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完畢,她從他身側走過,上了樓。
這幾天,想要睡覺,又想起他今晚可能要留宿,鍾意不願意跟他睡在一起。
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她去了客房。
大概是剛才睡了好久,她此刻寥無睡意,就開始刷手機。
朋友圈裏,看到了那個大提琴,是韓樂樂發的,配文是“別人家的男朋友,好羨慕。”
鍾意差點笑出聲,韓樂樂這裝模作樣的,不就是想給她看嗎?
畢竟,她還沒有席一歡的微信。
她去找方妮怡。
“寶子,怎麽這麽晚還不睡?我幹兒子可不答應。”
鍾意回了個墳頭蹦迪的表情,“下午睡多了,睡不著。”
“你自己在家嗎?那個暴君呢?”
自從見了季堯川一麵,方妮怡就喜歡這麽稱呼他。
“大概在廚房?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變態!”
方妮怡大驚,立刻撥打了視頻通話。
“他跟柏瑞出一樣嗎?我可憐的小意意。”
“不是柏瑞出那種,他強迫我洗碗,還得看著。”
“嚇死我了!我以為他也有特殊癖好呢。”
“那你不覺得很變態嗎?讓我洗碗,我可是孕婦呀。”
“你們家沒保姆?”
“沒有。”
“那你做飯?”
鍾意搖頭,“他做的。”
“可以呀,暴君還做飯!不對呀,今晚不是席一歡演出嗎?他怎麽沒去捧場?“
鍾意又搖頭,“他們的破事兒,我怎麽知道。”
”這是好事兒呀,你們反正結婚了孩子也有了,不如你施展點魅力留住他,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你也不能沒有依靠。“
鍾意今晚一直搖頭,“算了,席一歡的話很對,我是個小三。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和他離婚成全他們,到時候臥室季堯川前妻的身份,他們也不好隨便擺布我,大概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孩子呢,你舍得?”
鍾意摸著小腹,實話實話,“本來不想要的,我給不了他幸福。現在沒法子,隻能把他給生下來。不管男孩女孩,季家肯定是都要留下的。希望,季堯川能善待孩子。”
說著,鍾意又想哭了,她真是太自私了,世界上怎麽會有她這麽壞的人呢。
方妮怡也不知道該說啥,大道理誰都會說,可真正要去做的時候,又能有幾個人做到無私?
倆個人聊了一會兒鍾意就困了,關掉手機她摸摸肚子,小聲跟孩子說了晚安。
現在,她才真的意識到肚子裏確實多了一塊肉。
鍾意在以前是個熬夜女孩兒,晚上不過12點不睡覺,早上不10點不起床。
懷孕後不能熬夜,早上反而醒的也早了。
看看外麵明媚的陽光,她覺得可以起來鍛煉一下。
畢竟,懷孕也不能醜的沒法見人呀。
她一下樓,就看到晨跑回來的男人,他穿著短褲背心,露在外麵的肌肉結實健碩,雖然沒有到了賁張的程度,但看起來十分有力量。
汗珠掛在他身上,都閃閃發光。
這要是換別人,鍾意一定吹口哨撩撥一下帥哥,可對方是季堯川,她沒這膽子。
季堯川像是感覺到有人在看她,一邊擦汗一邊抬起頭,然後就是視若無睹。
鍾意也沒理他,自己去花園裏走了兩圈,神清氣爽。
好像這些日子她都沒這麽輕鬆過,頭上懸著的那把刀終於落下來,卻沒落在她頭上。
溜達了兩圈後,她找了個地方坐下,拿出手機點外賣。
昨晚餓的時候啥都想吃,今天看著頁麵上的菜色又挑挑剔剔。
最後,她點了粥和灌湯包幾樣,要提交付款了又退出去,多點了一份。
畢竟,昨晚人家煮麵給她吃了,她也不好太摳。
回去洗澡換衣服,她把自己收拾的從頭到腳都一絲不苟。
今天要去季家吃飯,她可不能跌了份兒。
她要是一動手,沒有一兩個小時不能好,雖然現在懷孕省了很多步驟,還是花了一個多小時。
弄完了想起外賣早該到了,怎麽沒聽到動靜呢。
她下樓掃了一圈,然後去了餐廳。
餐廳裏,季堯川正在吃早餐。
牛奶,烤的焦黃的麵包,溏心蛋,煎火腿,還有一盤沙拉。
而旁邊,還放著她沒有打開的外賣。
鍾意一句話都沒說,打開盒子把東西取出來,想起昨晚的洗碗經曆,一向講究儀式感的她憋憋屈屈的用了餐廳的一次性包裝盒。
男人很快就把他麵前的食物一掃而空,他端起牛奶,一邊喝一邊看著她。
鍾意不喜歡吃飯被人瞻仰,她盡量忽視他的存在,小口的喝著粥。
看了她一會兒,男人站起來,隨手把他用過的餐具帶走。
鍾意這才鬆了一口氣,可卻沒了什麽胃口。
吃完早飯,男人已經不在了。
她特意跑到車庫去看,發現車子也不在,偌大的房子,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鍾意翻了個白眼兒,背著手把這房子裏裏外外看了個遍。
很奢華很精致,但是也很敷衍。
看的出來,這也隻是季堯川暫時找的結婚房子而已,沒給他當成家。
鍾意的東西早在婚前都送過來了,但是一直沒有開包,她今天有興趣,就打開了,把衣服一件件的掛起來。
可還沒掛完一包,她就累得不行了。
剛準備去休息,就看到季堯川站在客廳裏。
她……
“收拾一下,去季家。”
鍾意慢半拍的哦了一聲,“我去補補妝。”
他倒是沒說什麽,她也不敢耽誤太長時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沒什麽紕漏,就趕緊下去。
今天,是季堯川自己開車。
鍾意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副駕駛。
男人倒是沒說什麽,鍾意提起的心才放下。
她還以為他會說副駕駛是我女朋友專用的,你憑什麽坐。
看來,季堯川大概不在乎這些。
路上,倆個人都不言語。
偏偏這條路還堵車,他們置身車流當中,這車子成了隻有倆個人的孤島。
氣氛太尷尬了。
鍾意隻好低頭看手機,她跑去找方妮怡,“救命,跟暴君在車裏,尷尬的窩腳趾頭摳出了三室一廳。”
沒等來方妮怡的回複,卻聽到季堯川的聲音,“你在幹什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