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2(九千字,求訂
余歸晚將手機從包里翻出來,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嘴角微微一抿,只能朝陸軒抱歉地笑了笑,說道:「我接個電話,你先進去吧!」
「那好吧!我去點菜,你記得快一點進來。」陸軒叮囑道。
余歸晚連忙點點頭,然後朝著不遠處的池塘走過去,手機被她緊緊地握在掌心裡,一陣動聽的靡靡之音,同時伴隨著風吹竹葉的響聲,格外的好聽。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應該是到蘇黎世了吧!在天空中飛十多個小時,若是時間正好的話,這個時候的他應該剛剛下機,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深處緩緩地淌過一抹暖流。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按下了接聽鍵,語氣清淺,「剛下飛機還是已經……」
她想說,是不是已經跟想要見的人見過面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有什麼資格問他這些?
「嗯,剛下飛機,這邊下雨了,天氣有些涼意。」莫辰逸淡淡地說道,勾起唇角,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到窗外淅淅瀝瀝下著的小雨,空曠的停機坪似是被雨霧籠罩住。
他頓了頓,又說道:「吃晚飯了嗎?」
「還沒,正準備去。」余歸晚微微抿唇,抬頭望著池塘對面大片的竹林,夜風輕拂,細長的竹葉相互摩擦著,譜了一首動聽的曲子。
「又加班了?」他問她,知道這幾天她的工作很忙,而且高翔那麼嚴厲的上司,她肯定也不好過。
「是啊!莫總,那你有沒有打算給我這麼勤勞的員工多發一點獎金啊?」余歸晚半開玩笑地說道,「這一路還是順利嗎?」
莫辰逸走的很慢,似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一邊跟她說話,一邊拖著自己的行禮朝出口走去,「挺順利的,航班也沒有延誤,要是飛機上的食物比你的煮的泡麵好吃,那就更完美去了。」
余歸晚嘴角抽了抽,他這是在誇她還還是在藉機損她呢?這男人也太小氣了,不就是用一頓大餐換成了一碗泡麵嗎?而且她又不是說就此賴下了,不過是推遲了幾天而已。余歸晚一腳踢開了旁邊的石子,落入平靜的水面,頓時打碎了她的倒影,一層層起伏的漣漪朝著岸邊涌過去。
「莫辰逸,你想的真美!」她沒好氣地說道。
「快去吃晚飯吧!我可不想等我回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枯瘦如柴的女人。」莫辰逸打趣地笑了笑。
他情不自禁地去了解這個女人,她有些自卑,有些驕傲,又是一個很獨立有主見的女人。這次婚姻的失敗,她也對所有男人失去了信心,她絕對不會再依附於任何一個男人,她要的只是跟他並肩站在一起,是做完完全全屬於她自己的女人。
「這跟你有關係嗎?」
余歸晚輕輕地咬著下唇,沒好氣地說道,她細細地咀嚼他的這句話,這語氣竟有幾分莫名的曖昧,可是與她來說,這對她沒有絲毫的影響,曾經的背叛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永不可磨滅的印記,她不可能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
「有。」他回答的那麼簡潔,卻又鏗鏘有力。
「莫辰逸!」臉色掠過一抹慍怒,余歸晚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地平靜下來,「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衝動了。」這個男人是她的老闆,她還沒到哪種拎起包就可以一走了之的地步,好不容易找到的這份工作,她可不想因為他弄丟了。
莫辰逸站在機場的落地窗前,目光望著遠處陰沉沉地天色,似是有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晚晚,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只是不管怎麼樣,你答應過的,等我從蘇黎世回來,會給我一個答案。」
「我記得。」余歸晚一臉認真地回道,「莫少,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吃飯去了,真的很餓,差不多前胸貼後背了。」
「晚上再給你電話。」
「莫少,我能不接電話嗎?明天好要早起去公司,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遲到吧!」
「……」
「就這樣吧!等你回來之後再聊。」
余歸晚迫不及待地掛了線,她是真的餓了,雖然在車上吃了幾塊巧克力,但是那東西根本無法彌補她空蕩蕩的五臟六腑。
她走進白雲深處的時候,是一個身著大紅旗袍的女服務生帶她去包間的,陸軒和葉素素聊得正開心,而她的到來明顯讓葉素素微微詫異,余歸晚不動聲色地淺淺一笑,熱情跟她打招呼,葉素素也很快斂下眼底的那一抹異樣,連忙站起來拉余歸晚過去坐下。
「歸晚,沒想到陸軒說的朋友會是你。」葉素素嫣然一笑,風情萬種。
余歸晚微抿唇角,笑了笑說道:「一開始也沒有想到他會帶我來這裡用餐,還害得我這一路上吃了好幾塊巧克力充饑。」說著,沒忘記嬌嗔地瞪了一眼陸軒,「素素,我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你們的笑聲,在聊什麼呢?」
