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逃之夭夭
“好,那我這就歇下了。”這是莫九歌回答的聲音。
莫九歌的話音落下,屋裏的光線又暗了一度。
大約是侍女隻留下了兩盞僅供照明的蠟燭。
謝瑾屏息凝神趴在後花園的窗邊注視著屋內的一舉一動。
沒過多長時間,那在屋裏和莫九歌對話的侍女便退出了房間,謝瑾忙朝身後的黑暗處隱了隱,盡量不讓人察覺。
那侍女根本沒發現在後院的黑暗中還站著個人,徑直從後門出了這院子。
屋裏寂靜無聲,想必現在已是隻剩莫九歌一人在屋裏了。
好機會!
謝瑾心裏激動,手上握著的那根細長的迷煙已經有戳出的架勢。
她想再等等,穩妥起見,還是等莫九歌睡熟之後再出手比較妥當。
於是謝瑾又很有耐心地在莫九歌屋外潛伏了半個時辰之久。
確定了屋裏再沒響動聲,院外也沒什麽人會在這時候突然進入院子,謝瑾小心翼翼地將那管細細的迷煙捅破了窗戶紙戳進屋內,接著對著迷煙管尾部開始吹氣。
迷煙很快順著謝瑾吹氣的方向飄散進了屋內,一陣異香在屋裏飄散開。
那香氣彌漫的速度很快,甚至順著窗戶縫又飄了出來。
謝瑾早有準備,伸手進荷包掏了顆小藥丸出來咬在嘴裏,幾口便將那藥丸給吞了下去。
這便是那迷煙的解藥了,有了解藥在手,吸再多的迷煙也不怕失去意識。
謝瑾努力朝莫九歌屋裏吹迷煙。
就要成功了!
她在心裏不免暗暗竊喜。
“真搞不懂徐烜是怎麽辦事的,這樣的小事也搞不定?”
謝瑾按捺不住心裏的竊喜,小聲的嘀咕著。
透過被捅破的窗戶紙朝屋裏看去,莫九歌此時在裏屋睡的昏沉,整個人沒有任何意識。
是個下手的好時機了,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謝瑾悄然起身,從蹲了許久的黑暗中站起身來,輕手輕腳地走到門旁推門進去。
屋裏除了莫九歌果然再無旁人,謝瑾也早就握住了手裏的彎刀。
今日早些時候出來時她便沒帶自己那把寶貝琵琶。
暗中行動時琵琶目標太大,不方便前行。
於是謝瑾幹脆換了更加小巧玲瓏的彎刀。
一步一步她走的膽戰心驚,生怕此時弄出什麽聲音吵醒了睡夢中的莫九歌。
雖然已經用了迷煙,想必莫九歌睡得沉也不會蘇醒,但她心裏覺得還是小心為上上策。
不到百米的路程,謝瑾一步步走得很是小心和膽怯。
終於踏進了莫九歌的床前,謝瑾深呼一口氣,對著床上睡得正香的莫九歌舉起了手中的尖刀。
尖刀落下之前,她在心裏默念著:莫九歌,再見了。
可這時刀還未落下,隻聽院外一陣響動,突然門“砰”的一聲被打開。
有急促的腳步聲朝裏屋這邊來了。
也虧得是謝瑾,十分機敏,聽到這動靜也不遲疑,立刻往後一縮,想趁勢找個掩體躲藏起來。
可她這麽一反身,卻又是無奈了。
這莫九歌的屋子裏甚是空曠,除了一張隔斷裏間和外間的巨大屏風,就剩下床和一邊孤零零的梳妝台。
那梳妝台小巧玲瓏,一看就不是能躲避人的物體。
眼看沒有能夠躲避的物體,謝瑾一個回身想越窗而逃跑。
這時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那急促的腳步聲已經走到了裏屋來,和謝瑾撞了個滿懷。
四目相對,屢是尷尬。
看向謝瑾的人一臉嚴肅——是蘇木。
說來也巧,蘇木也是方才想起自己今天一天都沒見到妹妹了。
因為烜兒姑娘的事兒,他把莫九歌都完全拋之腦後。
此時想起來,才急匆匆地想來告訴她明日上有進宮的安排。
可他這麽急匆匆趕到了莫九歌的屋裏,看到的卻是駭人的一幕。
一個蒙著麵的黑衣人正站在莫九歌的床頭,手裏還舉著一把彎刀。
蘇木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是慶幸自己恰巧來到,否則他和莫九歌可就要天人一方了。
他的反應迅速,一邊朝著莫九歌床邊轉移,一邊大喊著屋外的傭人:“來人啊,來人啊!有刺客要行刺小姐!”
這一聲大喊驚動了守在院外的侍衛,可侍衛從院外趕緊來也是需要時間的,此時蘇木已經迅速地靠近了莫九歌的床,想要護住自己妹妹的周全。
可不巧的是此時都已經是半夜,大家都歇下了,就連蘇木也沒有隨身佩戴他的短劍。
此時手無縛雞之力,怎敵得過一個有銳利凶器的人呢?
可蘇木還是拚盡一切想互住莫九歌。
他怒視著眼前這個蒙麵的黑衣人:“你是什麽人?膽敢來蘇府行刺?”
謝瑾可沒空搭理蘇木,本來到手的肥肉就這麽飛了,她還是挺失落的呢。
這時候蘇木手無寸鐵,卻又不管不顧衝上來的勁頭讓謝瑾肅然起敬。
但是此時的她早已經惱羞成怒,聽了蘇木這質問的話,謝瑾沒有回答,而是一個翻身想從窗戶逃跑。
蘇木見她要逃跑,立刻拉住了她:“別想跑!”
被揪住的謝瑾連聲叫苦,再拖延一會兒院外的侍衛可就要進來了。
沒辦法,蘇木在這和她糾纏,謝瑾隻好抽身回走,順勢朝蘇木抵了一刀。
蘇木一聲悶哼,接著就見他捂著心口向後跌跌撞撞退了幾步。
手捂的地方有鮮血濺出來,滴滴嗒嗒打濕了地板。
見蘇木放開了自己,謝瑾不戀戰,連忙破窗而逃,攀著後花園的牆壁利落地躍出了蘇府逃之夭夭。
這時候蘇府的侍衛才倉促趕到,可屋裏早就沒了謝瑾的身影,有的隻是捂住胸口痛苦的蘇木。
此時莫九歌也被這打鬥的聲音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腦子還有些不清楚。
她從床上坐起來,撐著腰往這邊看過來,看見了一堆衝進來的侍衛和被侍衛護在當中的蘇木。
蘇木捂著胸口,麵色難看。
莫九歌立刻就清醒了。
她翻身下床朝蘇木那兒跑:“哥,你怎麽了?”
蘇木咬著牙,麵色痛苦,隻是朝她擺擺手,卻說不出一個字來。