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好打開,看了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進去,把袋子遞給正跟路南大眼瞪小眼的東野,“給他換上。”
東野不疑有他,接過來嗯了一聲。
顏好出去,輕輕給關上門。
可沒一分鍾,門就被打開了。
東野的臉有些紅,“二嫂,這是拿錯了吧?”
顏好搖搖頭,“沒呀,我看過了,是對的。”
“可,那都是女人是穿的呀。”
顏好笑起來,“怎麽,為難了?你給田橙脫衣服的時候也沒見這麽清純呀。”
東野剛才也隻是有點害羞,現在可是實打實的害羞了,那一張俊臉都紅透了。
顏好是二嫂,跟他開黃腔,這也太那什麽了。
顏好說出來又覺得自己像個痞子,忙找補,“那個,咳咳,你不懷疑他是裝傻嗎?”
東野立刻肯定,“我覺得他是8成裝的。”
“那就給他穿上,以後告訴他是妹妹,我看他能堅持多久。”
東野差點說出筍還是你損,話到嘴邊改成了二嫂聰明。
“那趕緊去,別讓你的南南妹妹等急了。
南南妹妹……
大概過了一刻鍾,房門再次打開。
東野衝顏好喊:”二嫂,你看這樣行嗎?”
顏好走進來,看著路南。
他在住院,來來往往那麽多人,顏好不可能做的太過分,她拿來的睡衣都是男女適宜的真絲睡衣,就是在顏色上是嬌嫩的粉紅色,這想必對路南來說也沒啥,畢竟他這個妖孽大紅大綠都敢穿。
主要是裏麵的衣服,顏好讓張菲給拿來一套很性感的女人內衣。
不是要裝傻嗎?傻子應該不知道男女區別吧。
“衣服換上了,可真好看,比病號服好看多了。”
路南似乎對自己身上的衣服沒什麽意見,隻是惦記著吃的,“姐姐,我想吃飯。”
“乖,姐姐喂你吃紅棗桂圓粥。”
東野一直低著頭,衣服剛才是他穿的,他知道那是種什麽感覺。
太特麽的惡寒了!!
顏好喂路南吃了半碗稀粥,路南雖然喊餓,可他的身體是在太虛弱了,吃一點東西就出虛汗,很快睡著了。
東野小聲說:“他沒反抗,更不知道自己穿的是什麽,看著是真傻。”
“再看看吧。”
顏好忽然覺得沒意思,他是真傻還是假裝的又有什麽關係,反正他都是死了一回了,隻要他沒壞心,就如他的願又能怎麽樣?
周聞馭已經催了她好幾次,她和東野一起去了停車場。
周聞馭現在在戒煙,等著的時候已經吃了兩顆薄荷糖。
“在那兒磨嘰什麽?”
“你去醫生那邊又聊過了?怎麽樣呀?”
原來,周聞馭去找了院長。
“也就那麽回事,說是可能永遠都是個傻子。”
東野忙說:“二哥,我正要跟你商量呢。你說他這傻了,怎麽辦?”
“他不是還有個莊園嗎?我們家小萌不缺那點蒼蠅肉,賣了給他治病,治到死。”
顏好眨眨眼睛,“這挺狠呀。”
東野覺得這是氣話,肯定不行的,“要不把他送到療養院去?”
“你看著辦,反正死都死過了,怎麽活都無所謂。”
顏好卻不同意,“你們先別急著安排他,也許幾天後他就好了呢?”
顏好真覺得他們多慮了,路南不可能傻了。
東野說了聲也對。
周聞馭瞪了他一眼,把顏好拉上車。
顏好問他,“你瞪東野幹嘛呀?”
“讓他別那麽殷勤,漏點縫給某人。”
“某人?司慕深?”
“嗯,我剛才去問了,他的人這幾天也一直在。”
顏好湊過去捧起他的臉,周聞馭給她看的發毛,“你幹嘛?”
“剛才路南說你凶,我看看是很凶嗎?”
他把臉轉到一邊兒,大手扶著她的腰,往自己懷裏拉了拉,“他的事別管的太多。”
顏好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可也不能不管呀,他是小萌的救命恩人,死了要去上墳,活著就得養著。剛才我當著東野不敢說大話,我還想把人接回家養著呢。”
“你敢!”
顏好噗的笑了,“逗你玩的,我總覺得路南到不了那一步,我也真不希望。”
“我也不希望,他是個混賬胚子,就配混賬活著,現在那樣還不如去死。還有,他不是我們的親人也不是我們的責任,有人比我們更想要他。”
“可是,司慕深真的能對他好嗎?”
這個周聞馭回答不了他,連司慕深自己也不能。
他在人都走了後,也來到了醫院。
這是路南醒來後他第一次見,聽說他傻了,可不知道傻到個什麽程度。
掀開被子,看著他身上的粉色真絲睡衣,他眸光閃了閃,隨後又看到衣服下麵……
真缺德。
他在病床前坐下,就這麽看著他睡。
路南因為失血過多,身體很虛弱,一天中醒來的時間很短,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
他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半夜,醒來後看到有個男人坐在床邊。
他沒動,就這麽看著男人的眉眼。
司慕深睡得很淺,路南看了他沒一分鍾,他就醒了。
睜開眼睛,剛好跟他偷窺的視線碰個正著,路南嚇得趕緊閉上眼睛。
司慕深覺得很有意思。
以前的路南是野狗也是狐狸精,進退取舍,哪怕一個眼神,那也能逗的別人死去活來。
就現在這種剛出娘胎的狗崽子模樣,還是挺好玩的。
他伸出手指,輕輕的撥動他的長睫毛。
路南覺得癢,去抓他的手,可他現在軟軟的一點勁都沒有,給司慕深抓的牢牢的。
“睜開眼睛,看著我。”
路南試探著打開,怯生生的看著他。
“你,你弄疼我了。”
用這個聲兒跟他說話,司慕深又想罵娘了。
他鬆開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皮膚太嫩了。”
“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要買蛋糕給我吃。”
聽到他要吃蛋糕,男人挑起眉。
路南的嘴有多刁鑽,他是深深的領教過。
甜的鹹的濃的淡的都不行,他的口味隨著心情變化,那真叫一個捉摸不透。
現在,竟然要吃他一向鄙視的蛋糕,有意思。
“大半夜了,沒地方買,你餓了?”
他咬著唇,委屈巴巴的點點頭。
司慕深捏了他一下,“乖,叫我聲哥哥,我給你買。”
“哥哥。”叫的痛痛快快。
司慕深笑的眼睛都眯起來,要知道,在以前為了哄這麽一句,他不知道要費多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