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離去
莫九歌的目光連忙轉向一旁的侍衛，侍衛焦急地向她解釋道：“剛才公子想來您院裏告訴您明天要進宮的事宜，不曾想才進來不久呢，就吩咐我們進來抓刺客。我們進來的時候隻看見了已經受傷的公子，那刺客大約是已經逃跑了。”
說完這話，侍衛看了一眼一旁已經被撞的四分無裂的一扇窗戶。
窗戶上被撞出一個大大的缺口，估計剛才的刺客就是從那裏逃走的。
莫九歌朝著侍衛看過去的方向一瞥，立刻心知肚明這是怎麽回事兒。
不過眼下也來不及思考那麽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蘇木受了傷。
莫九歌憑借自己從醫多年的經驗，上前查看蘇木的傷情。
蘇木此時已經腿軟的站不穩，由左右兩邊的侍衛攙扶著他。
可他還是捂著胸口麵色難堪，一看就傷勢不輕。
莫九歌上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查看蘇木的傷口：“哥，你忍著點，我幫你看看！”
隨機她輕輕地移開蘇木還緊緊捂在傷口上的手，一看那傷口也是立馬變了臉色。
這傷勢不輕，血還不斷的從心口湧出來。
這刺客好歹毒，捅的是要害部位。
莫九歌咬牙切齒，恨透了這樣卑鄙的行刺。
此時她哪有經曆細想這刺客是從哪兒來的，又為什麽要行刺？
眼前的蘇木從心口裏流出來的血都不是正常的顏色，而是紫的發黑，看起來相當的駭人。
傷口看起來很深，傷口光滑，是銳氣所傷。
若不是長劍，就是匕首，而且這凶器上必定是沾有毒的。
莫九歌下了定論。
“快快，先把哥哥放到我的床上去！”她招呼幾個侍衛，一邊又跑出去拿了自己箱子裏的包袱出來。
打開包袱，裏邊應有盡有都是她的行醫工具。
此時莫九歌也沒譜自己到底能不能把蘇木從死亡線上搶救回來。
這戳中了人的動脈，若是時間拖得過長，必定流血而亡。
而且這一刀凶狠的紮下，上麵還含有毒素，能夠麻痹神經。
這樣的傷勢實在歹毒，莫九歌隻能盡力而為。
在這個時代手術的工具和條件實在是簡單的有些簡陋，連莫九歌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把蘇木救回來。
她一邊從包袱裏翻出鑷子縫線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工具，一邊緊急吩咐旁邊的一個侍衛：“快去晉王的別院去，請晉王過來！”
此時莫九歌能想到最近能夠幫她的人，也是秦樾而已。
在這偌大的京城裏，能第一時間幫到莫九歌的，最後居然隻有秦樾。
那侍衛應聲飛奔而去，莫九歌的手都在顫抖。
此時她的雙臂上已經染了不少蘇木傷口裏流出來的血，而那些血還在源源不斷地流出來，怎麽樣都無法止住。
莫九歌都要哭了，但她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若是淚水模糊了視線，那就更難進行著談手術了。
“哥你要撐住啊，我這就要來救你了！”莫九歌的聲音帶著哭腔。
此時的蘇木躺在莫九歌的床上，從傷口裏湧出來的鮮血大片大片染紅了莫九歌的床褥，他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鮮血。
可莫九歌的補救看起來無濟於事，傷口上的血還是沒能止住，仍舊源源不斷的朝外流。
而蘇木已經因為失血而麵色蒼白起來，嘴唇有些發紫。
他努力地擠出一個微笑安慰莫九歌，張嘴想說點什麽，可他現在連說話都已經變得吃力。
從生龍活虎再到現在這副模樣，不過是三分鍾的時間而已。
“哥哥你別說話了。”莫九歌真的忍不住要落下淚來。
在她看來，蘇木這個勉強的微笑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你相信我，我是這個時代最醫術最高明的人，我一定能把你從死亡線上救回來，撐住，你一定要撐住啊！”
莫九歌急急忙忙去包袱裏翻找著縫線的工具和止血的藥材。
可她的雙手都開始不聽使喚，哆哆嗦嗦了好幾次。
都拿住了東西卻又握不住，針線從她手上掉落下來。
莫九歌好恨。
自己身為一個專業的醫生，怎麽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呢？
可是莫九歌麵對的仍是她在這個時代的親人。
那種害怕失去的恐懼感在心裏久久揮之不去，莫九歌都要崩潰了。
她最後終於努力地抓住了縫線和止血藥立刻回過身來，驚喜道：“哥你看！這是給你準備的藥，我現在就救你，你可要撐住啊！”
“傻孩子……”蘇木躺在床上，無力地吐出幾個字來。
似乎是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蘇木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
“哥哥！”莫九歌開始驚恐，加快了手上縫線的速度。
一旁的一個侍衛也是滿臉的不相信，伸出手按了按蘇木手腕上的脈搏。
蘇木手腕上的溫度已經開始慢慢消散，沒有了跳動的頻率。
莫九歌卻還在不顧一切地將蘇木的傷口縫合起來。
侍衛一臉悲傷地拉住了莫九歌的衣角：“小姐，沒用了，蘇公子已經沒有脈搏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莫九歌發了瘋似地掙脫侍衛的拉扯，俯下了身繼續認真的將蘇木的傷口縫合起來。
此時傷口已經不再流出漆黑的血液。
縫完了傷口，莫九歌又朝傷口上抖了些這個時代僅有的止血藥材。
這時候她才顧得上伸手到蘇木的鼻尖前去探一探氣息。
令莫九歌不敢相信的是，蘇木此時已然沒有了呼吸。
“不要，不要！這不是真的！哥！”莫九歌徹底崩潰了。
蘇木是在莫九歌在這個時代讓她第一次感受過親情的人。
可就是這樣在她麵前，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走了。
前後不過五分鍾的時間。
莫九歌徹底崩潰了，不管不顧地搖著蘇木的手臂：“哥哥！你沒事吧？蘇木你快點醒過來呀！”
聲嘶力竭的聲音響徹在整個蘇府的上空，顯得格外淒厲。
這時候蘇府下麵的傭人聽聞這邊發生的事情都趕了過來，而所有人看到的，不過隻是已經閉上了眼睛的蘇木和跪在蘇木床前哭成淚人的莫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