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在喝光第5杯咖啡的時候,司慕深來了。
看到進來的人是他,他還有點不高興。
“怎麽是你?”
男人在他對麵坐下,拿起他的杯子喝了口咖啡,“你以為是誰?”
路南咋咋呼呼,“你這個人,怎麽隨便用別人的杯子?”
司慕深衝他眨眨眼,“放心,我沒病。”
“沒病也不行,髒不髒呀。”
嘴巴說著,他卻還是拿起來,仔細辨別著司慕深喝的位置。
司慕深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知道他心裏藏著事兒。
路南這個人,其實很多時候還算安靜,他越是咋呼越是說明問題。
司慕深往外頭看了看,“周聞馭什麽回來?”
路南玩著手機頭都沒抬,“你這樣的大貴人來,他特助沒說?”
“說了,關鍵是他也不知道,聽說是私人行程。”
“私人?去哪裏了?”
“葉問瀾那兒。”
路南的手下意識的一頓,“去那裏幹嘛?”
司慕深失笑,“我怎麽知道?要不我打電話問問他?”
路南不置可否,“隨便呀,反正你是他的大紅人。”
司慕深沒碰手機,手放在腦後枕著,“算了,我在這裏待著也挺好,周聞馭的秘書個頂個是美人,這老小子能頂住不亂吃,挺不容易的。”
路南哼了一聲,“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
司慕深覺得自己很冤枉,“我怎麽了?我辦公室壓根兒就沒女秘書。”
“很多男秘書,型男、花美男、小奶狗小狼狗都有,司慕深,你可以呀。”
司慕深更不解了,“秘書是男的也有錯?”
路南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你就跟我裝吧。
倆個人沒再說話,司慕深也拿起了手機。
他正玩著遊戲來了電話,一看是周聞馭的。
他馬上接通,“喂。”
“路南在哪裏?”
司慕深詫異的看了對麵一眼,“在我對麵。”
電話裏周聞馭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司慕深憑著感覺,覺得他一定是盛怒當中。
他看著路南,心想來給他收屍是來對了。
路南搶過了手機,“二哥,是我。”
還是冷靜的聲音,“你在哪兒?”
“我,我在你公司。二哥,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特別重要。”
周聞馭沒有回應就掛了電話,滴滴的聲音讓路南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他看著司慕深,欲言又止。
司慕深也不像剛才那麽隨意,“怎麽了?”
“司慕深,你能不能離開一下?”
“不用我給你收屍了?”
他的手用力捏著咖啡杯,要不是司慕深拿開的及時,估計就給捏爆了。
“幹嘛?自殘嗎?”咖啡杯是玻璃的。
“沒有,你先走,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我想他也會介意你在場。”
司慕深笑了笑,隻是笑意沒到達眼底。
“那我當外人。”
路南看著他的樣子很不舒服,本來不打算解釋的,但還是說了,“你別想那麽多。”
“行,我聽你的。”
男人站起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還有,周聞馭不會把你怎麽樣。”
路南僵硬的笑了笑,他可沒有司慕深那麽樂觀。
周聞馭回來的很快,幾乎是司慕深剛走,他人就回來了。
一進會客室就把門關了,路南看著他虎虎的超自己走來,不由自主的退後兩步。
周聞馭卻比他更快,揮拳就衝他的麵門而來。
而後,就是一頓胖揍。
路南不敢躲也不敢吭聲,如果挨揍就能被原諒,他希望周聞馭不要手下留情。
周聞馭邊打邊問:“為什麽不躲,為什麽不還手,嗯?”
“二哥,我錯了。”
“錯在哪兒嗯?”
“我不該知道小萌是你兒子一直瞞著你,我也不該故弄玄虛讓你一直查不到築夢酒店的男人是誰?”
“隻有這些?”
“還有,還有,當年是我豬油蒙了心,想要睡二哥您,給您在酒裏放作料。”
“後來呢?”
“後來我慫了,顏好誤打誤撞進去,事後我把所有痕跡給料理了,還給你打了一針,就葉問瀾研究的那個失去短暫記憶的藥。”
這些,周聞馭在從葉問瀾那裏知道小萌是自己親生兒子後就猜到了前因後果,可等到路南這個雜碎親口說出來,他氣的都要快死了。
他氣自己,原來顏好所有悲劇的源頭竟然是他,且虧他有臉去難為她羞辱她。
他氣自己,把路南這個畜生當兄弟,自詡聰明一世,可到最後卻給他賣了還幫他數
錢。
他更氣自己,對顏好做下禽獸不如的事,讓她和小萌飄零在外,受了那麽多苦。
他更更氣自己,明明是親生的兒子,還天天擺出繼父的樣子。
他更更更氣路南,對自己有了不該有的心思,還一直蒙蔽算計。
太氣了,每一寸怒火都變成了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路南的身上。
路南鼻青臉腫,嘴巴鼻子都冒血,躺在了地上。
周聞馭還是不解氣,一腳踹他胸口。
路南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一腳下去他不死也殘廢。
不過,這一腳終於沒踹下去,不是周聞馭放過他了,是他被人拉住。
司慕深從背後用力抱住了他,“周聞馭,可以了,周聞馭,你想讓他死嗎?”
確實,在怒火衝心的情況下,他是真的想要打死那個狗崽子。
見他還是想上去,司慕深隻能出重招,“周聞馭,你要想想顏好,你打死了路南他賤命一條,爹不疼沒娘愛,那顏好呢?她怎麽辦?”
果然,一提顏好周聞馭冷靜了很多,他看到旁邊的咖啡杯,把剩下的咖啡全潑在路南身上,罵了聲垃圾。
路南躺在地上,小白臉上全是咖啡漬,他呼吸微弱,可還是掙紮著爬起來。
司慕深要扶他,卻給他推開。
看著周聞馭,他問:“二哥,以後我還能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