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剛才在辦公室裏,他又差點對她做出禽獸的事。
見他笑容忽然沒了,顏好越發的狐疑。
給他擦完藥,顏好讓他一邊去,“不用你動手,你手上有藥。今晚你就享受一回,我給你服務。”
他靜靜看著她,眼神溫柔。
顏好一邊烤肉一邊想他今晚的反常,說抵觸她吧又跟平時沒什麽兩樣,說一樣吧又覺得克製和生疏,他到底怎麽了?
忽然想到魏年晨整容變成周琅的事,顏好打了個哆嗦,心說麵前的人不該也是別人假扮的吧?
“周聞馭,我來大姨媽了。”她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周聞馭愣了一下,隨後說:“你不是每月10號嗎?今天才月底,怎麽回事?”
顏好這才放下心來,是真的,不是西貝貨。
她笑著給他把牛肉夾到碗裏,“逗你玩的。對了,周琅他們什麽時候回國?”
周琅和許平生在黑峽穀遇到了地震,幸好他雇傭的雇傭兵走到半路良心發現又回來,把倆個人從亂石堆裏扒拉出來,否則他們倆個真的成了亡命鴛鴦。
到現在,還一直躺在醫院裏。
周聞馭說:“沒那麽快好,倆個人傷勢都不輕。”
“魏年晨這麽死了真是便宜了他,否則一定要他牢底坐穿。”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也是他罪有應得。還有他那個媽,竟然有殺人罪在裏麵,要出來也夠嗆了。”
顏好一邊說一邊幫他把豬蹄切割成小塊兒,還給他遞果汁遞紙巾,服務到位。
他笑,“你這手法很嫻熟呀。”
她得意的挑眉,“那是,在麗城的時候,為了賺錢什麽沒做過?”
周聞馭一口豬蹄梗在喉嚨裏,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怎麽了?是不是給辣椒嗆到了?喝口水。”
他好容易給咽下去,卻滿嘴的苦澀。
“好好,我問你件事,可以嗎?”
顏好去烤排骨,“說,跟哥們兒別見外。”
他又給她逗愣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說呀?”顏好還等著。
“就是,如果現在那個害過你的人找到了,你會怎麽樣?”
顏好一挑眉,顯然很意外他的問題竟然是這個。
“不想回答嗎?”
她搖搖頭,“也不是呀。”
“如果找到那個人,我一定把他送到他該去的地方。”
“該去的地方?”
“監獄呀。”
“強迫人難道不用法律責任嗎?”
顏好輕飄飄的幾句話,卻重重的砸進了周聞馭的心裏。
他有多恨周庭,現在就有多恨自己。
就在承認司白月是自己母親的時候,他心裏還恨死了周庭這個強迫犯。
哪怕是身不由己,他也擺脫不了罪名。
可現在呢,果然罪惡的血脈是相承的,他犯了跟周庭一樣的錯誤,他恨周庭,那小萌呢,小萌會不會恨他?
見他再度失神,顏好真的覺得他今晚太有問題了。
因為手上戴著手套,她隻能用肩膀蹭蹭他,“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吃飯。”
倆個人在後麵就聊了些輕鬆的話題,周聞馭也好像恢複了正常,但顏好卻沒這麽覺得。
回家後,他去洗澡。
顏好本來洗過了,可因為吃烤肉弄了一身的味道,她想了想,拿著睡衣也去了浴室。
周聞馭泡在浴缸裏,愁眉緊鎖,顏好進來他都沒聽到。
直到小手頑皮的在他身上一握,他嚇得立刻張開了眼睛。
顏好哈哈大笑,“你害怕了?”
向來在床事上能玩兒的周聞馭竟然尷尬的掩住腿,沉聲說:“別鬧。”
顏好把睡衣一拉,立刻跟他坦誠相見。
周聞馭瞪大了眼睛,這要是在以前,早就撲上來了。
可現在,他隻是呆呆的看著。
顏好本來也是為了他高興,也顧不上羞澀,豁出去了。
她走進浴缸,坐在了他懷裏。
摟著他的脖子,她說:“不是一直想跟我洗個鴛鴦浴嗎?怎麽現在看著不怎麽高興?”
他搖頭,“沒,就是太意外了。”
“意外什麽?你這又不是荒郊破廟遇上了聶小倩,采臣哥哥,我幫你洗澡?”
她媚眼如絲,美豔的模樣跟當年的聶小倩也不遑多讓。
周聞馭喉結滾了滾,吞咽下口水。
顏好小手摸著他麻將塊兒似得腹肌,聲音媚的能滴出水兒來,“老公,你有腹肌呢。”
顏好的撩,周聞馭早有見識。
當初在《後宮》的片場休息室裏,她一支驚鴻舞,差點讓他當場出醜。
那個時候她還不懂男女之間這些事兒,都尚且如此,現在更是跟滴露的牡丹一樣,別說撩了,就看著都讓人不能自持。
顏好很滿意他的表現,輕輕俯身下去。
周聞馭……
他把她拉上來,擁抱親吻,極盡纏綿之事。
最後,倆個人去了床上,顏好窩在他懷裏。
周文斌閉著眼睛,喉結上下滾動著,“對不起。”
“沒事,偶爾一次狀態不好。”
不提還好,一提周聞馭更難受了,又說了一次對不起。
顏好覺得,男人可能太在乎這方麵的表現了。
說實話,她以前都覺得他太過了,每次都折騰的她受不了。
可現在……
小手爬上他的眼睛,輕輕遮住,她在他耳邊說:“放輕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現在睡覺,有什麽事就今天過去,嗯?”
她的小手柔軟溫暖,蓋著他的眼睛,也蓋著他的醜惡。
周聞馭從來都不是個糾結的人,也不是個做了壞事不敢認的人,可這一刻,他慫了,慫在自己最愛的女人麵前。
顏好很快就睡著了,周聞馭在黑暗裏看了她一會兒,慢慢的爬起來。
他穿上拖鞋,去了小萌的房間。
小萌的房間在三樓,自己挺大的一間,床也大,小孩兒躺在床上,顯得好小一團。
周聞馭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掀開被子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