「沒什麼,都是一些陳年往事。」葉素素忽又想起什麼,連忙跟守在門口的服務員說了一聲,讓她們現在就準備上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余歸晚總覺得葉素素在有意無意地打聽她跟陸軒之間的事情,而她半真半假地說了一大推。一旁的陸軒偶爾補充一兩句,期間還不時給她夾菜,余歸晚嘴角抽了抽,只得低頭吃飯,她確實也是餓極了。
總的來說,這一頓晚餐賓主盡歡。
就像是上次那樣,葉素素一直把她和陸軒送到門口,然後站在原地望著他們的車消失在林蔭小道的盡頭,眼底深處浮現出一抹疑惑的神色。陸軒只說會帶個朋友一起過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的帶的這個朋友會是余歸晚,一個極聰明的女人,她問的話那樣的隱晦,她竟然也能察覺出來。
陸軒這個男人什麼都好,如果她當年先遇上的是他,她想,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愛上他。可是她遇上他的時候,她在很早的時候就認識莫辰逸了,只可惜,在他的眼裡除了葉若宸,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即使是她,葉若宸同父異母的妹妹,在他的眼裡也只是一個陌生人,一直到五年前葉若宸的離開,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會對所有女人微笑,卻絕對不會跟其中任何一個發生關係,更不會帶一個女人來她的白雲深處,余歸晚是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
葉素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黛眉緩緩地舒展開,然後掏出手機給葉若宸打了一個電話,她知道莫辰逸是今天一早的航班飛蘇黎世,現在這個時間差不多也到了。
「素素?」
葉若宸接到她的電話有一瞬間的驚訝,畢竟,這五年來,葉素素從來都沒有主動給她打過電話,這還是第一次。
「是我!」葉素素半倚靠在門柱子上,一身深色系的繡花旗袍,兩邊的開衩一直延伸到大腿處,露出一片白希修長的鈺腿,如蔥白般手指間夾著一根細細的長長的女士香煙,灰白色的煙霧遮住了她精緻的面容,整個人看起來有淡淡的憂傷。
她說:「姐,見到莫少了嗎?要是航班沒有晚點的話,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在蘇黎世了。對了,你都五年沒有見過他了吧!這一次總算是可以一解相思之苦了。」語氣里透著一絲淡漠的嘲諷,更多的是幸災樂禍,面對自己愛的人卻不能多靠近一步,這是多麼痛苦的感覺。
葉若宸緊緊地蹙眉,卻還是隱忍不發,淺淺笑了笑說道:「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當然不。」葉素素笑著搖搖頭,灰白色的煙霧從她猩紅的唇瓣緩緩地吐出來,一個圈,兩個圈……她笑得那樣的魅惑,惹得從一旁走過的客人看得入了迷,差點一頭撞在旁邊的門柱上。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姐,你不是一直都想莫少喜歡的人是誰嗎?」
葉若宸微微一怔,十指緊緊地握成拳頭,就連指尖嵌入了掌心的肉里,她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她依舊笑著,卻因為葉素素接下來的一句話,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支離破碎,因為她知道,那個男人的心已經漸漸離她遠去。
「姐,一個男人在一個單身女人的家裡待到半夜,你說他們會做些什麼?對了,這個女人還是剛剛離過婚的……」
葉素素笑得那樣的絕艷,她就是想讓葉若宸痛苦,讓她知道被人拋棄的感覺。
「夠了,別說了。」葉若宸壓抑著心裡的痛苦,冷漠地打斷了她的話,下一刻,已經毫不猶豫地掛斷了她的電話。
葉素素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一直站在門口把那一支香煙抽完,這才扭著小腰肢兒走了進去。
白雲深處有人家,她就是這裡的活招牌。
那些有錢的有權的,大多數都是為了她才去的,她樂得掙錢,卻絕對不會跟他們之間任何一個人扯上不清不楚的關係。
狹小的車廂里,有夜風從半落下來的車窗戶灌進來,輕撫著她鬢角落下來的幾縷髮絲,余歸晚側過臉望著窗外,遠處是一片繁華奢靡之地,那些鬆懈下來的白領們脫下那一副嚴謹的面具,三五一群跑去酒吧瘋狂地發泄。
很多時候,她都在想,若是那一天晚上她沒有去守望者,沒有遇上調戲,她跟他之間是不是就不會發生……13acv。
「小金魚,你有心事。」陸軒篤定地說道。
「你才有心事!你全家都有心事!」余歸晚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隨即勾唇一笑,「胖墩兒,是不是見到初戀女友精神過度亢奮了?」說著,還有意無意地朝著他的下身掃上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的,這是很正常的反應。」
陸軒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是哪裡得罪她了嗎?還是她真的有心事被他一語道中了?
