一聲爸,卻一個字也說不下去。
覺遠站起來,雙手合十,“都是我的錯,有什麽衝我來。”
鍾意心說,倒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呀。
沈如歸這個人精,真是又壞又損。
他隻看了幾眼,大概了解了全過程,忽然多事的張口,“伯母,您是被這個光頭強迫的嗎?我替您揍他出氣。”
他的話剛說完,季堯川已經擺手,他的保鏢一擁而上,把覺遠死死按在了地上。
季太太一看就紅了眼,撲過去想要把人拉起來。
“你們都放開,放開,不許傷害他。”
震驚過後,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特別是季雲鶴,他給季太太捉奸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過,哪次他維護過小三兒,都是看著她把人羞辱欺負。
隻是沒想到呀,她也是個不安於室的,還找了個和尚。
現場的人,大概季雲鶴是最冷靜的。
有點幸災樂禍,又有點解氣,不過這些情緒很快被升騰起來的大男子情緒所掩蓋,他覺得屈辱起來。
他給她季太太的尊榮,讓她拿著季家的名頭在外麵做生意斂財,還幫她那個日漸式微的娘家,甚至就連個女人都不敢養,和別人生的女兒也不敢帶回家,她卻還是不滿足,竟然跟個和尚搞起來了。
對了,他想起來了,這個女人每個月都要去寺廟裏,還給寺廟捐獻了大筆錢,原來是拿著他的錢養小白臉兒。
此時,季雲鶴的目光放在男人的臉上,還真認清楚了,這不就是大覺寺那個明遠法師嗎?
果然呀,一副清淨無欲的樣子,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
氣衝到頭頂上,季雲鶴走過去,啪啪左右開弓,給了季太太倆個大嘴巴。
季太太跟季雲鶴結婚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被打。
她瘋了,站起來撕扯季雲鶴,“你敢打我,季雲鶴,你憑什麽打我?”
“我打你,是因為你無恥!看看你自己,像個母親嗎?”
季太太高貴的臉皮已經被扒下來,混亂的情緒衝擊的她已經不理智,麵對季雲鶴的責問,她怒吼,“我怎麽不像個母親?那你就像個父親嗎?你在外麵包養18歲的女孩怎麽不說了?”
嘖嘖,大家都發出慨歎,沒想到在他們這些晚輩眼裏的季伯父季先生,還這麽會玩兒呀。
季雲鶴又想要打季太太,卻給覺遠攔住,“季先生,有什麽衝我來,別難為雲茹。”
季雲鶴一聽更是怒火中燒,一拳頭就打在明遠的鼻梁上。
“鄧元。”季太太尖叫,抱住了奸夫。
季雲鶴拳打腳踢。
季候已經嚇得跟篩糠一樣,她想要上前阻止,“爸,媽,求求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阿川,你倒是幫幫忙呀。”
季堯川從剛才開始,目光就沒放在那夫妻身上,哪怕戴著麵具,他還是在人群裏鎖定了那個紅色的身影。
他的手捏起來,緊緊的……
鍾意,也看到了他。
她靜靜跟他對視,沒有一絲畏懼。
然後,她走了出來,走到了季候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