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唱了?”
後麵沒有回答,隻有淺淺的呼吸聲。
竟然是睡著了,唱著歌都能睡著,還說自己不是孩子。
他輕輕把人放下,拉好安全帶後又把外套脫下給蓋在身上,然後才從另一邊上車。
想了想,他沒回丹楓致景,而是去了顏好住的小區。
自己那邊人太多了,他怕顏好醒來不自在。
到了她家樓下,卻叫不醒人。
他不知道她出門前吃了好幾粒安眠藥,還以為她是累著了,彎腰就把人抱起來。
等把人放到床上,他才看到床頭打開蓋子的安眠藥。
他立刻拿起來,看到還有多半瓶的量,想都沒想就倒入了洗手間的馬桶裏。
司白月曾經騙過醫生開安眠藥,一次吞服了80多片自殺。
等扔掉瓶子,他的手還有些發抖,抱住了沉睡的顏好。
這丫頭的狀態,一定是吃了藥還去見他。
幸好是他來接,要是讓她開車出去,還不知道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
那一霎,他的心疼到了最高點。一直覺得她心狠,其實受煎熬的又何止他一個人,她才是最痛苦的那個。
周聞馭長這麽大,還不會這麽體諒別人,愛情真的讓他學到了。
去衛生間衝了個澡,這裏沒他換洗的衣服,他就光著出來。
這房子隻有倆個臥室,一個是顧清姿住過的,他不可能去,就上了顏好的床。
沉睡的小女人睡顏美麗,他沒忍住,低頭在她嘴上輕輕碰了碰。
她是他第一次想要的東西,他不想輕易放手。
哪怕背德哪怕會被說為家傳的惡習,為了她,他都甘願承受。
隻是,希望她能對自己好一點。
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2點多,躺床上幾乎一閉眼就是第二天。
顏好是給熱醒的,大冬天的這麽熱,她還以為暖氣太足了。
剛要起來,就覺得腰部被什麽東西抓住,她睜眼一看,男人俊逸的麵孔近在咫尺,跟她一個枕頭。
而他的手,就搭在她腰間。
因為吃過藥的緣故,她腦子有些遲鈍,大概想了一分鍾才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麽。
看著男人棱起的眉骨跟高挺的鼻子,她伸手摸了摸。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自己的夢境。
她又伸手摸了摸,發現睡著的周聞馭比平時要可愛很多。
他睡姿很好,頭發軟趴趴的覆在額頭上,蓋住了飛揚的劍眉,平日裏冷淡深邃的眸子現在緊緊閉著,在他左眼角邊,她甚至看到了一粒小小的美人痣。
顏好的手伸到了那裏,輕輕一點。
跟著,她的手腕被握住,男人閉著眼睛說:“大清早的,幹什麽?”
好像做壞事被抓包,她鋒利的小嘴兒都磕巴了,等反應過來才意識到一個問題:男人跟她同床共枕,而且還沒穿衣服。
也不是沒穿,他下身好好的穿著長褲,隻有上身是光著的。
這也夠羞恥的,她忙要起身,卻哎呀了一聲。
“怎麽了?”
“你壓到我頭發了。”
女人的發長且紛亂,海藻一般撲在枕頭上,有一縷,正壓在他頭下麵。
男人微微一抬,把她的頭發拿出來,卻沒還給她,而是湊到鼻端一吻。
“你幹嘛,好惡心。”
他親了她的額頭,“惡心嗎?”
說不出來,因為他的嘴巴已經吻在她唇上。
有那麽一刻的清醒,她想,他們都沒刷牙,不可以接吻。
可是,很快男人就把她卷入到炙熱的漩渦裏,她的理智變成了一堆漿糊。
最後,還是他推開氣息不穩的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你先起床,我緩緩。”
顏好別看嘴上老司機,還生了一個孩子,其實真的實踐她幾乎沒有。
麵紅耳赤的下床,她躲在浴室裏,好久才敢出來。
好在男人已經起來,身上穿著一件黑襯衣。
她一看,“這不是我衣櫃裏的嗎?”
他卻答非所問,“真該多拿幾件衣服放在你這裏。”
“胡說什麽呢,清姿還在這裏住,不可以。”
提起顧清姿,他忽然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下,然後去了洗手間。
顏好直覺他這個笑有問題,又不好跟去。
她去廚房弄早餐,卻發現這些日子因為住在醫院裏,家裏幾乎沒什麽食材。
最後,隻能煮了一把掛麵,煎了倆個蛋。
男人洗漱出來,因為她這裏沒有刮胡子的工具,他的下巴一圈青色胡茬兒,看起來有些頹廢,卻更具男人味。
“看什麽?”他彈了她的額頭一下。
顏好捂著額頭目露不虞,“看你胡子,怪不得早上親的時候紮人。”
他摸著下巴嗬嗬的笑,“那你要習慣。”
“習慣你個頭,過來吃飯。”
“等等。”他勾住她的腰,把人拉到了懷裏。
“昨晚的事還記得嗎?”
顏好點頭,“我答應了你一個月,不會賴賬。”
“看來吃藥還沒把腦子吃壞,以後不準吃了,聽到沒?”
“我吃什麽藥了?哦,你說的安眠藥呀。”
顏好這才明白,為什麽昨晚一直有做夢的感覺,原來是吃藥的緣故。
“哦什麽哦,很危險的知道不知道?”
她摸了摸頭,“都要睡了會有什麽危險呀,我又沒吃多。都是你,非要來騷擾我。”
這麽說也對,周聞馭隻能認下,“好,這次是我不對,以後不準吃助眠藥物。”
“那我要是睡不著怎麽辦?”
他把人掰過來親了一口,“我給你講睡前故事。”
“講狼和小羊嗎?你省省吧,小萌都不聽。”
他看著她,壓低聲音說:“那講大灰狼吃掉小紅帽的故事。”
他的眼神幽暗,語氣又痞痞的,顏好用腳指頭也能想到他在開車。
可惜,她就是不上。
“行了,趕緊來吃飯,麵條要糊了。”
他跟過去,從後麵露出她的細腰,親吻從耳朵開始往下蔓延。
正熱烈呢,外麵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