「小金魚,你要是心情不好就跟我說,我絕對替你保守秘密。」陸軒一臉認真地說道。
「誰告訴你我心情不好,我心情好得很。對了,我不回去了,咱去守望者吧!把小靜也叫上,她是我最好的閨蜜,正好介紹你認識一下。」余歸晚微眯著眸子,笑吟吟地說道,也不等他答應,直接掏出手機給楊靜打了一個電話。
楊靜立刻應了下來,她正在家裡閑得無聊敷面膜呢!聽到余歸晚叫她一起去守望者,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就算是再忙,她也必須趕過去。
余歸晚掛了線,微揚起精緻的小臉,細細地打量著陸軒,忽又輕輕地笑了一聲,「胖墩兒,我知道葉素素為什麼會跟你提出分手的。」
「為什麼?」陸軒饒有興趣地問道。
其實,過去的那一段感情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重要,他跟葉素素在一起十個月,該發生的和不該發生的全都發生過,可是很奇怪,當她提出分手的時候,他竟然一點都不痛苦,甚至希望她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余歸晚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漫不經心地說道:「她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別人,只是那個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她,跟你在一起時間長了,也許她覺得你是一個好人,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你淪陷,於是親口對你說出了分手……」
陸軒失聲一笑,打趣地說道:「小金魚,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那你能想到她喜歡的是誰嗎?」
「環亞集團的莫少。」余歸晚笑米米地瞅著他,當一個女人愛極了一個男人的時候,就連眼神都變得與眾不同。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葉素素一身墨色繡花旗袍,就像是從古畫卷里走出來的絕色女子,她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於是,就發現了這麼一個秘密。
陸軒似是毫不在意,「是嗎?」
「其實輸給她你也沒什麼丟人的,畢竟那個男人……」余歸晚覺得自己說漏了什麼,連忙閉上嘴,一言不發地望向車窗外。
言多必失,她總算是用自己的行動見證了這個道理。
陸軒臉上的笑容透著一絲狡猾,那一雙平靜的眼眸更有一種要將她洞悉的深邃,「小金魚,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你現在的老闆吧!」
「是啊!」余歸晚微微笑著應道,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那一張俊美無鑄的臉龐,他的笑,他的沉默,他的疏離……
微微一怔,連忙甩開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胖墩兒,別亂猜,也別瞎想。」其實,她是在告訴自己,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沒有資格站在那個男人的身邊,他是那麼的優秀,隨便往哪裡一站,他的風華幾乎遮蓋了所有人。
經歷了一次失敗的婚姻,她要拿什麼去愛一個人?站在他的身邊,她會感覺到自卑,更會時刻有一種壓迫的危機感。
陸軒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狹小的車廂一時之間竟安靜得只聽到呼呼的風聲,空氣似是凝固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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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的另一端,瑞士,蘇黎世。淅淅瀝瀝的小雨依舊下個不停,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雨霧中。
