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讓人查了季太太的高中,果然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明遠大師出家前的名字叫鄧元,母親也因為照顧父親累出一身病,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但是家裏條件不好。
他的父親出車禍雙腿截肢,鄧元在學校裏是拿助學金的,但課餘時間還要去餐館奶茶店打工補貼家用。
季太太出身名門,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學習優秀會彈琴會畫畫,追求的人不少,但是她獨獨看上了鄧元。
鄧元對她一直淡淡的,保持著距離,可季太太劉雲茹不但在學校裏關心他,還跑去家裏慰問,並且不是一天兩天,高中三年,從不間斷。
鄧元大概給她打動了,不再冷漠,有段時間,倆個人走的很近。
鍾意看著手裏的資料,心想如果沒有高考前發生的命案,或許鄧元可能跟季太太就談上戀愛了。
鄧元的父親因為常年臥病在床脾氣暴躁,對妻子動輒打罵,這一天倆個人又吵起來,患了抑鬱症的母親殺死了父親,自己自殺。
鄧元一回家,就看到了兩條人命。
年輕男孩子本來就清傲敏感自卑,這兩條人名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也想死,但刀子割下去的那一刻,還是沒有勇氣。
最後,他沒有去參加高考,在處理好父母的後事後,出家了。
等季太太得知消息已經是高考後,她去寺廟裏找他,苦苦哀求他還俗複讀,他的一切費用她出。
就在鄧元開始猶豫的時候,季太太的家人找上了他。
結果當然是棒打鴛鴦,鄧元去了季太太找不到的地方修行。
後來,季太太就嫁給了季雲鶴,可是鄧元已經成了她的白月光,特別是在看到季雲鶴的風流寡情後,她更思念那個人。
倆個人再見已經是很多年後,季太太生了大女兒,因為季家要兒子,她被婆婆趕去大覺寺求子。
她覺得荒謬,佛祖又不是送子觀音,還管這事兒?
等去了,她才覺得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已經叫覺遠的鄧元在披上袈裟後更有一種禁欲的吸引力,讓她再度沉淪。
此後,她家裏就開始供佛,抄寫佛經研學佛法,儼然要皈依。
她不鬧,季雲鶴也懶得管她,隻是嫡出的兒子還要生。
覺遠修行多年,卻也不見得六根清淨,特別是季太太,對他來說曾經就是黑暗生活種唯一的一道光,那是會銘記一輩子的。
季雲鶴和一個姓白的心理醫生勾勾搭搭,季太太深受刺激,過夠了表麵光鮮實際上汙穢不堪的生活,她雨夜上山找覺遠,倆個人沒忍住,終究是發生了……
資料到這裏戛然而止,鍾意不知道通過方妮怡雇傭的私家偵探會這麽厲害,能把這麽隱秘的東西挖出來。
後麵的故事,她自己能補上。
季太太一定是懷孕了,而且她很想生下這個孩子。可是在豪門,混淆血脈的罪很大,她不敢冒險自己養。
那麽,她又是怎麽威脅席太太跟她換了孩子?季候的父親是席太太的丈夫嗎?這裏麵還有什麽隱情?
鍾意抓著頭發,還是有死胡同走不通。
不過,這些也不重要,對她來說,拿到季太太的醜聞已經夠了。
剩下的,就是策劃該怎麽走。
她不能跟上次那樣冒進,最後還得要季堯川出麵給她平事兒。
她所要做的就是一擊即中,讓季太太滾出季家,被人唾棄,席一歡也受到她應有的懲罰。
她知道這麽做,危險係數太大了,不說別人,季堯川就不能饒了她。
可那又有什麽關係,她的孩子不能白死,她割腕的仇也不能不報。
敢做這些,她就是不怕死,要策劃好,是怕自己死了對方還沒受到波及,那就不合算了。
現在,她手裏有季太太季雲鶴和席一歡的親子鑒定,其實已經足夠讓季雲鶴對她動怒。
但是,她心裏還是沒底。
季雲鶴自己也是個渣男,還有個私生女,那季太太如果以此相挾,繼續維持季家的表麵樣子,也許季雲鶴就同意了。
不要問鍾意怎麽知道的,看看徐彬凱和季節就知道了。
所以,重要的是要捉奸在床發散出去,讓季家捂不住,那才是最好的。
鍾意頭疼,這個難度有點大呀。
她想跟方妮怡商量,可又怕把她給牽扯其中,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已經沒有親人,唯一就剩下這麽個好朋友,還是別讓她涉險。
想到這裏,她把資料都鎖起來,這事急不來,要慢慢想辦法。
……
方妮怡收到了一筆轉賬,300萬,轉賬人是葉懷南。
他先打了錢,又約方妮怡見麵。
方妮怡也想看看他耍什麽花樣,就跟他見麵。
葉懷南來了工作室,一見麵就給她跪下了。
方妮怡愣住,他這是要幹嘛?
葉懷南連哭帶嚎,“妮妮,我錯了,我不該豬油蒙了心被莉莉那女人勾引著做壞事,現在我把錢都還給你,求求你,跟沈總給我求求情,放過我吧。”
方妮怡皺起眉頭,“沈如歸讓你來求我的?”
“我知道你是沈總的心頭肉,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你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饒了我吧。”
方妮怡抬起腳就把人給踹倒了。
葉懷南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野蠻的女人。
方妮怡還不解恨,又拿起桌上的馬克杯,砰的扣在他頭上。
杯子碎了,裏麵的咖啡流出來,糊在了他臉上。
男人完全被打蒙了,他知道方妮怡不柔弱,可沒想到這麽彪悍呀。
也罷,既然來了就給她打給痛快,否則沈如歸那邊還不知道怎麽折磨自己。
早知道因為自己那一晚上讓她成了沈如歸的心頭好,他才不挖坑埋自己。
方妮怡已經氣喘籲籲,卻覺得格外痛快。
又踢了葉懷南一腳,她厲聲道:“滾。”
“妮妮,你要幫我給沈總求情呀,妮妮。”
“他要怎麽做那是他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葉懷南:……
他還想要說什麽,就看到外麵走進來一個男人,正是沈如歸。
“沈總,沈總,我已經給妮妮道歉了,還給她錢了,您就饒了我吧。”
沈如歸皺起眉頭,看到桌上有塊抹布,就拿起來塞到了葉懷南嘴裏。
“妮妮是你能叫的嗎?”
葉懷南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他太過驚恐,連拿開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