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感覺到了,一抬頭,果然看到了席一歡的殺人眼神。
不過,在她看過去的時候,她立刻收斂了,變成了楚楚可憐悲痛欲絕的模樣。
當然,這也是給季堯川看的。
季堯川也確實看到了,他對她點點頭,很快收回視線。
但是,席一歡有話說。
她走過來,楚楚的雙眸深深看著季堯川,“阿川,我能跟你說兩句話嗎?”
季堯川剛要拒絕,就聽到鍾意說:“那我先去車裏等你,你慢慢跟席小姐聊,我不著急的。”
大度懂禮,誰特麽的還不會裝一杯茶。
季堯川卻拉住了她,“不用,你就在這裏等。”
然後,他看著席一歡,“說吧。”
席一歡的眼瞳顫了顫,她沒想到現在季堯川連最後一點尊嚴都不給她了。
都是鍾意,這個狐狸精!
下意識的,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鍾意身上。
鍾意何嚐又覺察不到她的怨懟,可那又有什麽關係,她們之間早已經是你死我活的仇敵關係。
她要走遠一點,季堯川抓住了她的手。
她對他搖搖頭,“我去那邊等著你。”
見她堅持,季堯川最好鬆開了手。
席一歡看著他們倆個人,心裏恨得滴血。
“說吧,有什麽事?”
季堯川的話把她的思緒拉回來,她苦澀一笑,“也沒什麽,就……”
“如果沒什麽,那我就走了。”
“有事。”席一歡真的要哭了,“我的傷又惡化了,醫生說需要盡快治療,他們說米國有位專家很厲害。”
“我馬上給你安排人帶你去。"
“你不會去嗎?往年這個時候你都回去看季叔叔的。我想我們一起,我也好久沒見過季叔叔了,給他拜個早年。”
季堯川拒絕的很幹脆,“我這邊走不開,你要去我安排人,別耽誤。”
這些日子,席一歡借傷口的事各種提要求,他應付的很疲乏,特別是發現她故意不吃藥之後,他對她越來越失望。
季堯川,不是個用苦肉計能打動的人。
鍾意一聽他這麽說,眼裏劃過了失望的光芒,“那算了,我讓醫生再給開點藥,等年後再去吧。”
她以為這樣說是以退為進,能讓他對自己多幾分憐惜。
誰知道,他直接點頭,“那也好,我跟醫生去說。”
說完,他就向鍾意的方向而去。
席一歡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的背影,雙唇直哆嗦,眼淚一大顆一大顆的滾落下來。
季堯川,你回來,回頭看看我。
無聲的哽咽全壓在心裏,就像一根根毒刺,把她的心髒紮爛。
季堯川拉起鍾意的手,“我們走。”
鍾意回頭看了席一歡一眼,眼神平靜,但眼裏的挑釁卻沒有掩藏。
席一歡的手緊緊握起,恨不能衝過去把鍾意撕碎。
鍾意冷笑,裝吧,我看看你能裝多多久。席一歡,你一定會露出你的醜惡嘴臉。
季堯川走的很快,一直到了車裏,他才鬆開了鍾意的手。
而後,就沒跟她說一句話,冷著臉看窗外。
鍾意撇撇嘴,“幹嘛,心情不好呀,如果覺得對不起她,就陪著她去就醫呀。”
季堯川咻的轉過頭來,一雙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鍾意竟然給他看的心虛了,她皺起眉頭,“你那什麽眼神兒?”
他曲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你這個沒良心的。”
她沒良心?也可以那麽說吧,反正大家誰也別說誰。
她白了他一眼,送給他一句嗬嗬。
季堯川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一氣之下,拉人用力拉到懷裏。
鍾意嚇了一跳,很自然的掙紮。
他卻放鬆了手,就在她一抖的時候,他就記起了那次對她的傷害。
可鍾意的皮膚又白又嫩,稍微用力就發紅,過幾天就成了淤青。
他輕輕揉著她發紅的手腕,低聲道歉,“對不起,我剛才太粗魯了。”
鍾意甩開他,“知道就好。”
“要不,你打回來?”
“不要,你皮糙肉厚,我打的手疼。”
他看到前麵有瓶水,就拿過來遞給她,“用這個?”
鍾意還真接了,問他,“打哪裏?頭嗎?”
“嗯。”
噗嗤,鍾意笑了。
“我可不敢,萬一把水都打到腦子裏,到時候倒黴的人還是我。”
她這話不但把季堯川給逗樂了,連前麵的肯和司機也在偷笑。
季堯川看著她明媚的小臉兒,忽然湊近。
鍾意嚇得下意識往後退,被他壓在座椅上。
他把唇貼在她耳朵上,用隻有倆個人才能聽清楚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鍾意瞪大了眼睛,瞬間臉就紅了。
他,他,他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太不要臉了。
鍾意把人推開,扭過頭去不理會他。
本來那點心虛的感覺,也沒有了。
季堯川反過來哄她,“寶,看看我。”
鍾意還真扭過頭來,“你喊什麽?”
他有些不好意思,“方妮怡也這麽喊你的。”
“那是她專屬的,你不準這麽喊。”
太奇怪了,親密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季堯川不高興,“為什麽她可以我不可以?”
“沒有理由,你就不許叫。”
“我也要專屬的稱呼。”他還耍賴了。
鍾意挑眉,“你隨便。”
他看著她長長的睫毛,烏溜溜的眼睛,忽然伸手去摸她的睫毛,“我叫你貓貓。”
“滾。”她揮開他的手。
季堯川卻順勢抓住她的手把人抱在懷裏,貼著她的耳朵叫:“貓貓,貓貓。”
她去捂他的嘴巴,“不許叫。”
她越是說,他越上癮,一聲聲叫個不停。
前麵的倆個人交換了個目光,這口貓糧喂的可是飽飽的。
好容易吃到家,倆個人迅速滾下車。
季堯川牽著鍾意的手進去,嘴裏還繼續喊著貓貓。
喵嗚,小二走出來,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季堯川,好像在說你叫我幹嘛。
季堯川輕輕踢了它一腳,“走開,不是叫你,你叫小二。”
鍾意揚起下巴,喊了一聲,“小三兒。”
季堯川皺眉,“什麽亂七八糟的。”
“三兒。”她換了個叫法。
季堯川敗了,“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那你也叫我名字。”
“好。”他答應的很痛快,接著說:“我知道什麽是最適合你的專屬名稱了。”
鍾意在腦裏過了一遍,也想不出什麽好聽的,就問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