莫辰逸走到機場出口的時候,在人群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莫昊野,五年的時間,他似乎變了很多,眉眼之間透著一抹凌厲之色,跟在他身邊的是莫家的老司機,只是葉若宸卻沒有跟在他的身邊。莫辰逸什麼也沒有問,走過去直接跟他擁抱在一起,斂下眼底深處的那一抹黯然之色。
「阿逸,你總算是肯回來見我這個大哥了。」莫昊野重重地拍著他的肩,一陣爽朗的笑聲。
莫辰逸沒有躲開,俊逸的臉龐露出一抹極淺的笑容,淡淡地笑著說道:「大哥,不是我不回來看你,而是那邊的工作太忙了,這次趁著回來開會的機會,我趕緊讓anna訂了一張回來的機票,要不然的話,還不一定能回來。」
莫昊野抱怨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要是再這麼拚命工作,下次老爸回來肯定會教訓我。」
「怎麼會呢?」莫辰逸說道。
「二少爺,我幫您拿行李吧!」一旁的司機張伯恭敬地說道。
「謝謝。」莫辰逸道了一聲謝,忽又想起什麼,「大哥,我還給你帶了曲市的特產,回去之後就拿給你。」
「阿逸,你要想的不是給我帶特產,而是帶一個女朋友回來,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找個女人成家的話……」莫昊野的話說了一半,狀似有意無意地轉了話鋒,「我跟若宸打算今年冬天結婚,到時候我可不管你有多忙,你都得給我趕回來。」
莫辰逸眸中一閃而逝的詫異,隨即笑著說道:「大哥結婚我當然會回來,到時候一定送上一份大禮。」
莫昊野勾起唇角,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深不見底,就像是無盡的深淵。他笑了笑說道:「大禮就不用了,你人回來了就行,最好再帶個女人回來,老爸看到也會很開心的。對了,我們先去酒店吃飯,給你接風洗塵,阿逸,若宸聽說你要回來,昨天就已經在蘇黎世最好的一家中國菜館訂了餐。」
停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你跟若宸也有五年多沒見面了吧!我記得你們的關係一直都不錯,你當時去曲市發展,她還幫了你不少的忙呢!」
「是啊!她還好嗎?」莫辰逸淡淡地問道。
提到葉若宸的時候,莫昊野連表情都變得柔和起來,她跟著大哥一定會幸福的,不是么?至少比跟在一起要好很多。
當初她離開的時候說過,阿逸,不是我不愛你了,只是因為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我不能讓媽媽留給最後的東西消失在這個世上,我不能……
於是,他努力地工作,幾乎廢寢忘食,他想要向她證明,莫昊野能給她的一切,他同樣能夠給她,只可惜晚了好幾年。
「能不好嗎?如今她媽媽留給她的公司也走上了正軌,再過幾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阿逸,我打算給若宸辦一場豪華的世紀婚禮,婚紗已經在趕製了,婚戒也準備好了,上次參加一次拍賣會拍下來一枚鴿子蛋大小血紅寶石,正好可以鑲嵌在戒指上。」
「張伯,先去酒店吃飯,用了餐再送阿逸回他的別墅。」莫昊野吩咐道。
「是,大少爺。」
一路上,莫昊野跟他說了很多關於葉若宸的事情,他只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多說什麼,偶爾,大哥問其他和季翰林的近況,他會簡潔地說幾句,但是絕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在保持沉默。不知道為什麼,過了五年,再見面的時候,他總覺得兩兄弟之間突然築起了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塹。
半個小時后之後,車輛停在中國餐館的門口,立刻有侍者走過來只會停車,
葉若宸設想過很多個跟莫辰逸再相遇的場面,卻惟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他走進來的時候,目光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半秒鐘,然後毫不猶豫地移開,在他的臉上,她看不到絲毫的的驚喜或者詫異。
這就是五年來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嗎?
「阿逸,很高興見到你。」葉若宸走過去輕輕地抱了抱他,那樣的自然,若不是知曉他們的故事,任誰都看不出她眼底壓抑著的痛苦和絕望。
莫辰逸勾唇一笑,半開玩笑地說道:「大哥在旁邊呢!他該吃醋了。」
葉若宸嬌嗔地睨了一眼莫昊野,斂下眼底的那一抹異樣,笑著坐了下來,「你大哥才不會吃醋呢!我們從小玩到大,他知道我們的關係一向都不錯。」
「阿逸,以後若宸就是你大嫂,中國不是有句話嗎?長嫂為母,更何況你們還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莫昊野淡淡地笑著說道。
莫辰逸斂眸,又跟他們寒暄了幾句,這才有人陸陸續續地端著菜盤走進來。
全都是他曾經最喜歡的菜式,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葉若宸的安排,其中有幾道菜,在她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嘗過。
莫昊野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道:「阿逸,你一向不喜歡吃飛機上的簡餐,今晚上多吃一點,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可都是你以前最喜歡的吃的菜。」
「大哥都說是以前了,過去這麼幾年了,口味多少會有些變的。」莫辰逸淡然一笑,沒有再說什麼,開始優雅地用餐。
莫昊野意味深長地睨了一眼葉若宸,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抹陰鷙的冷意,這麼幾年,她還是沒有忘記他。
其實,他早就知道,當初葉若宸答應跟他在一起,不過是因為他可以挽救她母親給她留下的那一家公司,而他並不在意這些,他要的只是她這個人,他要看到莫辰逸痛苦不堪……
「若宸,剛才在來的路上,我已經跟阿逸說了我們結婚的事情,他還說到時候不管有多忙,一定會趕回來觀禮的。」
莫昊野親昵地將葉若宸攬入懷中,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掠過她的臉頰,她只覺得有一隻毒蛇在她的身上爬行著,整個身子微微一僵,卻又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莫昊野狠狠地在她的腰際掐了一把,同時還附在她的耳畔悄聲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若宸,你現在是我的女人,要是讓我知道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你知道後果的。」
葉若宸斂下眼底的那一抹懼怕,精緻的容顏幾乎沒有絲毫的起伏,就好像他剛才跟她說的只是一句玩笑。
飯後,莫昊野讓張伯開車把莫辰逸送回他的別墅,而他拉著葉若宸坐進了另外一輛車,一腳油門踩下去,車輛就像是離弦的箭一樣衝上了寬闊的街道,然後又一次猛烈的急剎車,「嘁——」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他們的車子停在一條行人稀少的街道。
葉若宸險些整個人撞上擋風玻璃,嚇得她臉色瞬間一片慘白,雙手緊緊地抓住可以扶穩自己身體的東西。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緊緊地咬著下唇,一雙暈染了水霧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前面亮堂堂的路面,下唇幾乎被她咬破了,一絲殷紅的色血跡緩緩地滲出來。
「若宸,你還真是關心他,比我這個當大哥的還要關心他。」莫昊野低沉的嗓音陰測測地響起在她的耳邊。
葉若宸緩緩地鬆開貝齒,嫣然一笑,說道:「莫昊野,你明知道我愛的是他,你不是說過你不在乎這些的嗎?你說你要的只是我的身體,那麼我給你,可是我的心,永遠都不會屬於你,永遠都不……」她說的那樣的絕然,這是第一次,她這樣不顧一切地頂撞他,淚水蓄滿了她的眼眶,可是她依舊笑著,笑得還有的凄涼。
莫昊野冷冷一笑,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捏住她的下頜,陰鬱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扎在她柔軟的胸口。
「若宸,我知道你很想回到他的身邊,只可惜你的身體已經不幹凈了,你覺得他還會要你這樣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嗎?更何況,當年是你自己選擇離開他的,你把他傷的有多深,如今他就有多恨你!所以,別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乖乖地待在我身邊,要不然的話我不介意讓你一直活在地獄里。」
葉若宸緊緊地抿著唇角,眼睛里充滿了憤怒和恨意,卻一言不發地沉默著,她愛的那個男人若是心裡還有她,絕對不會因為這個而嫌棄她,除非,他早已經愛上了別人。
「痛苦嗎?」他笑,那樣的癲狂。
下一刻的時候,莫昊野噙住了她紛嫩的唇瓣,霸道地吮 吸著,那樣的用力,被她自己咬破的唇角在他的啃咬下傳來一陣撕扯般的劇痛。
她怎麼都推不開他,他的吻帶著報復性的憤怒和足以將她淹沒的暴戾因子,漸漸的,她不再抵抗,嬌軀軟軟地癱倒在座位上,眼眸空洞地望著頂棚,露出一抹冷冷的嘲諷之意。莫昊野依舊沒有停止對她的侵略,反倒是越發的瘋狂,她聽到絲帛裂開的聲音,頓時一陣涼意緊貼著她胸口的皮膚,她掙扎著,卻怎麼都抵不過他的力量。
「若宸,現在你躺在我的身下,你說,是我厲害一些還是阿逸厲害一些?」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灼熱的掌心用力地揉搓著她的身體。
葉若宸死死地咬著下唇,一雙清亮的眼眸挑釁地瞪著他,然後痛苦的擠出幾個字:「當然……是他!」
莫昊野眼眸一眯,乍現出一抹陰鷙的冷光,幾乎沒有任何前戲,用力地撞入了她的身體,那一刻,身體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撕裂了一樣,痛得她幾乎眩暈過去。
「是誰?」男人陰鷙的目光冷冷地盯著她。
歸將出看囑。整個身體承受著他所有的力量,她緊緊地咬著貝齒,笑得那樣的嘲諷,卻依舊說道:「是他!」
莫昊野冷冷一笑,雙手緊緊地扣著她的纖腰,瘋狂而又霸道。
一直到,他離開她的身體,葉若宸才掙扎著坐了起來,衣服已經被他扯破了,幾乎不能遮體。
車內瀰漫著一股情 欲過後淡淡的腥味兒,幾乎令她作惡,可是她卻依舊強忍著。車廂里安靜極了,空氣就像是凝固了一樣,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微弱的呼吸的聲音。
良久,葉若宸說:「我想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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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你只要他安慰,不要以為,眼角眉梢只是種點綴,他不是臉色明媚,誰會想入非非。不要以為,青春一定會枯萎,不要以為他的頭髮開不出薔薇,你只要心中有鬼,他就一直甜美。
如果你愛他,笑容和你相隨,胸膛把你包圍,他容顏都燒毀,你有沒有所維護,如果不再管他像誰,那所謂,有情人的眼淚有何珍貴?
……
眉角眼梢不是一場誤會。
余歸晚和陸軒走進守望者的時候,駐唱歌手正演唱著這一首歌,如天籟般的嗓音,婉轉,綿長,聽在心裡格外的憂傷。
「晚晚,這裡。」不遠處的吧台,楊靜朝著她招手。
余歸晚微微一笑,連忙走了過去,「小靜,這是陸軒,剛從美國回來的精英,我小時候最好的玩伴。胖墩兒,這是小靜,我有跟你說起過的。」
簡單的介紹,幾個人就融入了一塊兒,天南地北地胡侃。調酒師阿青見記得余歸晚,一個月前莫少英雄救美的那一次,那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莫少主動對一個女人那麼好,而且之後他還把她帶走了,至於帶去了哪裡,就只有她們當事人知道了。
幾杯下肚,楊靜喝得有點多了,一喝多,話也多了起來,不停地拉著陸軒讓他講他在美國時候發生的趣事兒,她一直都不明白,一張綠卡對安陵來說就有那麼大的you惑嗎?這是她的一個心結,這麼多年了,也沒有解開過。
陸軒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其實,關於這種事情,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很多人為了一張綠卡連自尊都可以不要,但是也有些人即使輕易得到了綠卡也願意回來。」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楊靜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又轉過身把余歸晚拉了來,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親愛的,我告訴你,有時候你退一步,別人不一樣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相反,有可能他們會更進一步,緊緊地逼著你,一直到你無路可退的時候,你就只能絕地反擊……」
「小靜,你喝多了。」余歸晚一臉篤定地說道,又歉意地瞅了一眼陸軒,「實在是不好意思,小靜她酒品不是很好,酒一多,話就多了。」
「沒關係。」陸軒紳士地笑了笑。
楊靜微眯著眸子,似笑非笑地瞅著余歸晚,說道:「誰說我喝多了,你說,我說的話不對嗎?林子謙那賤男人,他竟然不批我的辭職信。」
余歸晚嘴角抽了抽,「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公司壓了我一個月的工資,他要是不批辭職信的話,我總不能跟錢過不去吧!」楊靜無奈地撇撇嘴,長嘆一口氣之後,將杯里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忽又想起什麼,笑米米地湊到她耳邊,說道:「幸好我情場還比較順利,要不然話我真想跳河了。」
「對了,季少呢?他怎麼沒跟你在一起?」余歸晚這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我跟他,玩的呢!誰要是先動心,那會死的很慘的。」楊靜皺了皺鼻子,朝著吧台後面的阿青喊道:「阿青,我要一杯血腥瑪麗。」
「馬上!」
「小金魚,你經常來這裡嗎?」陸軒問道。
「怎麼會?我要是經常來這裡的話,也就不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了。」余歸晚微微抿唇,至少她不會讓凌薇有任何可趁的機會。
陸軒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打趣地說道:「套用一句話,這大街上四條腿的蛤蟆不好找,這兩條腿的男人倒是多得是,一抓一大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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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親愛的們,第三更稍微晚一些,大概在上午十點之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